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干的?!”羽恒一阵后怕,只能先抢过了话。
“是,对不起,对不起!”张晋屈服于羽恒的那股气势跪在了地上,这锅只能自己背了。
此时四周一片哗然,八卦的眼神扬起了异样,张晋不但承认,而且他确实完好无损,都觉得羽恒的话非常可信。
羽恒见周围的人倾向于信自己,于是非常不客气地将他提了起来,骂道:“在丞相府里好说歹说,你都咬死是心妍跟你私好,现在终于承认了?好,咱们进屋接着聊!”
慕心妍的谣言终于告一段落,张晋成了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羽恒也成功地找到跟他独处的时间,将他丢进了他的房间。
“哎哟!”
羽恒一把关上了门,吐了一口气,“说,今天是谁来找你了?”
张晋吃惊地一怔,难受地皱起了眉,“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也不看这是在哪里?”羽恒扬起了一抹冷笑,这个白痴还一直以为这里比现代落后,没有视频证据。可他却不知道,这里没有视频但有耳目,还有屈打成招。
张晋紧张地舔了舔唇,说道:“我……我不敢……”
“不敢?那么就是韦霸天的人找过你了?”羽恒半眯寒眼,嘴角带着冷笑,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张晋吓得不知所措,趴在地上对羽恒一阵乞求,“羽恒啊看在咱们相识这么久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我啊!”
此人脸皮太厚,羽恒顿时就怒了,一脚将他踢到在地,“谁跟你相识?不认识你!直呼本大将军本名,可以要你的命!”
“我错了,我错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错?真是混账!”此时窗外传来慕心妍的声音,很快就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攀爬得十分吃力。
羽恒吃惊地将她拽了进来,却发现郭子燕还在底下,她站在房檐上推着慕心妍。
“你们在闹什么?不是让你们不要过来的吗?”
慕心妍生气地整理了衣服,怨道:“不过来行吗?这个男人太无耻,我不放心!”
她生气地来到张晋面前,骂道:“你就能不能有点出息?如果当初你在东山的时候不出卖我们,不就没这些事了吗?也不会来这里受这等罪!”
张晋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动弹,但那张玉白的脸小心中带着庆幸,“其实……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就是没游戏……”
慕心妍突然能感受到张雪阳恨铁不成钢的那种无奈,也能体会出即使遭受丧子之痛,却又很矛盾的心情。
她狠狠踹了一脚,骂道:“你感觉好,我感觉不好,你就是一颗老鼠屎,走到哪里都遭人嫌弃!”
张晋吃痛地捂着疼痛的手臂,但那双清冽的眸子却在不停打量着慕心妍,凭着他对慕心妍的了解,慕心妍不但不会杀他,还会保护他。
于是他又赔笑着凑了过去,哄道:“别生气了,你们来不就是要打听事的吗?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心妍狠狠沉了一口气,寒目半眯,在牢里的时候这个男人三番五次骗他,谁知道他现在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有一个字是假的,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是……”
胡巴看见的那个人是悦儿派来的,当张晋刚回到房间就发现那个人像在等他一样从小巷里走了出来。
他们谈话不到五分钟,就质问张晋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话。
张晋吓得不敢动弹,有问必答。见张晋实在太紧张,于是就让他今晚一定要回城东的宅子里去。
慕心妍听了又开始生气,骂道:“难不成那个女人今晚要去找你?”
“看样子是……”张晋紧张地低下了头,那双眼睛忽闪着有些心虚。
这一切被羽恒看见了眼里,质问道:“没说谎?”
