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公子激动得双手抱拳,感激道:“如果事成,重某一定会好好感谢慕小姐!”
“没问题!”慕心妍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般,男人找到了,就差计划了。
这时重公子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问道:“小姐现在是否有计划?”
“没有,明天你来丞相府找我?”这时要从长计议,所以慕心妍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重公子想了想,说道:“去丞相府不好,还是来我和悦酒楼吧。”
“也……行……”慕心妍也觉得挺不错,公共场所可以掩人耳目,不会被人拾口舌。
闻芳阁里,
慕心妍兴奋地走来走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咱们要怎么做?那个女人怎么才能乖乖地就范?”
张大河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人家目的很明确,要去勾引她可不容易,别忘了,当初皇后是怎么设计她的?”
慕心妍听了顿时有些泄气,要论手腕,皇后的最狠,可人家有那条件和实力,而自己现在只能孤军奋战。
“其实……独处一室就行……”郭子燕坏笑了起来,大家都忘了身在什么环境了。
慕心妍豁然开朗,这一个封建的社会,男女独处一室,即使是真的谈人生也不会有人相信。到时想怎么传就怎么传,尤其是女人,门也不敢出了。
“还想勾搭羽恒?如果水性杨花,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要搞定姑娘就先得搞定姑娘的父亲,和悦酒楼的烧酒最出名,所以慕心妍让重公子每天都去送酒。
重公子房间里,
重公子一脸紧张,问得小心,“每天亲自去?”
“对啊,没见到李将军,你就一直去!”慕心妍很明确。
可重公子却很害怕,“如果他们打人怎么办?”
慕心妍一愣,瞪住了他,“你偷他家东西吗?进了他家门吗?”
“没……没有……”
“那不就行了?不就不见嘛?怕什么,别怕!”
慕心妍敢肯定李将军一定会收他的酒,那是因为她让羽恒去找李将军喝酒。
羽恒也是一阵抱怨,这简直是羊入虎口,“就不吃醋?”
“小不忍则乱大谋!”慕心妍一阵坏笑,她能脑补出悦儿缠着羽恒的样子。
“你变了……”羽恒扬起了怒气。
“怎么变了?”慕心妍又愣住了,这个男人眼里扬起了醋意。
“听说你经常去找和悦酒楼。”
“不是去找重公子商量攀将军府吗?”慕心妍毫不在意。
羽恒轻轻皱了皱眉,提醒道:“那你也小心点,别让人拾了口舌。”
“哦……”
一切计划都很成功,重公子每次去送酒,送了就走,毫不逗留,李将军对他也好奇起来。直到一天,李将军醉醺醺地亲自来拿酒了。
“你就是那个重公子?”李将军吃惊地打量着重公子。
重公子谦虚地颌首道:“是,参见李将军。”
李将军一把抓过了他手中的酒,笑道:“你这酒很好喝!老夫喜欢!”
“李将军喜欢就好,告辞。”
“等等!”李将军叫住了重公子,眼中扬起了警觉,“每天都来送酒,究竟有什么目的?!”
重公子并没有惊慌,而是颌首道:“实不相瞒,在下只是想卖酒。”对于重公子的回答,李将军非常诧异,他再次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很不解,“卖酒?”
“是,实不相瞒,其实我才是和悦酒楼的老板。”
李将军显然更吃惊了,对于重公子的传闻他也略知一二,却不知道他才是和悦酒楼的老板,“你……真是……”
“是,说来惭愧,在都城开酒楼不容易,在下也没有办法……但在下这个酒,绝对是好酒。”重公子面带谦虚,很诚恳的样子。
李将军疑惑地又皱起了眉,因为他搞不懂重公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告诉自己真相,而那卖酒又是什么意思?
“那你卖酒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想卖酒给李将军。”
重公子告诉李将军,他现在觉得勾引大户的姑娘们去和悦酒楼消费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和悦酒楼的酒是特色,所以想李将军能成为和悦酒楼的常客。
“只要李将军成为在下的客人,相信会有更多人认同和悦酒楼。”
重公子句句诚恳,带着悔意,李将军顿时被他的事业心给感动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能选择走上正轨,不错,不错!”
