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在各种质疑中草草结束,刘子馨说人不舒服,就让刘雨菲带着去休息了。
慕心妍也不会担心刘子馨出事,刘雨菲目的没达到一定会给她解药。现在他们该做的就是今晚的守株待兔。
寒夜静得让人忍不住一个冷颤,本该在房间取暖,慕心妍却佯装成一个狱卒呆在了休息室。
羽恒一阵抱怨,“你在家里呆着不行吗?扮成狱卒很危险的。”
如果刘雨菲要劫狱,狱卒就成了刀下鬼,尤其是慕心妍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很快会成为枉死鬼。
慕心妍一阵哀怨,说道:“人家想眼见为实嘛?这不是还有大河跟我一起的吗?”
羽恒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会儿有动静,大河立即带她离开!”
“嗯咱们来看阶下囚就行了,还看什么抓贼啊”张大河也不想来,有羽恒、郭子燕和所有扮成狱卒的士兵,一个刘子寒怎么可能是对手?何况他现在是女人身,更不行了。
哐
就在这时,牢房大门口突然传来声响,狱卒们正要冲过去却被羽恒拦住了,“等等,佯装漫不经心的样子!”
“是!”
三个狱卒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就走了,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玲珑,身穿夜行衣的人从草丛里探出了头。那个黑衣人灵动的眼睛汪汪的十分可人,她机警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看守,于是很快地跑出草丛向关重刑犯的山洞走去。
“真是一点都没防备。”慕心妍扬起了一抹冷意……
接风宴吃完后,
慕心妍他们佯装中毒的样子躺在了床上,刘小玉焦头烂额地几个房间跑来跑去。慕远清在房外愁得无论怎么做都觉得不对,于是一生气便将都城里所有的大夫都叫了过来。
可大夫们来了也只能在院子里干站着,因为刘小玉不让进,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让所有的人知道,丞相府里有人“生病”了。
刘子馨带刘雨菲过来道歉,但都被刘小玉拦在了门外。
“咱们只是来道歉的,进去一下下都不可以?”刘子馨懊恼中带着怒气。
刘小玉为难地答道:“没看见这些大夫都在外面嘛?现在老夫只是担心会传染,等等,再等等。”
刘雨菲非常不耐烦地甩掉了刘子馨的手臂,怨道:“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来道歉?”
“你觉得呢?”刘子馨生气地瞪着她,手紧紧捂住了肚子。
“你不是没事了嘛……”刘雨菲皱起了眉,目光狠厉。
刘子馨怒道:“可他们有事!”
刘雨菲愤愤不平,侧过了头,“活该。”
刘小玉让她俩先回屋,自己则又进了慕心妍的房间。
“她真放毒了?”慕心妍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门外的对话她听得真真切切。
刘小玉带着难色坐在了她身旁,“还没见过谁下了毒还这么无所谓的。”
“那是她的心本来就狠!”慕心妍气得咬牙切齿。
“也许是在掩饰。”羽恒放下了手中的书,沉思着。
刘雨菲本就淘气,既然出不了人命,刘子寒一定会借“淘气”的名义洗脱谋杀的嫌疑,毕竟现在没有出人命。
“快看看,那只老鼠死了没?!”慕心妍看向了屏风,十分激动。
刘小玉立马冲了进去……
“没有,活泼乱跳……”
慕心妍疑惑了,既然没毒,刘子馨又是怎么回事?
……
“快跟过去,她进去了。”羽恒立即带着人,偷偷跟了过去。
慕心妍不敢怠慢,紧紧握着佩刀,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了山洞外。
山洞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而山洞里,一个身型粗壮的人浑身鲜血淋漓,被麻绳捆在十字刑架上。他头发污浊不堪,挡住了布满鲜血的脸,没有一丝生气。
在他旁边,身材娇小的刘雨菲左右辨识着那个人,不一会儿,她便从脚腕处拔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割断了麻绳。
“好了!啊!”
就在这时,那个被救之人突然转过了头,一把抓住了她,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终于出现了!”
