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内讧也不错。
慕心妍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
李粒满眼惊恐,不停自己冤枉,可韦嘉佳根本不会信,她很快掏出了匕首架到了她脖上威胁道:“你可是最后一个才跑的,他们不把你交给察,会让你白跑出来?当我三岁孩儿啊!不就杀了你!”
李粒的精神紧绷到了极致,痛苦地不停求饶,“不要,我真的不知道,确实是他们放我出来的。”
刘俊烊生气地抿了抿嘴,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得赶紧撤,问不出来也没办法。”
韦嘉佳也很气,骂道:“就这么让她死了也太便宜她了,这里可花费了几十年的心血啊!”
刘俊烊那冷冽的眉一皱,慢慢看向了王茂坤,他把韦嘉佳的匕首拿过来递给了王茂坤,“这个女人伤了你的心,要不要找她报复?”
王茂坤吃惊地看着刘俊烊,不可思议,“怎……怎么报复?”
“杀了她!”
“不……不要!”王茂坤很慌张,一向内向、自卑的他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杀人,尤其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刘俊烊扬起了一抹冷笑,向他逼了过去,“跟着我混,不杀人怎么行?是舍不得还是怕?”
……
王茂坤吓得不知所措,没有回答。
刘俊烊眼角扬起了暧昧,声道:“看来是舍不得……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她……也不过如此。”
“你……”王茂坤又急又无奈,但更害怕。可刘俊烊依旧没有放过他,突然扬起了一抹死寂,威胁道:“你不杀她,我就杀你!”
王茂坤怕得呆在了原地,脸色惨白。
见他开始屈服于自己的强势,刘俊烊将匕首放进了他手里,“想一想当初她是怎么瞧不起你的?想一想当初她是怎么骂你的,你的一番心意却被当做笑话,难道你就不气?!”
刘俊烊慢慢地煽风点火,渐渐燃起了王茂坤的怒气,他生气地咆哮起来,骂道:“我处处都在维护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没俊烊优秀,可我最喜欢的是你!”
“你恨不恨她?”刘俊烊扬起了死寂般的冷意。
“恨!”
“杀了她!”
“不要!”李粒满眼恐惧。
王茂坤已经丧失了理智,咆哮着向李粒冲了过去,连捅数刀。
随着沉闷的穿刺声,李粒叫了两声,身便软了下来。
腹部的鲜血如注,王茂坤却依旧咆哮着没有停止。“呀我杀了你!”
韦嘉佳淡淡地看着这一切,满眼寒意,直至李粒没有了生命迹象,她才叫了停,“好了,她已经死了。”
王茂坤身一怔,蓦然停了下来,他呆呆地弯下头看着断气的李粒,神色木然,“死了?我杀人了?”
他伸出了沾满鲜血的手,突然冷笑了起来,“我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哈哈哈哈!”
韦嘉佳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对刘俊烊问道:“疯了?”
“是的吧……”刘俊烊也没想到会这样。
“啧浪费了,赶紧走!”
刘俊烊和韦嘉佳要撤了,慕心妍紧张地盯住了羽恒。
“抓住他们?”
羽恒眉头坏坏地一扬,拉着她退到了过道左侧,“欲擒故纵!”
直接交手,不但费体力,还不一定能抓住那几个人,如果放他们走,找到他们新的基地,就可以更好地做安排。
慕心妍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只等刘俊烊和韦嘉佳出来带路。
五分钟过去了,审讯室的大门突然一开,王茂坤冲了出来。他傻笑着疯狂往前冲,正好冲进了过道左侧。
“啊!”慕心妍一心想着刘俊烊和韦嘉佳只会从进来的过道出去,却没想到疯掉王茂坤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闯,将她重重撞到了地上。
羽恒也顾不得打草惊蛇,一把揪住王茂坤将他往旁边一丢,“嗵”的一声撞到了头,昏死过去。
“没事吧?受伤了吗?”他将慕心妍拉了起来。
慕心妍虽然浑身一阵痛麻,但更多的却是心痛,刘俊烊和韦嘉佳一定知道他们找过来了。
“我……我……都是我不好……”
突然,一个黑影从她身边闪过,郭燕不要命地冲进了审讯室。
既然打草惊蛇,硬拼才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等等!”张大河也跟着冲了过去。
可接下来的不是一阵厮杀,而是郭燕吃惊的尖叫,“人呢?遁地了?!”