“那李将军愿意成为我和悦酒楼的常客?”重公子很激动。
李将军想了想,笑道:“好东西当然不介意!”
“谢谢,谢谢李将军!”
重公子很激动地走了,街道角落的那双清澈的眸子扬起了满意的笑意。
“哪个老丈人不喜欢事业心重的女婿?”
“这还真是双赢啊……那他会不会中途甩咱们啊?”郭子燕有点想不明白,他的生意好了,完全可以不搭理慕心妍的请求。
慕心妍白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脑子太简单,“没听过政治婚姻吗?能成为李将军的女婿,他更可以事半功倍了!”
“还要帮他成亲?”张大河也惊叫了起来,说好的让悦儿水性杨花呢?
“总得让他有想法吧?”
没好处谁愿意去做?成为将军府女婿是很多人的梦想,重公子也不例外。
慕心妍抿笑着悠悠回到了丞相府,就等着找机会让悦儿和重公子相遇。
晚上,羽恒回来了,带着酒气。
慕心妍见他微醉的样子忍不住好笑起来,为了她的计划,这个男人没少受罪。
“笑什么?还不快伺候本大将军沐浴?”羽恒带着微微怒气,但也欣然,总算让人看到了希望。整个酒桌上,李将军对重公子大赞不已。
“都说什么了?”慕心妍很八卦。
“当然说他年轻有为,有想法……”羽恒眼里扬起了醋意,因为李将军还夸重公子长得好看,满腹经纶,不受姑娘们喜欢都不太可能。
可他没有告诉慕心妍。
羽恒不说,慕心妍也猜得一二,当时见李将军感动的样子就知道对重公子有想法了他还有三个女儿待字闺中。
和悦酒楼的酒都按时送到了将军府,而和悦酒楼的生意也突然变得更好,都是受李将军的影响来定酒的。
重公子不再跟姑娘们吟诗作对,而是在酒楼里的一处角落和来往的客人们吟诗作对。
和悦酒楼有个才子老板的消息不胫而走。
慕心妍默默的站在一旁,对自己的成就很满意,发现不做生意太对不起自己,自己确实有营销天赋。
“行了,先想想怎么跟你的羽恒双宿双飞吧。”张大河打碎了她的白日梦,现在仅仅是开始,而重公子那得意的笑意似乎在将他们的约定逐渐忘去。
“怕什么?别忘了,这仅仅是开始,听说李将军对他很中意。”慕心妍毫不在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可以左右这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让他越来越熟悉。
郭子燕被慕心妍的想法吓住了,提醒道:“心妍,你可不能对不起师父……”
“想什么呢?我除了羽恒,谁都不会要的!”慕心妍白了她一眼,竟然敢质疑她和羽恒一千多年的感情。
就在他们相互打趣的时候,张大河突然将她们拉到了柱子后,一脸紧张。
“怎么了?见鬼了?!”慕心妍被吓了一跳,像自己见不得人似的。
张大河将食指放到唇上,紧张地说道:“悦儿来了。”
悦儿的出现让慕心妍很诧异,比他们计划的提前了,看来李将军真的很重视重公子。
只见悦儿来到重公子面前,非常客气地和他打招呼就跟他向酒窖走去。
“来买酒的?”慕心妍不可思议。
“那肯定是。”张大河满脸八卦,一会儿有打听的了。
半个小时后,悦儿带着一车酒走了,慕心妍迫不及待地拉着重公子冲进了他的房间。
“慕小姐,你轻点,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好。”重公子紧张地收回了手臂。
慕心妍一阵尴尬,激动得忘记了礼数,但她还是直奔主题,“悦儿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买酒的。”重公子一脸诧异,这么明显的问题怎么会问?
“就没说点什么?”
“说了。”
“是什么?”慕心妍很想给这个男人点个赞,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和人家拉扯言语。
“下次做桂花酒。”
……
“就这样?”慕心妍不甘心,这个男人不是花丛常客吗?怎么会白白错过这等机会?
