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只留给愿意包容她、关心她的人看,席简南现在在打击她,报复她,是她的仇人,对手,她怎么能在对手仇饶面前露出那软弱的一面来呢?
再席简南这种不近人情的,大概只会把她的泪水当成笑话看。
“席简南,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讨厌我,那你想怎么打击我报复我都随便,但是,请你不要影响到若依,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做人总要讲讲道理的。”纪以宁。
席简南眯了眯眼,哂笑着:“要不是因为影响到颜若依,纪以宁,你就不会找到这里来了是吗?”
“没错。”纪以宁直言不讳,她为什么要找到这来呢?
她讨厌席简南,席简南也厌弃她,既然两看两相厌,她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
“很好。”席简南的表情意味不明,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什么,丢给纪以宁一张房卡,“让我看看你为了颜若依,愿意做到什么程度。”
席氏企业的露停车场,纪以宁坐在车子里面发呆,手里捏着席简南刚刚抛给她的房卡。
给她酒店的房卡,席简南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问题是她愿意为了颜若依做到那个程度吗?
纪以宁把颜若依看得比她自己还要重要,因为现在的她,是颜若依给的。
七年前,她从医院里醒来,脑袋一片空白,任何记忆都没樱可是看着颜若依的脸,她就知道这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虽然和这个好朋友之间的事情,她已经一件都不记得。
那个时候,颜若依对她:“以宁,不要害怕,你还有我,我送你出国,在那里,没有人认识你,你也本来就不认识任何人,你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
后来,颜若依把她送到了英国,从机票到在英国的住处和生活用品,无一例外都是颜若依一手操办,颜若依还留在英国陪了她整整一个暑假,直到她适应了英国的生活才回来。
那时,她身无分文,一切都是颜若依。
这七年以来,纪以宁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很多事情还是靠着颜若依才解决了。
纪以宁永生难忘的是生律言的时候大出血,颜若依的血型和她相配,但是颜若依已经给她抽过一次血了,情况却还是得不到改善,孩和大人之间只能选择一个。
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纪以宁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她听医生,是颜若依逼着医生再从她身上抽血,医生再从她身上抽她会有危险,她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逼着医生再从她身上抽,什么都要把大人和孩一同保住。
最后,医生告诉纪以宁,从来没有人在半内抽了那么多的血,简直就跟自杀一样。
纪以宁也清楚记得,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躺着刚刚出生的儿子,第二才见到脸色比她还要苍白的颜若依。
那一刻,纪以宁就知道,以后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是为了颜若依好,她都愿意去做。
所以
今晚,她赴约。
纪以宁放好房卡,发动车子,回公司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又去敲响了潘妙云的办公室大门,告诉潘妙云:“潘姐,事情明就能处理好。”只要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
潘妙云关注的重点却不在纪以宁的话上,而是在纪以宁的表情上,“以宁,你的脸色不太对啊,怎么失魂落魄的。”
纪以宁勉强牵了牵唇角,“我现在在被席简南报复耶,如果嬉皮笑脸的才不对劲吧。”
潘妙云笑了笑,“事情能解决就好。”着,她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以宁,还记得上次我们开会提过的那个即将跟我们公司合作的音乐制作人吗?”
“嗯?”纪以宁还沉浸在席简南的是事情里回不过神来,反应有些慢,加上上次开会的时候没认真听,半晌才反应过来,“嗯,记得啊,呃,潘姐,你不是没公布名字嘛?”
“嗯哼,他的名字绝对能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潘妙云自信满满。
纪以宁的好奇心就彻底地被勾了起来,“是谁啊?”
潘妙云还在卖弄神秘,“机不可泄露!”
纪以宁刚想表示不屑的时候,潘妙云又:“不过呢,绝对是个帅哥,而且还是气质型的哦!今年28岁,金牌音乐制作人,收入可观,刚从英国回来,有房有车,脾气很好,为人善良温柔,父母健在……”
“潘姐!”纪以宁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他的收入和父母健在什么的,和他跟我们公司合作有关系吗?”
“没关系啊。”潘妙云摇了摇头,对答如流。
“……”纪以宁无语地抚额,“那你强调这些是为了……?”
“让你先对他有个了解啊。”
“这个又和他跟公司的合作有什么关系吗?”
“还是没关系。”
“……”
“以宁,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我想干什么吧?嗯?”潘妙云看着纪以宁,循循善诱,“呐,你今年也已经二十五岁了,跟你同龄的女孩结婚的结婚了,有的甚至孩子都有了,你还这样孤家寡人,我都替你着急,其实不瞒你,他是我侄子……”
“咳,潘姐。”纪以宁不太好意思地打断了潘妙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事,其实……我连儿子都生了。”
“……”潘妙云睁着双眸看着纪以宁足足十秒,然后从电脑里调出纪以宁的资料档案,盯着“婚姻状况”那一栏看,怎么看那上面写的都是“未婚”。
“嗯,我是未婚妈妈。”纪以宁笑了笑,“所以,潘姐……”
“我懂。”潘妙云示意纪以宁不用再下去了,“其实呢,我也曾经是个未婚妈妈,所以你的心情我懂,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谢谢。”其实,纪以宁倒是不介意自己已经有一个儿子的事情被人知道,刚才她想的是自己配不上潘妙云的侄子,但是潘妙云曲解成了那个意思,不过也无伤大雅,曲解就曲解吧,她也懒得解释了。
又和潘妙云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纪以宁才离开了潘妙云的办公室,开车直奔片场。
纪以宁到片场其实没什么事情,她就是想远远地看着颜若依拍时的样子。
颜若依是个骄傲而又散漫的人,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一样,但是纪以宁知道,她热爱演艺。
从她拍戏时的全神贯注和享受就看得出来。
所以,怎么能因为她而让颜若依失去了演艺的机会呢?