“我敢吗?”张大河抬起了头,满眼无助却显诚意。
羽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刚才外面的那一出戏阴差阳错地帮了张晋,他一个人承担了流言,悦儿一定会更信任他。
否则,今晚他将真的死无葬生之地。
寒冬的夜十分阴冷,寒风夹着鹅毛大雪将裸露的大地层层覆盖,吓得人们不敢出门。
凄凉的大路上,从风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来人身形高大魁梧,但却哆嗦着将手和脸紧紧藏进了厚厚的袄子里。
“好冷这鬼天气谁会来啊?除了鬼”他正是张晋,温暖的酒楼让他以为恶劣的天气下悦儿不会来,还是慕心妍逼着他出了门。
大门堆积了厚厚的积雪,门上的锁也积了不少雪,看着更加寒冷。
张晋艰难地伸出了手,哆嗦着打开了锁,冰冷的铁链声被寒风淹没,此时的雪越下越大了。
对面的三层小楼里,窗户里有两对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宅子里的一举一动,那正是慕心妍和羽恒在监视着张晋。
丞相府的人早早埋伏在附近,悄悄寻找着悦儿和韦霸天的身影。
“你说韦霸天会过来吗?”看着毫无生气的大街,死寂一般,除了张晋连鬼的影子都没有,慕心妍却担心韦霸天会陪着悦儿过来。
羽恒轻轻皱了皱眉,那双眸子也在大街上四处搜索着,“他对这个女儿很放心,他不是说吗?大不了找她回来。”
慕心妍无奈地抿了抿嘴,难道这就是会巫术的爹和不会巫术的爹的区别吗?
会巫术的爹不担心女儿会死,不会巫术的爹就将女儿好好保护起来。
“发什么愣?他进去了。”
随着羽恒的一声提醒,慕心妍也不再发呆,透过虚开的窗户缝可以看到张晋哆嗦地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昏暗不清,白皑皑的积雪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才到啊?”慕心妍嘀咕了起来。
羽恒也仔细观察着四周,满眼疑惑,“已经到约定的时间了,难不成真像那个白痴说的,天气不好就不来了?”
“那人是白痴,那个女人可不是白痴,这就是区别!”慕心妍没有好气,张晋也就是找个贪图安逸的借口而已,而且他也知道,如果爽约会付出什么代价。
就在这时,张晋被冻得冲进了屋子里,屋里很快亮起了昏黄的灯,可就在这时,窗户上映出了两个影子!
一个就是张晋,很明显受到了惊吓的样子。而另一个虽然男装打扮,而且身材娇小,但一看就是女扮男装,她一定是悦儿。
慕心妍惊得合不拢嘴,早忘了风口的寒风刺骨,心里却热血澎湃。
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进去的?怎么进去的?
“不……不对……我们的人出事了?”周围埋伏着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没发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早就遇害了!
“别急着下结论,再看看。”羽恒也有些焦急,他明明很用心地注视着周围,可那个女人竟然还能躲过他的眼睛。
两个人在屋里呆了半个小时,张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窗户上,紧接着出现在房门处。
就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房间里的灯也熄灭了。
“他出来了。”羽恒拉着慕心妍冲下了楼,不顾大街上的暴风雪向张晋冲了过去。
“你怎么出来了?悦儿呢?!”羽恒大声问道,可声音还是被淹没在了风声里。
张晋愣了一下,转过了头,那双清冽的眸子激起了波澜,“对啊,这宅子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走”
他又转身进了院子。
可就在他进了院子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突然又冲了出来对着羽恒大声喊道:“不对啊,悦儿怎么不见了?”
张晋大叫悦儿不见了,慕心妍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女人不是一直在屋里吗?怎么可能不见?四周都有侯府的人,不可能不会发现。
她还没有回过神,身边突然闪过一个黑影,仔细一看,羽恒正气冲冲地走进了院子里。
她也不敢怠慢,跟着跑了进去,此时房门大开,屋里黑得毫无生气。
“人呢?!”
随着屋子里的灯光亮起,屋里空空荡荡,没有一点动过的痕迹,当时悦儿和张晋就站在窗边,她究竟是怎样离开的?
“窗户被雪覆盖,没有动过的痕迹。”羽恒满眼不可思议。
“那横梁上呢?”慕心妍仍然不死心。
羽恒还是摇了摇头,“都检查过了,没有。”
那真是见鬼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难不成张晋又出卖她了?