“你……你是谁?”刘雨菲痛苦地挣扎着,眼神惊恐。
“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你是谁?”羽恒带着人走进了山洞,将刘雨菲围了起来,慕心妍也不敢落后,冲到了最前面。
“好奇你救的究竟是谁?好奇我们怎么都没事?好奇我们怎么会识破你?对吗?……刘子寒!”她一把拉下了刘雨菲的面罩,那张乖巧又讨人厌的脸终于暴露在众人面前。
刘雨菲惊恐地睁大了眼,“不……我不是……啊唔!”她惊恐地抿住了唇,因为她变成了刘子寒的声音。
“果然是你!”慕心妍一阵激动,忍耐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解恨了!
刘雨菲紧张地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呵管你知不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就得死!”慕心妍拔出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啧别这么冲动,我还要审问呢!”羽恒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这个女人也太冒失,他要知道韦霸天究竟在哪里,还要知道他们究竟还有什么奸计?
慕心妍无奈地抿了抿嘴,怒道:“一定要好生招待!”
“绝对不会让他好受。”羽恒嘴角扬起一抹寒意。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是……”
“表哥!”突然,门口传来刘子馨的哭声,慕心妍转头一看,这个女人梨花带雨,痛苦地慢慢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怎么进来的?
“上官公子,她说她是来找表妹的。”一个狱卒紧张地禀道,刘子馨是偷偷跟着刘雨菲进来的,谁知道会出现这样一幕?
“表哥……你怎么是你?菲儿去哪里了?”她哭着抓住了刘雨菲的手臂,满眼不可思议。
“不是,我不是,你们别听她胡说!”刘雨菲怒了,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刘子寒。
刘子馨痛苦地摇着头,哭道:“表哥,我知道是你,我一直觉得就是你,只有你才不喜欢吃烧鹅。知道我好后悔吗?如果以前我不欺负你,你就不会走上歧途,你就不会死!”
刘子馨痛苦地回忆着,不停地道歉,可刘雨菲更急了,“你给我住嘴!我不是!”
羽恒冷哼一声,眼中全是杀气,“是不是用了刑就知道!”
“不要,不要!”刘雨菲慌了,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那个伪装韦霸天的人是个身材高大的士兵,他现在是女儿身,根本无能为力。
“你们要做什么?不要!”刘子馨着急地为刘雨菲求情,慕心妍却将她一把推开,骂道:“他可是钦犯,你别不识趣。”
“可他现在是菲儿啊!”刘子馨很焦急,但更疑惑,“为什么会这样?……”
“韦霸天会巫术,还有什么不可以?”郭子燕骂道。
“他现在的魂是刘子寒,那么他就是刘子寒!”慕心妍瞪住了她,只要这个女人敢妄动,她就不客气,因为她急于找到韦霸天,只为求一个安宁。
“不是,我不是……”刘雨菲看着刘子馨,眼里全是眼泪,无助的眼神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刘子馨一咬牙再次挡在了他身前,眼中带着乞求,“也许,也许是误会,她真的是菲儿呢?”
“对,对,我就是菲儿!”刘雨菲使劲点着头。
慕心妍淡淡一瞥,言语狠厉,“声音都露陷了还敢狡辩?刚才你不是说他就是刘子寒吗?”她瞪住了刘子馨,这个女人现在越来越心软,可不能让她坏了大事。
刘子馨更紧张了,那双圆圆的眼睛紧张地忽闪着,“我……我只是觉得像!但你没听她说,她不是吗?”
“他说不是就不是?”慕心妍冰冷地一笑,瞪住了刘雨菲,“好,我就当你是刘雨菲,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来这里想做什么?”
“菲儿,你倒是快说呀,你究竟为什么要来这里?!”刘子馨突然很激动,抓住了刘雨菲的手臂。
“我……呃……”刘雨菲突然一记吃痛,眼睛惊恐地睁大了,紧接着嘴里流出了如注的鲜血。
“怎么回事?”慕心妍顿时慌了,难道刘雨菲畏罪自杀了?
“快,快去找刘大夫!”羽恒也急,还没问就结束了,还不知道韦霸天究竟藏到了哪儿?
