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问小姑娘,“你家的房子开始装修了?”
“是啊,这次拍摄回来才开始弄的,刚开始,怎么也还得两个月。不过也没事,宁总你回来了,大不了我就回家先住着。”小姑娘言不由衷,她的表情透露出的就是你回来干嘛,你和李冰一起好好过二人世界不好么。
“算了,反正我也呆不了几天,你住着就是了,”看着言不由衷的小姑娘,“你要住没问题,不过松江的那个房子装修就交给你了。”
“啊?老板我哪里懂这个啊?老板我干不了的。”正在装修自己未来小家的周逸华,太知道装修的烦了,自己的一个小房子就已经让人烦的要死,你那一个大别墅到时候不得疯了。
“你是助理啊,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就行了。预算…预算一百五十万吧。”
小姑娘的表情要哭。
“别哭丧着脸,这边你住着就是了,行吧。再给你一个福利,别墅也给你留个房间,以后如果有事也可以不用再往市区来回跑,你按照你的喜好搞,这样行吧?”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别墅装修这个活派发出去了。宁致远拖着行李箱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自己曾经的办公室,这里还有张小床可以睡觉。
收拾利落,宁致远拿出了手机。年初的赌约事件,和东方卫视合作的很愉快,也和刘副台长建立了不错的关系。所以宁致远毫不见外的给刘副台长打电话祝贺高升,同时说了下自己的综艺节目构想,两人约定明天上午电视台见面细谈。
宁致远在隔壁安静的睡了,周逸华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看到了没有?他肯定看到了吧,自己动作那么快,他应该没看到吧。小姑娘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转念又想,自己这算不算同居?不在一个房间,最多算合租。
别墅要装修,装成什么样子呢,自己有个房间,要搞成什么样子比较好。不对,不对,自己为什么要住那里呢。自己这个助理干的都是什么活啊,当跑腿,当杂役,当司机,现在居然要搞装修当包工头,太过分了,也不知道别人家的助理都是干哪些事情呢。我是个演员啊演员。
这一夜,小姑娘就在胡思乱想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宁致远精神焕发的起来。隔壁卧室的房门关的紧紧的,他也没去打扰小助理。出门去吃了早饭,顺便带了点回来放在茶几上,这才赶赴东方卫视拜访刘副台长。
刘副台长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常务副台长,距离台长只剩一步之遥。明年台长完成了维稳的任务,就该退了,自己现在要再接再厉,到时候把这个副字拿掉。
常言道,“屁股决定脑袋”,站的高度不同,看事情的角度就不同。在刘副台长看来,宁致远昨晚说的合作是个不错的机会,一个做文章的好机会。于是这一大早刚上班,他就把文艺中心赵主任、广告中心刘主任、宣传处钱处长、以及法律、财务等相关部门负责人叫到一起开会,研究宁致远提出的这个合作。
“同志们,今天召集大家开会,是研究制播分离的问题。”刘副台长的话引起了所有参会者的惊讶。
制播分离,这个名词在行业内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华国广电媒体内部机制改革中备受热议的一个话题。广播电视的核心业务是节目的制作和播出。
在市场化的背景下,电视产业的发展关键在于竞争机制,制播分离模式将体制改革交给市场这个公平的“裁判”去解决,观众会利用手中掌握的遥控器去选择他们喜欢的频道和栏目。
制播分离是广播电视核心业务的重大变革,也是广播电视跨区域发展的前提条件,将节目制作与广告经营剥离出来成立公司,就可以按照市场规律进行公司化运作。
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而且国内已经有电视台开始尝试,那么刘副台长今天是要说什么呢?
刘副台长给了众人一个准备的时间,然后继续说到,“我们都知道,制播分离,在上世纪80年代起源于英国,原来是指电视台将部分节目委托给独立制片人或独立制片公司来制作。因为在传统体制下,广播电视精品节目少,整体节目水平长时间在较低水平上重复运转,所以需要广开渠道,拓宽节目生产平台,聚集力量来生产丰富多彩的节目。
咱们华国从上世纪90年代初也开始了一些尝试。由于种种原因,最初将制播分离理解为将电视制作机构和播出机构相剥离,认为电视台只管播出,而不制作节目,节目全部交由社会上的公司制作。最后的结果也是很不尽人意。
制播分离有台内和台外两种模式,湖南台已经率先踏出了一步,他们以台内的娱乐节目为核心打造国内上星品牌,在制播分离的道路上,是一种台内运作的典型。
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渐推进,我们人民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观众对我们电视节目的需求也是越来越高。在这种前提下,可以说,制播分离已经成为加快我国电视产业化进程的一项必然选择,也是我国广播电视事业、产业发展的必然选择。制播分离它有着重大的意义,它可以推动电视台提高效率,降低成本,能够聚集社会力量为观众生产丰富精彩的节目。
同志们,作为改革开放前沿的魔都,作为国内领先的电视台,我们东方卫视要积极探索,努力进取,为我们华国广电系统下一步的深化改革做出积极贡献。
我们要充分研究市场经济条件下电视台节目制作模式的发展,要研究制播分离的合作新模式。
我们要用公平公正,合作共赢的态度,积极开展和社会力量的合作,积极探索运作方式方法,形成一个全面的报告上报总局和魔都市,为我们广电系统下一步的发展提供参考依据。”
刘副台长的调子定的很高,与会众人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只有文艺中心的老赵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