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哈末说的不错,整个俱乐部只有程越一个人是省队出身,因此,程越当仁不让的成为了整个俱乐部的主力球员。
身为总教练的莫哈末也理所当然的加大了对程越的关注度,不但亲自指导他的训练,而且还时不时与他交流打羽毛球的心得。
至于训练方法,莫哈末依然让程越保持了省队的那一套方法,只是在体能训练上,莫哈末稍作了改动,他要求程越每天必须完成一次穿越整个昆明市的越野跑。
“作为你们国家的省队队员,你应该知道想要在羽超联赛上抛头露面有多难,那些一流俱乐部,省队的队员去了有时都要打二线,国家队的球员才是他们的真正主力,所以你必须要明白你面对的压力有多大。”莫哈末对程越说。
“我当然知道,从我来这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程越说。
莫哈末很欣赏程越,单单从一个羽毛球教练的角度来说,程越身上的那股韧性让他十分欣赏,通常来说这样的球员都可以走的很远并且打出不俗的成绩,然而作为一个外籍教练,他的心里也有些不平衡,马来西亚是老牌的羽毛球强国,但最近几年来人才凋敝,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放眼世界,真正可以与马来西亚一较高下的也就那么几个国家,中国就是其中一个,可现在,中国为了培养后备力量加大了羽毛球俱乐部的建设,一批很有潜力的新人已经逐渐涌现出来了,可马来西亚呢?四分五裂的羽坛,毫无作为的羽协,怎么可能培养出一支战无不胜的球队。
虽然这样想着,但莫哈末依然全心全意的指导程越训练,这是他作为教练的责任。
“攻击还要凌厉一些,一有机会就要毫不犹豫的发动进攻!”莫哈末冲场上的程越喊。
这是马来西亚的特点,抓住机会,凌厉进攻。
快拉快吊,坚决突击,这是程越的特点。
两种球风在程越备战羽超的过程中渐渐融合在一起,就在这样一个近乎无人问津的俱乐部里,一个新式的打法渐渐成型。
距离联赛开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程越在备战之余也会和俱乐部的其他球员切磋一下技艺,程越的省队出身让很多球员都乐意向他请教,而程越也从不藏私,但凡自己知道的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们,所以程越在球队的威望日益提高。
宋老板的办公室里,总教练莫哈末面色沉重的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文件。
“分南北区?我们还被分到了南区,这......这怎么打?”
宋老板同样有些沉重,“这是羽协新出的规定,我也没有办法。”
“两广和福建,这素来是中国羽毛球的强省,一流俱乐部有两个,国手萧青就在其中,而我们要想在联赛上露脸,至少要进入前五,那也就是说,在团体赛里,我们必须要取得三局胜利。”莫哈末很快就推算出了这一系列名次,“很难!”他说。
“球员训练的怎么样了?”宋老板问。
“除了程越,其他的都撑不起台面。”莫哈末直接了当的说。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出局吗?”宋老板有些不甘心的说。
莫哈末低头沉思,“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宋老板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急切的问道。
“让程越打三局。”
“三局?这不行吧”宋老板说,“同一个运动员怎么可能出场三次。”
“出场三次当然不行,可是我们可以让程越作为替补队员上场。”莫哈末说道,“参赛队员因意外情况不能上场,那就只能让程越来了,而且这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羽协那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倒是个办法,可是.....”宋老板还有些纠结,“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们太无能了?”
“非常时期,我们只能用这种办法,而且即便是让程越打三局,我们也不一定就能进入前五,谁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其他强劲的对手。”莫哈末非常果断的说。
宋老板又思考了一会,最终,一咬牙,“好,就这么办!只是,可能要辛苦程越了。”
“程越那边我去跟他说。”说着,莫哈末就起身向外走去。
在训练场找到程越,莫哈末把刚才在办公室里制定的计划告诉了他。
“怎么样,你觉得自己可以吗?”莫哈末问。
程越:“就算做不到,我也会拼尽全力去做到!”
莫哈末:“为什么?”
程越:“责任,这是我身为俱乐部主力球员的责任!”
“责任?你懂什么叫责任吗?”莫哈末问,在马来西亚,很多人和羽毛球打了一辈子交道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打羽毛球,他不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已经懂得了责任。
什么是责任?程越说不出来,但他想到了不得不回家去照顾重病父亲的王羽力,身患绝症依然致力于体育事业的林昊老人,李河、江汉......这些人,当家庭和社会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这也许就是责任吧。
“我是羽毛球运动员,有些责任,从我选择羽毛球的时候就已经在我肩膀上了。”程越回答。
责任,这么年轻的球员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做责任吗?莫哈末很是震惊,在中国执教多年,他听到的最多的词语就是这个——责任,眼前这个天赋异禀的年轻球员,已经知道了自己为何握拍,这,或许就是中国羽毛球强大的原因吧。
“你好好打,我会安排好你替补出场的顺序,不会让你太过疲惫的。”莫哈末说道。
“谢谢教练。”
莫哈末笑了,“不用谢,这也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