“去看看?”
“只能去了,不去会落话柄。”张大河无奈地叹了一声。一出来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文贵妃浑身湿漉漉,头上的发饰乱成一团,狼狈不堪。
慕心妍走了过去,“参见文贵妃。”
“起来吧,让心妍见笑了。”文贵妃难受地站了起来,冻得哆嗦。
慕心妍见文贵妃狼狈的模样心里暗爽,但还是扬起了一抹担心,“天气寒冷,贵妃赶紧回宫梳洗一下吧。”
“嗯……唉哟”文贵妃身一歪,吃痛地捂住了腿。
她脚崴了。
慕心妍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种被迫的管闲事不但不能很快抽身,还得一陪到底。
“要不让他们给贵妃找个软轿?”
“好。”宫女去找软轿,但文贵妃仍旧瑟瑟发抖,她那双眼睛轻轻地在郭燕身上游来游去,带着请求。
此时四周除了郭燕是“男人”,其他都是“女人”,慕心妍顿时懂了文贵妃的意思。
“阿岩,把你衣服给文贵妃。”
“我冷。”郭燕不接招,她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活活冻死。
郭燕又开始使性,慕心妍也拿她没辙,但见文贵妃尴尬的模样,笑着解释道:“他最近得了奇怪的病,一受凉就浑身发冷汗,很容易丢掉性命。”
文贵妃哆嗦着笑道:“居然还有这种奇怪的病?那心妍能帮本宫去附近的文翰宫找件衣服吗?”
“哦……好。”慕心妍不能拒绝,只得答应,带着张大河和郭燕走了。
“等等,能留下一个人陪我吗?”
文贵妃眼神带着乞求,慕心妍这才发现,她身边的宫女全走了,一个人孤零零。
“行,我陪文贵妃吧。”张大河无奈地主动请缨,有了上官缙之事,他担心这个人打什么坏主意。
文贵妃抿了抿嘴,怯怯地道:“让阿岩留下来吧,这里太黑,本宫有点怕。”
“好啊”郭燕一口答应,带着怒气。
慕心妍顿时想晕过去,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意气用事?文贵妃莫名其妙出现在湖边,本就是个疑问,还不知道这是不是个陷阱。
“这男女授受不亲的,不好吧?”
“他不是也一直跟在心妍身边吗?”文贵妃勾起了嘴角,扬起了冷意。
慕心妍尴尬地抿了抿嘴,焦虑地给张大河递了一个眼神,张大河担心文贵妃目的是想害郭燕,于是娇媚地笑道:“咱们是从一起长大,不一样。文贵妃不要害怕,大禾我还是挺能打,以前有流氓欺负过心妍,都是我帮她赶走的。”
文贵妃呵呵笑了笑,轻轻看向了郭燕,“阿岩呢?”
“好!”
慕心妍没有办法,这个女人实在任性,于是声嘱咐道:“一切心。”
“放心吧。”郭燕露出了凶光。
慕心妍和张大河提心吊胆,加快了脚步,心里一直祈祷着郭燕不要有事。
文翰宫路上,
慕心妍很顺利地拿到了衣服,只是因为宫人要请示主耽搁了时间。
但她紧张不已,因为至少耽搁了半个时。
“你那丫头会不会闯祸?”慕心妍气喘吁吁。
“谁知道呢,凭我对她的了解,一定有惊喜。”张大河不能丢下慕心妍一个人,只能祈祷郭燕懂点事。
慕心妍的心脏突然嗵嗵跳个不停,预感越来越不好,紧张地加快了脚步。
“看,那边出了什么事?”张大河紧张地指着湖边。
慕心妍腿一软,吓得坐在了地上。
湖边火光冲天,吵吵闹闹,而那个位置正是郭燕和文贵妃所处的位置。锦华宫没能算计到丞相府,难道文贵妃落水,就是一个陷阱?
“快……快……快……”张大河扶着慕心妍向人群冲去。
“大胆刁民,竟敢乘机轻薄本宫,真是好大的胆?!”
文贵妃斥责的声音划破长空,慕心妍惊地心提到了嗓眼,但看着成群的宫女太监,慕心妍佯装不知情地冲了进去。
“贵妃,衣服来了……”
她冲过人群,见文贵妃已经裹上了一件太监的衣服,而郭燕则跪在地上穿着单衣,她的外衣散落在一旁。
“贵妃,这是怎么回事?阿岩不能受凉的!”慕心妍将谎话进行到底。
文贵妃狠狠瞪住了她,质问道:“不能受凉?那轻薄本宫就不担心受凉了?!”