重公子无奈,答道:“她说话太简洁,不好找话题。”
悦儿来买酒是李将军授意,悦儿熟悉制酒技术,李将军是想让悦儿告诉重公子自己喜欢的品种和做法,这对爱喝酒的李将军而言更完美。
慕心妍吃惊地张大了嘴,眼里扬起了兴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和悦儿在制酒上找话题啊!”
慕心妍终于找到了拉拢悦儿和重公子关系的办法,制酒成了关键。
张大河也发现这是一个好办法,竖起了大拇指,“看来天都在帮咱们。”
慕心妍回去很快打听到,李将军喜欢喝花雕,所以她让羽恒一定得把将军府里的花雕酒全喝完。
羽恒顿时愣住了,这个女人疯了,“满屋子花雕,你让我怎么喝?”
“那也得喝啊,喝得他措手不及!”慕心妍带着乞求的目光,显得十分可怜,制酒这成了现在她唯一的机会。
羽恒对这个女人的请求从来没有免疫力,“我再想想……”
第二天,羽恒找到了李将军,但很快传来李将军满酒窖的酒被损坏的消息,慕心妍后怕地叹了一口气,羽恒确实聪明。
“也亏得你男人聪明,如果真喝,就不是他喝酒,而是拿他泡酒咯”张大河坏笑着打趣道,这馊主意也就慕心妍想得出来。
慕心妍一阵哀怨,“我这不是被那女人给逼的嘛?”
没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成了他们的心头大患。
李将军没了花雕,就像大冬天不穿衣服一样难受,于是迫不急待地让悦儿找到了重公子,跟他一起制作花雕酒。
可悦儿对重公子的反应依旧冷淡,将需要的配料和计量告诉了重公子就走了。
那个女人太高冷,重公子一阵郁闷。
但慕心妍比他还急,羽恒因此被人笑话,还不能搞定悦儿就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你平常都怎么勾搭女人的?她也是女人啊!”慕心妍骂道。
重公子吓得紧紧拉住了手,像做错事的孩子,“我……我……太紧张就不能吟诗啊……”
“不能也必须能!还得来一个英雄救美!”慕心妍打算豁出去了,她耽搁不起。
“哦……”重公子挠了挠鼻头,不敢看慕心妍。
可这个小动作又让慕心妍迷茫了,总有股似曾相识,可就是想不起来。
以前见过?
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重公子再次将悦儿请到了酒窖,悦儿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直奔主题,“酒出了什么问题?”
“香味不对。”重公子走到了悦儿身边,紧张地抿紧了唇。
悦儿那双秀气的眉头轻轻一皱,迅速打开了一罐酒壶。她闻了闻,很诧异,“没问题啊。”
“是吗?”重公子跟了过去,也闻了闻,“怎么这次的味道又对了?”
“你耍我吧?!”悦儿带着怒气。
重公子顿时紧张地不行,闪烁的眸子看向了酒窖里一出黑暗的角落,在那个角落里,有三双紧张的眼睛散发着阵阵寒气,
把妹有这么难吗?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悦儿满脸寒气,转过了身去。
“等等,不是这一批,是这一批。”重公子豁出去了,不然暗处的慕心妍一定会跳出来掐死他。
悦儿一愣,侧开了头,“新的那批?”
“嗯!”重公子将一坛酒打开闻了闻,“就这个。”
悦儿顿时有点紧张,检查起来,她轻轻沾了一下放进了嘴里,“好像……是酵母少了。”
“不会吧,在下明明亲自看着他们做的。”重公子很生气的样子。
“没关系,我来弄。”悦儿重新配着方子,重公子就在一旁打下手,他小心地尝试着寻找这话题,但悦儿就是没有多余的话。
酒窖里,悦儿没有一点回应重公子的笑声也越显凄凉,就在这气氛十分尴尬的时候,悦儿手边高高的酒坛墙突然松动,一坛酒毫无预兆地向她的头顶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