慕心妍也不可思议,顾不得身上的痛冲了进去。
审讯室里只剩下还挂在刑架上的李粒,地上一摊血迹散发着阵阵血腥味,腹部的鲜血慢慢滴落,几乎快流尽。
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王茂坤是出来掩护他们走的?”慕心妍担心他们就是在慌乱的时候逃的。
“我一直盯着呢,眼睛都不敢眨,绝对没出来!”张大河很肯定。
“那怎么出去的?”
羽恒一直没有话,不停检查着石壁,这时,他发现休息的桌椅有被移动的痕迹。紧接着就在靠背椅旁边发现了一条很不明显的石缝。
“这里有密道。”
慕心妍头皮一阵发麻,紧张地问道:“那咱们打草惊蛇了吗?”
“不知道。”羽恒不敢确定。
“问外面那个啊。”
郭燕一声提醒,慕心妍火速冲了出去,此时王茂坤也醒了,难受地揉着脑袋。
“,你们的新基地在哪里?”慕心妍一把揪住了王茂坤的领,眼中全是怒气。
王茂坤晃动着头,慢慢睁大了眼,那双带着血丝的眼中全是惊恐,“鬼啊!鬼啊!”
他一把挣脱开慕心妍,继续向前奔去。
“我很丑吗?”慕心妍在原地发起了呆。
“想装疯卖傻跑掉?也不问问奶奶我答不答应?!”郭燕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反手一抓,让他的脸贴在了石壁上。
王茂坤依旧大声哭叫着,“饶命啊,饶命啊!”
“想饶命,告诉我们新基地在哪里?!”
“李粒,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
……
郭燕顿时愣住了,无助地看向了羽恒,“师父,这人真疯了?”
“只怕是装疯卖傻!”羽恒不打算放过。
张大河轻轻揉着手腕,走了过去,目光冷寂,“这事交给我来测测。”
他将王茂坤反过来紧紧贴在了石壁上,问道:“不就用刑了!”
“不要,不要,我怕痛,妈妈,救我,救我。”
张大河见王茂坤仍然神志不清,生气的一拳打到他的腹上,痛得他顿时不能呼吸,“妈妈,有人欺负我……”
慕心妍无奈地看着羽恒,王茂坤确实疯了,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打草惊蛇,下一步该怎么办?
羽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想了想,“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确定。”
“什么办法?”慕心妍原本失落的眸瞬间亮了起来。
“去看看大河的妈妈有没有事。”
这是一个悲伤的判断,如果张大河的妈妈出事了,那他们就暴露了,如果还没有,他们还有希望。
“大河……对不起……”慕心妍一阵自责,没想自己有可能会害了阿姨。
张大河难过地抿了抿嘴,道:“我这就给她发短信确认。”
“嗯。”
“妈,明天我就到星河县,去哪里找你?”
一分钟时间不到,对方就回了,“星河县国营物料仓。”
郭燕紧张地寻找物料仓的位置,那是一个早被废弃的仓库,根本无人问津,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也许张大河妈妈正在受刑。
“去这么偏的地方干嘛?不去景区转转?”张大河的手明显在发抖,回的短信没有任何暗号。
“这里安静,不好吗?”