慕心妍愣住了,郭燕怎么可能轻薄她?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经历了什么,但很明显,郭燕中计了。
“文贵妃是弄错了吧?阿岩的秉性我很清楚,他不可能这样。”
“本宫会拿自己的清白事?!”文贵妃振振有词。
文贵妃居然不知道郭燕的真实身份,可见这事根本不是韦霸天的意思,但能肯定的是,这个女人是为了巴结韦霸天,却不想弄巧成拙。
慕心妍突然感到十分庆幸,多亏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张大河和郭燕互换了性别。这一时的贪玩,却为之后的事提供了太大的帮助。
“阿岩,是真的吗?”慕心妍扬起了冷笑。
“当然不是。”郭燕一点也没心虚,反倒想看看这个文贵妃究竟想怎样闹。
文贵妃气愤不已,怒道:“来人,带上慕姐找皇后评理去”
文贵妃突然郭燕轻薄自己,慕心妍一阵好笑,但想着皇后今晚的目标是她,为何她还会在外面游荡?
既然文贵妃要找皇后评理,慕心妍觉得应该将她重新送回皇后的手里。
“好啊,相信皇后会还阿岩一个清白。”慕心妍装作很袒护阿岩的样,亲自帮郭燕穿好衣服,她很期待文贵妃在锦华宫的表现。
锦华宫里依旧歌舞升平,但皇后却目带紧张,本想找文贵妃报仇,但那个女人却溜了。
此时殿门口吵吵闹闹,锦华宫里突然鸦雀无声。
“殿外何事这么吵闹?”皇后扬起了怒气。
“皇后,请为臣妾做主啊!”文贵妃湿漉漉的一身跪到了皇后面前,那狼狈的模样将皇后吓得不轻。
“文……文贵妃,你这是怎么回事?”皇后的心悬了起来,担心她是为了躲避自己给她准备的陷阱设的计。
文贵妃哭诉道:“臣妾本想出去透透气,却不想在明净湖失足落水,本想让心妍去为臣妾借身衣服,却不成想……阿岩要留下保护臣妾,待四处无人时,他……他……”
“他怎么了?”皇后紧张得不敢动弹,担心郭燕是杀这个女人的时候暴露了。
“他要轻薄臣妾,请皇后为臣妾做主!”
文贵妃哭得悲情,皇后却松了一口气,那个女人没有再闹事。
慕心妍轻轻扬起了嘴角,对她使了个眼神。
有好戏了!
皇后佯装生气地样,瞪住了慕心妍,“心妍,是这样吗?”
慕心妍笑了笑,颌首道:“禀皇后,此事应该问阿岩,心妍并不知情。”
“回皇后,并没有,草民对文贵妃可没有兴趣。”
“你……”文贵妃又悲又怨,凌乱的湿发下的眼带着冷意。
“究竟是怎么回事,文贵妃难道想草民告诉大家吗?”郭燕扬起了冷笑。
“究竟怎么回事?”皇后像早有准备,很快抓住了郭燕的话。
郭燕叩在了地上,回答道:“是文贵妃想勾引草民。”
此时全场一片哗然,文贵妃急着辩解道:“皇后,这个刁民混淆是非,请皇后为臣妾做主。”
“有证据吗?”
“四周空无一人,哪里来的证据?臣妾会用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吗?”
皇后轻轻皱起了眉,眼角带着冷意,“那就是没有证据咯?”
“启禀皇后,奴婢过去的时候有看见阿岩抱住了文贵妃,文贵妃在奋力挣扎。”文贵妃身边的宫女禀道。
“那阿岩呢?你有证据吗?”皇后扬起了坏笑。郭燕的证据太简单。
“我……”
“民女给阿岩证明!”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刘馨站了出来,深情款款向郭燕走来。
她的出现让这群人都懵了,这个女人想干嘛?
“你……你怎么给他证明,你不是一直在殿上吗?”皇后紧抿着唇,不知道是敌是友。
刘馨轻轻跪在了郭燕身旁,叩在了地上,“阿岩是不会对文贵妃感兴趣的!”
“就这样?”皇后有点懵。
“因为阿岩只爱我一人。”
慕心妍顿时想晕过去,这个女人跑来加什么戏?就不担心把事情搞大?