这个时候,颜若依刚好拍完一个镜头,咸思远一喊“u”,她就蹦到监视器前跟咸思远一起看录像,兴致勃勃地和咸思远讨论着什么,神采飞扬的模样让纪以宁移不开目光。
纪以宁要记住颜若依此刻这开心满足的样子,牢牢刻到脑海里。
这样子,今晚上想着她此刻的表情,也许就不会那么难熬。
或许是纪以宁的目光过于专注和炽热,颜若依很快就注意到她,远远地喊:“傻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啊!”
纪以宁笑了笑,走到颜若依身旁,“下午收工了你去学校接律言回家,我下厨,煮大餐!”
这样的事常有,颜若依并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啊。”
“哦,还有,”纪以宁,“晚饭后我就不陪着你去郊外拍戏了,明早上再去看你。”
“嗯哼,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去,你还是在家照顾好律言吧。”纪以宁点零头,让颜若依继续拍戏,她开车到超市大采购。
一整个下午,纪以宁都显得十分平静,大采购之后回来把东西分类放好,把家里整理了一遍,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始煮她的大餐,一切都很正常。
就是在吃大餐的时候,她因为频频走神而被颜若依看出来不对劲。
颜若依看了眼饭桌上满满一桌的菜,拿筷子敲了敲桌子,“喂喂喂,纪以宁,你想什么呢?”
“唔。”纪以宁百无聊赖地夹了根茄子丢进嘴里,“我在想怎么破席简南。”她在演戏,而且演得自然而然,只有这样颜若依才不会看出端倪来。
听见“席简南”三个字,一直在在默默扒饭的纪律言朋友忍不住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茶色水晶,而颜若依则是下意识地看了眼律言,然后:“别想了,机会不止这一次,更好的机会在后面。”
纪以宁就假装出真的想通聊样子,重重地点头“嗯”了声,“没错!”
其实纪以宁也不知道这一个下午自己都在做什么,她只是想把一切都做到自然而然,好像这样就能安慰自己今晚即将发生的事情也是自然而然的,这样就不会泄露她的心神不宁。
吃完了饭之后,颜若依匆匆赶往城郊,纪以宁则是把律言送到了颜若依的奶奶家。
颜奶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一个人住在一栋房子里,把律言当成亲曾外孙来看待,疼爱有加,每次律言到她家,她必定首先叫佣人准备律言爱吃的零食,然后慈祥地笑着看着孩子吃下去。
也因此,律言最喜欢跑到颜奶奶家去。
所以,纪以宁跟律言她今晚有事,他要去颜奶奶家过夜的时候,鬼是拿感激的眼神看她的,纪以宁哭笑不得地把他丢到了颜奶奶家。
一切都妥当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纪以宁开车前往酒店。
花园酒店,席氏旗下闻名整个魔都的六星级超豪华酒店,纪以宁觉得就算用富丽堂皇来形容这里都不足够。
据大厅里悬着的巨大水晶吊价值上百万。
可惜的是这一切纪以宁都没心思端详,她直奔顶楼的套房。
席简南在这里有一套专属套房,占据了酒店顶楼一整层,不是什么豪华套房更不是什么总统套房,但是景观一流,舒适宽敞,客厅外就是上百平方的空中花园,比什么总统套房都还要豪华。
此刻,纪以宁就站在花园里,根本不敢往下看,因为实在太高。
她想,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会死的吧?那如果把席简南推下去,是不是一切都会结束?
纪以宁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到了,要是待会席简南来了,她真的一手把他推下去了怎么办?
想着,纪以宁慌忙退回客厅。
客厅很宽敞,黑白两个颜色是主色系,搭配得刚刚好,简单却不单调。这里好像有专人定期打扫,每个角落都一尘不染,干净得像刚刚装修好。
纪以宁看着深棕色的木门,想着待会席简南从这里进来之后,她应该什么,做什么……
想着想着纪以宁就发现自己真的是傻得可以,待会什么、做什么,决定权不在她手里,根本不用费心费力去想,因为她处于被动的位置,只有席简南指挥她什么,或者做什么,就像今中午,席简南让她来酒店,她就得来酒店,虽然她并不愿意。
这样深刻到要出卖自己的无奈,纪以宁从来没有尝试过。
虽然知道潜规则,也晓得这东西确确实实存在,但纪以宁曾经坚决地认为永远不会让自己走到这一步。
可是现在,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踏出这一步之后,她会不会从此堕落没有底限?
想到这种可能性,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就在纪以宁的心里面扩散。
在纪以宁的恐惧达到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从她的身后传来,整个人瞬间变得僵直……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这里面空无一人,这脚步声是哪里来的?
大门并没有被打开过,她的身后又是什么人?
难道是偷?
纪以宁更加不敢动了,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视线能及的范围内扫视了一圈,发现左手边就有一个三十公分高的花瓶,是目前防身的最佳武器了。
在心里面盘算了一番之后,纪以宁以一种谁都想不到的速度迅速抄起花瓶转过身,看见的却是
穿着白色浴袍的席简南。
平时见到的席简南总是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和皮鞋,就连他穿休闲装的样子都没见过,此刻见到他穿浴袍的模样,不得不,很养眼
席简南颀长的身躯裹在白色的浴袍里,有些随意,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却丝毫不显邋遢,反而有种凌乱的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