可是,刘雨菲身子一软,没有了呼吸。
“表哥!菲儿!啊”刘子馨痛苦地抱住了刘雨菲的尸体,苦痛地哭泣,对她而言,这是两个亲人的离去。
“唉没什么看的了,回去吧。”张大河无奈地摇了摇头,本看到了希望,却还是很失望,刘子寒这么快就自杀了。
闻芳阁里,
慕心妍难过地撑着头,接下来他们又将踏上一条茫茫的搜索之路。
“韦霸天真是太狡猾了,尽派这些人来扰乱视线!”她生气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
羽恒轻轻将拉到自己身边,劝道:“别气了,少了一个耳目,咱们就当从零开始。”
现在也就这个能安慰下自己,韦霸天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们也不知道韦霸天躲在哪里,对大家而言,也都公平。
“刘子馨怎么办?好歹刘雨菲是活着来的,现在死了,怎么跟刘府交代?”慕心妍问道。
羽恒苦笑了一下,“没事,有丞相处理,你就别担心了。”
黎明前夕,
慕心妍早早地起了床来到了刘子馨住的院子,院子外,几个下人站在一辆马车旁,等着送刘雨菲的尸体回去。
房间里灯一直亮着,刘子馨正在为刘雨菲做着最后的整理。
“收拾完了吗?”慕心妍走了进去,刘雨菲的尸体变得僵硬,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嗯……”刘子馨红着眼眶站了起来。
下人很快进来将尸体抬了出去,慕心妍轻轻地安慰道:“你不要难过了,其实刘雨菲早死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刘子馨轻轻抽泣着,非常难过,“表哥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菲儿,就不知道去找别人吗?”
……
“这个……这可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慕心妍也搞不懂,他们究竟是怎么部署的?
“过完头七,恐怕我还要上贵府来打扰……”
怎么还要来?
慕心妍一阵尴尬,听郭子燕说,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来做什么?”她问得小心。
“我在老家找到了尚书府的部分账本,想送进宫里求得皇后对刘氏族人的开恩。”尚书府一倒,皇后虽然没有诛九族,但却将刘显的族人全驱逐出了都城,让他们永世不能不能为官,不能经商。
这将意味着,刘氏族人将永远过上田园生活。
但刘氏族人里饱读诗书的人就很苦恼,满腹经纶却没了用武之地,所以刘子馨想请皇后开恩,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刘子馨要不要再来叨扰,慕心妍根本无所谓,只是为郭子燕担心,这个女人似乎真很中意她。
“那你先回去好好安葬刘雨菲吧。”
马车慢慢消失在黑夜里,慕心妍总觉得很孤寂,也许是因为刘子寒死得太容易,心里一阵失落。
回到闻芳阁里,羽恒正准备出门,见慕心妍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好奇地迎了过来。
“怎么了?”
“差点意思。”
羽恒想了想,“在说刘子寒?”
“嗯,查得这么辛苦,他却死得这么轻松,便宜他了!”慕心妍很不甘心。
羽恒轻轻叹了一口气,安慰道:“有时就是如此,但咱们少了一分危险,该庆幸才对。”
“哦……”慕心妍总觉得空闹闹的,莫名的瘆得慌。
“呲怎么了?难得见你这样?”羽恒无奈地笑了起来,“难得见你这么早起床,我帮你梳头吧。”
慕心妍的发丝又乱了,羽恒扶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这个女人心情不好,只有陪陪她才会好。
羽恒一愣,那紧张的双眼忽闪了一下,笑了笑,“我瞒你的事多了。”
慕心妍知道这个男人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府里的事他当然不会都告诉自己,但身体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她?难道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不行,找刘大夫去。
羽恒出去做事了,慕心妍也不闲着,很快找到了刘小玉。
“刘大夫?”她轻轻敲着刘小玉的房门。
房门很快打开,刘小玉半耷的眼镜挂在鼻梁上,满眼懵懂。
这个人又熬了通宵。
“怎么了?”
“你在干什么?一宿没睡?”慕心妍也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