刘馨继续诉着自己和郭燕是如何相爱、心心相惜的,皇后听得也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这唱的又是哪出戏?
“阿……阿岩,是真的吗?”
“是……是……”郭燕无奈的抿紧了唇,自己被这个胖女人活生生得整成了同性恋,也好在那双眼睛被白纱蒙住,不然可以让大家看看自己究竟有多生无可恋。
文贵妃不甘地怒道:“真是荒唐,仅凭你一面之词就可以替阿岩掩盖轻薄本宫的事实?他欺骗了你的感情也不定,也就一个下人而已!”
“你”刘馨发现不能帮郭燕十分焦虑,但郭燕却突然坐了起来看向了文贵妃。
“贵妃,您这话就不对,也许您是美若天仙,可再美,草民也看不见啊!”
文贵妃顿时就愣住了,紧张地哆嗦起来,“你……你究竟什么意思?”
郭燕指着自己眼睛上的白纱,嘴角扬起了冷笑,“你真当草民这块白纱是闹着玩儿的呢,草民这么做只是担心吓着大家。”
这时郭燕将白纱摘了下来,对皇后禀道:“皇后,草民得了眼疾,只看得朦胧,其它什么都看不清。”
皇后感觉不可思议,但很快稳住了气势,向文贵妃兴师问罪,“文贵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还想倒打一耙?!”
“不……不是这样的……臣妾确实是……”
啪
皇后生气地一拍凤椅,站了起来。
“大胆文婕,你不守妇道,勾三搭四,现在还想狡辩?”
文贵妃顿时吓得不知所措,趴在了地上,“皇后,您在什么?冤枉啊?!”
“冤枉?来人,带上来!”
“走!”
此时,一个羽林军模样的人被五花大绑带了上来,嘴里被塞了厚厚的布条。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
皇后凤目一瞪,怒道:“文婕,还有话吗?”
“臣妾……臣妾……”
文贵妃水性杨花,除了在慕容康宁面前争宠以外,还将目标定在了那些离自己不远的羽林军身上,而这个被抓的羽林军则是其中一个。
今日宫宴是个非常好的私会机会,但皇后早已为他们布下天罗地,虽然文贵妃没有去,皇后也很快找人假扮文贵妃,让他现出原形。
这次非常巧的,文贵妃要污蔑郭燕,正好让郭燕道出文贵妃的本来面目,与皇后设的这个局不谋而合,让文贵妃没了狡辩的机会。
慕心妍只感叹,一切来得刚刚好,这误打误撞的,还真成了。
闻芳阁里,
慕心妍一阵欣喜,上官缙的仇报了。
“知道韦霸天当时什么表情吗?懵的,懵的!”慕远清很开心。
他得到消息,韦霸天得知皇后在这次宴会上给文贵妃设了局,所以提醒她赶紧离开宴会回自己寝宫。可谁知这个女人以为是韦霸天不把自己当成自己人,正好撞见慕心妍在闲逛,所以想挣表现打起了歪主意,谁知最后又自投罗地落到了皇后手里。
“天恢恢,疏而不漏。该!”慕心妍很解气。
郭燕却乐不起来,刘馨究竟在闹哪样,为什么这么袒护自己?
“今天什么感觉?”张大河一阵坏笑。
“滚!”
慕心妍好笑地转移了话题,“今天究竟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要杀她。”
郭燕瘪了瘪嘴,“其实我真是要杀她。”
湖边,
郭燕恶狠狠地瞪着这个背向自己、浑身发抖的女人,想着上官缙惨死的模样,她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女人踢回湖里去。
臭女人,我杀了你!
她控制不住自己,慢慢向文贵妃走了过去。
“阿岩本宫真的好冷”文贵妃一声娇嗔的轻唤将郭燕吓得不轻,怎么突然发嗲了?
她立即警觉起来,道:“贵妃再忍耐忍耐,姐一会儿就回来了。”
文贵妃突然站了起来,生气地瞪着郭燕,那委屈的眼泪刷刷流了下来,“阿岩,好歹你是条汉,难道就忍心看着一个女人独自承受冰寒之苦吗?”
郭燕顿时有点慌,文贵妃这是想干什么?
“阿岩,你愣着做什么?话啊!”文贵妃一步一步向郭燕逼了过来。
郭燕心里一阵后怕,将杀人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净。
“文……文贵妃……你……你别哭……这个……一会儿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