“行,随你,明天找你。”
张大河浑身发抖,泣不成声,羽恒难过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我一定会救出阿姨。”
因为慕心妍的一个失误,让张大河妈妈的生死扑朔迷离,慕心妍一阵自责,但仍旧无济于事。
“燕儿,找到去那里的最佳路线,咱们现在就去!”羽恒目光笃定,暗暗发誓一定要救出张大河妈妈。
郭燕焦虑地查找着地图,很快就有地图,“最快的一条路从西山走,但到那里已经晚上了。”
“那更好,晚上更好办事。”
慕心妍一行人踏上了拯救张大河妈妈的路程,这一路的气氛实在压抑,每个人神色凝重,做了最坏打算。
国营物料仓坐落在群山之间,2000多平米,空高9米多。在仓库旁,除了一栋空掉的宿舍楼,别无它物。连接镇的只有一条弯弯扭扭的机耕道,显得十分冷寂。
当慕心妍他们到达物料仓的时候,仓库里隐约亮着黄色的光,而旁边那栋黑漆漆的宿舍楼像鬼屋一样,毫无生气。
完了,一定在受罪。
慕心妍顿时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张大河妈妈的遭遇一定是自己害的。
羽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给她安慰,让她一定要相信自己,无论如何都会将张大河的妈妈救出去。
这时,郭燕指了指仓库旁的物料堆,那里正好可以爬上去看个究竟。张大河非常激动,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那堆物料散发着阵阵腐臭,依旧没有减缓他的速度。他非常麻利地翻了上去,可当他透过天窗一看,原本紧张的表情突然放松了下来。
慕心妍一阵诧异,难道真没打草惊蛇?她也更加激动,很快跟了上去。
仓库的天窗开得很低,但里面的一切依旧看得清,偌大的仓库亮着灯的只有一隅,非常巧的,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下面四周堆着高高的废弃货物,中间还燃着火堆取暖,在火堆北侧,放着一个刑架,黑色的粗铁链散发着冷寂的光芒。
而在火堆西侧有一个四方桌,一个披着卷长发,身穿着花色薄棉袄的中年妇女正带着三个黑衣人打麻将,她身后还站着两名黑衣人。
她手边放着一沓红钱,嘴里叼着一根烟,很不耐烦地打出了一张牌,
“三饼。我,能打快点吗?”
“我这不是才学吗?”她的下家一脸委屈。
“打了这么久都该会了,没见过以这么笨的,你妈怎么教你的?!”她骂道。
“我妈也不会……”那个下家更委屈。
……
那个中年妇女不是别人,正是张大河的妈妈,在山洞里回的那个短信,一定是她让旁边的人代笔,因为她要打!麻!将!
她妈妈十分热衷于打麻将,无论在哪里,不管人家会不会,都会拉着人家打几圈。
但在这个环境下,麻将瘾依旧在,慕心妍对她也十分服气。
“下一步怎么办?”她声问羽恒,却发现这个男人满眼笑意,似乎在居然还有这么好玩的游戏。
慕心妍一阵郁闷,现在是来救人,怎么能把注意力转移到麻将上去?
见慕心妍一直盯着自己,羽恒坏笑着指了指门口,“去那里商量。”
仓库里就五个绑匪,但仓库大门从里面被锁不能进去。如果翻窗,两层楼的高度,跳下去不可能,唯一的希望在刚才那个窗户,窗户下正好有货物,可以缓冲。可如果就这么进去,一定会被发现。
“怎么办?咱们不会飞。”慕心妍一阵郁闷。
羽恒轻轻挠了挠鬓角,轻轻看着张大河,“你有什么建议?”
张大河紧皱着眉,想了想,“必须联系上我妈。”
要联系上张大河妈妈也很困难,不能打草惊蛇,不然五个壮汉对付一个女人,实在轻而易举。
“就在窗户上提示?”郭燕笑嘻嘻地掏出了一块镜。
张大河妈妈临危不惧,还能拉着绑匪打麻将,可见心理素质很好。而且她的位置正好对着窗户,要引起她的注意很容易。
这是唯一的希望,张大河豁了出去,“我相信我妈一定可以。”
他们重新爬上了货物堆,那五个绑匪打牌的打牌,买马的买马,玩得好不尽兴。
就在他们搓麻将的时候,郭燕立即用镜给张大河妈妈提示,没想到她妈妈看了一眼郭燕,便没有再理。
“你妈怎么回事?有这么大的瘾吗?”郭燕很吃惊,但见他妈妈笑呵呵地开始砌牌,很快收了镜。
张大河紧紧抿着嘴,一脸不可思议,“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哎呀,你们还有钱输吗?玩儿点其他的吧,给你们激励激励。”这时,张大河妈妈突然疲倦地撑起了头,满眼无奈。
一个绑匪没有好气:“咱们输了这么多,不赢回来吗?”
张大河妈妈那像刷一样的睫毛轻轻一扫,骂道:“我担心你们赊的帐收不回来!你是不是还欠我五百?打十块都输这么多,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