她猛一回头瞪住了张晋,质问道:“刚才悦儿真的来过?”
张晋一怔,吓得不敢动弹,“真……真的……”
“确定?”她狠狠逼近了他的脸,紧紧盯住了他的眼睛。
“骗你做什么?”
至于悦儿是怎么进来的,张晋也不清楚,只知道当他点燃蜡烛的时候悦儿就出现在他面前。
当时他也吓得不轻,以为撞了鬼,但悦儿印在窗户上的影子让他稍稍放下了心。
悦儿那双眼睛似笑非笑,让张晋不寒而栗,“你……你怎么进来的?”
“就这么进来的。”悦儿嘴角勾了勾,很是不屑,“今天上官羽恒找过你?”
“嗯……”张晋低下了头,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都说什么了?”悦儿继续问道。
“你都没耳闻吗?”张晋此时紧张得只听得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是问你们在屋里说了什么?!”悦儿那双汪汪的眼睛扬起了狠厉,那股子狠劲让张晋不敢造次。
“什么都没说……”张晋的声音越来越小。
悦儿不可思议地皱起了眉,慢慢向他靠近,“什么都没说?还是不告诉我?”
张晋紧张地舔了舔唇,开始解腰带……
“你想做什么?!”悦儿吓得往后一退,满眼惊恐。
悦儿静静地听他抱怨,分析着他的话的可信度,最后,她问道:“如果慕心妍说不记前嫌,你会不会出卖我?”
张晋激动地抬起了头,一阵紧张,难不成被发觉了?但他还是稳稳了,很无奈地叹道:“她的话能信吗?!”
悦儿轻轻松了一口气,慕心妍的脾气反复无常,再加上凝霜顽皮的本性,张晋也活不久。
“既然上官羽恒打了你,你应该揭发他啊!”
张晋更哀怨了,“揭发他?怎么揭发他?就像这样?我还要不要脸了?!”
“所以……除了脸,他哪儿都打!”悦儿也很尴尬。
“对啊……”
悦儿想了想,“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你揭发他。”
“谁?”
“大夫!”
悦儿让张晋装病,然后告诉周围的人是羽恒干的,只要大夫可以证明张晋身上有伤,羽恒和丞相府又将被推向风头浪尖。
张晋紧张地问道:“我……会不会有危险?”
悦儿扬起了一抹冷笑,“没听过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吗?一旦你有危险,那上官羽恒的行径不就坐实了吗?”
“那我也到头了……”
悦儿狠狠瞪住了张晋,骂道:“如果你不听话,你的日子也到头了!”
“是……”
见张晋终于听话了,悦儿松了一口气,“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哦……”
张晋非常听话地就走了出来。
……
慕心妍满眼迷茫,张晋腿上怎么会有伤?“你……真有伤?”
“一点……”张晋一阵哀怨。被羽恒这么扔,说没伤是假,但为了效果更明显,郭子燕给他身上画满了假伤。
可偏偏给悦儿看的是真伤,那是在桌上磕的。
“想动丞相府和大将军府?笑话!”
羽恒轻轻挠着下巴,满眼沉思,今晚悦儿的表现似乎抬不寻常,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在于什么?
“要对付她轻而易举,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对,她怎么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慕心妍也纳闷。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闭嘴!”慕心妍瞪住了张晋,这个时候显示自己的学识有什么用?跟人家聊了这么久,连人家的行踪还不知道。
张晋抿住了嘴,呆呆地看着她,现在只需要等他们的指示。
羽恒面带愁容,还是想不过味,又把房间翻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太玄乎了,那大河也惨了……”张大河的境况非常不妙。
“说不定她把张大河也变成了鬼。”张晋叹了一口气。
“闭上你的乌鸦嘴,当心割了你舌头!”慕心妍气得不行,这个人还挺轻松,她可急坏了。
张晋哀怨地看着她,“说真心话也不行吗?”
“你……”慕心妍生气地抿了抿嘴,发现张大河的情况非常紧急,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