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来两个肉包子,在这吃。”
“好嘞~!”
女人的声音高高的吊着,人间烟火气顿时扑面而来。
接着女人便麻利的用托盘从蒸笼中拿出两个包子,放在店内的桌子上,又给添了一叠免费的咸菜。
咸菜是黄瓜片拌的盐,刚盛出来一股清香便飘了出来。
做完一切,女人才从店铺里又走了出来,看到秦平竟然还在门口站着,顿时一乐。
身子往墙边一杵,伸手从围裙前的大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直接磕了起来。
一边磕一边道:
“嘿呀!今天早上我做包子,看到那个女孩去你店铺我就知道她不一样!
你看看她那个精气神!再看长得那个俊!”
“果不其然吧?人家觉醒了!”
“这以后啊,人家就是人上人了,跟咱们这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别说她还是被市长直接给领走的。”
“啧啧啧!老弟,要我说啊,你要是趁着她还没觉醒的时候给她那个啥了,她还能跟你。
现在...啧啧啧。”
女人一便说着,一边咔咔的吐着瓜子皮,脑袋还摇的跟个波浪似的。
听女人说着,秦平顿时一阵苦笑。
这大姐...也太那个啥了。
不过手上还拿着人家的两个肉包子,秦平又不好意思直接扭头回店里。
便尝试着打岔道:
“那个,姐...”
“哎呀!老弟!我都啥岁数了,都能当你妈了,还跟我叫姐!”
“你姐我姓马,叫我马姐就行。”
听到秦平的称呼,女人顿时一个激灵从墙边站起,将手上没嗑完的瓜子重新塞回围巾的口袋里。
抄起勺子在一旁的锅里捞出两枚茶叶蛋装在袋子里,看也不看,直接扔给秦平。
秦平连忙眼疾手快的将其抓住。
左手包子,右手蛋,秦平嘴角刚要抽搐,就听到马姐那嗓门直接响了起来。
“那个老弟,你叫啥?
刚才你要问你姐我啥?你就问吧,我跟你说,这条街这一块儿,就没有你马姐不知道的事!”
一边说着,一边把胸膛拍的啪啪响。
秦平无奈,只好问道:“马姐,你叫我去秦平就好,我想问问刚刚那个背着袋子的孩子是?”
“啊!你说他啊?我说你咋往那边看呢,我心思刚你那凤凰也没往那边飞啊。”
“你说的是住在屎黄老街那边的孙小是吧?”
“孙小?”
“原本不是叫孙小,好像是叫什么孙天柱。
害!也是个苦命的娃子,多好的孩子,偏偏遇到那么一个家!”
马姐所说的话和脸上惋惜的神情顿时让秦平产生了阵阵好奇。
但好在,马姐这人儿根本就不需要秦平催,那嘴跟倒豆子似的。
“他的事在这一片儿早就都传开了,你刚来可能不知道。”
“他今年应该十七八岁的样子,可能比你还要小一点,应该是十年前的时候和他父母一起搬到了咱们街道的,搬来后就一直生活在屎黄老街那边。
那时候他还没瘸呢,经常在这条街上跑,跟普通的孩子一样。
不过搬来不到两年,他妈妈就得了癌。”
“你知道,癌症这病那就不是穷人能得的起的。他们家又没什么钱,否则也不会去那边住。
不过她那男人倒也是好样的,咬着牙就把她送医院去了,自己一天打好几份工。”
“你是不知道老弟,现在穷人赚钱多难啊?!
那真是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驴使啊。”
“不到三个月,噶!男人倒了!
好像是工地出事了,男人两条腿都折了,黑工头当场就跑了。
别说赔偿了,就连欠男人的工资都没了。
全家就剩下这个七八岁的孩子了。”
“没钱,又没人,没办法,女人就从医院出来了,那段时间,他们家啊哭声就没断过。
穷人家孩子早当家,这孩子八岁不到就开始捡破烂。
不偷不抢,不给的不要。唉,真是个好孩子。
后来又过了几个月,他妈也病倒了,没钱治疗,天天硬挺着。
后来实在挺不住,吃碗自尽了。
他爹接受不了,也疯了。
动不动就打人,就咬人,谁都接近不了。
要不我咋说这小子是个好样的呢!
他就一直照顾他那个爹,那身上被他爹咬的,可别提了,青一块紫一块都是轻的。
他那两条腿就是他爹给咬废的。
这孩子是真命苦,烙下一身病根,十八岁了还是七八岁的个头。
后来这件事都传到市长那边了,市长人也不错,给他钱让他去上学,还要给他爹安排去养老院,但这小子放心不下他爹,就全给推了。
“当初,我们都劝他让他放弃他爹,但你猜那孩子说啥?”
马姐突然的反问让秦平一怔,接着他就看到马姐的眼中竟然已经泪眼汪汪的。
“他说这是他爹,就算他爹再不是,这条命也是他爹给的!”
说道此处,马姐再也忍不住有些酸胀的眼睛,抬起手掌擦了擦。
“这件事之后,咱这条街的垃圾就都不扔了,都等着他来就都给他。
甚至不只咱们这条街,就连隔壁的同庆三十五中学都把垃圾处理工作承包给他了”
说着,马姐指了指各家门口放着的黑袋子。
“当然,我们大家都可怜他,垃圾袋子里总会再有一个袋子。里边放些吃的用的啥的,就当他帮大家处理垃圾的费用了。”
“不过老弟,你这铺子应该也没啥东西能给的。要不你就每天把垃圾给我,我再多塞两个包子进去。”
顿了顿,马姐看了一眼秦平,忽的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唉,现在这世道,没钱不能活啊。你说是不是啊,老弟?”
“啊?啊!”
秦平还在思索刚刚马姐说的事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马姐这边已经换了话题。
接着他就听到马姐忽地继续道:
“就是呗,要不咋说还是得掌握一门手艺赚钱。
像做早餐就不错,毕竟那些拥有侍神的大人也得吃包子不是?”
“所以啊老弟,你就别想着刚刚那女孩了。
你姐姐我啊有个妹妹,高中毕业的时候跟你一样也没觉醒侍神。
岁数也跟你差不多,今年才虚岁三十有八,就自己在五里屯开了一家煎饼铺子。
我跟你讲,她那铺子的生意可不比我差!一天少说能赚个千八百快。
再加上她这么多年的积蓄,不得有个几十万?
你要是跟她凑成一对,那以后你可就有福了。
至少少奋斗三十年!”
马姐的声音中满是蛊惑,恨不得秦平下一秒答应才好。
听到马姐这神转折,秦平脸色顿时一黑。
秦平:( ̄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