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苏夜坐在干净的草席上,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没想到白马书院的人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这边都还什么都没找到。
空气中没有什么腐烂的味道,他进来之前已经有人打扫了一番,之前常看本章说的人讲什么龙场悟道,没想到他还真的能体验一次。
四周的牢房都是空荡荡的,仿佛这一层只有他一个人。
按照大夏的律法,杀人者死罪,但涉及到有关于妖族,恶匪之流不但不会处罚,还会给予奖励。
不然尚武的大夏还怎么保持这种势不可挡的锐气。
更何况其实这条律法限制的人并非全部,小人物依靠律法,大人物……上达天听。
苏夜靠在干净的墙壁上,在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环境,思绪倒是开始宁静,可以心无旁骛的开始把最近发生的事,和了解的线索进行分析。
梁青山对于白马书院的重要性,他还是低估了,能够这么迅速的找出梁青山是被他所杀,说明白马书院需要梁青山为他们达成什么。
太上楼,一个前朝就覆灭的组织,居然也能和梁青山扯上关系,本章说的只言片语中,太上楼早就知道会有梁青山这么一个存在,梁青山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有个用处。
这两者之间的关联在他搭上秋月那条线后,或许能找到答案。
苏夜似乎想到什么,呵了一声:“想利用梁青山的死让我万劫不复,明知道我的身份,以梁青山的是根本不可能置我于死地,但还是这么做了。”
“原来如此,我站不站在世人的对立面,是不是一个反派,对他们很重要。”
“我错了,我就不应该以为梁青山死后,一切的算计都已经落空,也不应该自负。”
“想要摆脱这种被人当做棋子的感觉,我得不停变强,让一切的牛鬼蛇神都死在阳光下。”
哐当……天牢的铁门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一名狱卒端着饭菜来到了牢房前。
“世子殿下,天牢里条件不好,小的也只能做到这些了。”狱卒的脸上充满着讨好。
他打开门后,把盘中的饭菜放在桌上,饭菜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小瓶酒,做完这一切他恭敬的退出牢房,说道:“世子殿下,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
尽管狱卒的表现十分正常,还非常亲切的留下了钥匙,用来解开苏夜手上束缚修为的枷锁,苏夜面对桌上的饭菜依旧没有行动。
“世子殿下,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苏夜摇了摇头说道:“没这个必要。”
“也对,以世子殿下的身份,就算有罪也没人能制裁。”
苏夜假装没听见这句话,看着酒瓶,沉默着。
……
缉妖司李统领正在查阅着案件有关信息,他是个糙汉子,让他降妖伏魔还行,查案这种事也只能临时抱佛脚。
忽然,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久前太子派人带话,让他派一队缉妖司的人替太子做一件事。
他转过头,吩咐一旁的人道:“让凌清秋来见我。”
湘南王府。
湘南王妃看着前来通风报信的小太监,神情淡定,苏夜办事虽然毛糙,但是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致命的证据,更何况还有她在后面收尾。
“你是说白马书院的人上达天听状告我儿杀害了白马书院的学生,陛下把我儿打入了天牢。”
小太监有些拘谨,疯狂咽着口水,结结巴巴道:“回王妃,奴婢只是替太子殿下传信,详细情况奴婢也不知。”
“我知道了。”
王妃眼神十分平静,但任何对上这眼神的人都会以为有两柄利剑穿透了自己的心灵,小太监感受到极大的压力,差点就要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王妃,奴婢能……能回去了吗?”小太监说。
“你回去告诉太子,就说,太子有心了,夜儿不会有事。”
小太监如释重负,恨不得手脚并用跑回东宫。
王妃是这座湘南王府的女主人,从苏安崛起开始,她经历过的针对就不在少数。
“苏泉,备车,我去一趟宫里。”
……
时间一晃而过,翌日。
苏夜的身份过于惊人,这个案件的审判并不在大理寺,而且白帝也亲自到场。
“陛下,时辰到了。”
“宣苏夜觐见。”
大殿上,两方人马正剑拔弩张,一方是以徐御史为首的白马书院一系,另一方是以国子监仲夫子为首的国子监一系,虽然太子和苏夜并不在国子监中,仲夫子身为他们二人的老师,又是国子监的祭酒之一,自然而然把苏夜算在国子监一脉。
白马书院和国子监积怨久已,双方当着白帝的面虽然稍微克制,但嘴上一点也不留情。
“仲夫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国子监从上到小都烂透了。”
“留影石当证据,你们白马书院怕是忘了先帝年间那桩案子了。”
仲夫子说完,看向白马书院的那位大儒,脸上尽是讥讽:“我给忘了,你们白马书院的老院长就是因为那件事,才被赶出了长安城。”
“你以为就你们白马书院护短,我国子监就内讧不断,老夫现在就明说了,谁敢污蔑老夫的学生,休怪我不客气。”
仲夫子毫不留情的嘲讽。
他在大夏已经是三朝元老,就连坐在上面的白帝曾经也挨过他的惩罚,虽然近些年来退居幕后,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到他的头上放肆。
“仲夫子,你在文坛的地位,我当尊你为前辈,可证据面前还不分青红皂白,实在有愧于世人对你的称赞。”络腮胡老师愤慨激昂。
“世人如何称赞我,与你何干。”
“你……”
络腮胡勃然大怒:“我那学生,品学皆优,德行上等,惨死在那作恶多端的苏夜小儿手上。而你身为前辈,不仅不为我大夏文坛的后起之秀考虑,还与那苏夜小儿同流合污。”
“就是有你们这群人在,我大夏才止步不前,到现在还未收复故土,若是青山还在,假以时日就能像那一战一般,让我大夏山河完整。”
“可怜我白马书院为大夏出生入死,为山河完整赴汤蹈火,换来的却是这般。”
大殿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武将们听到这话,眉头紧皱。
这时,一道身影从大殿外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道:“收复故土,可笑至极,你们白马书院的人都这么不要脸吗,什么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
“开疆辟土,复我山河的人叫苏安,而苏安正是你口中那作恶多端苏夜小儿的爹。”
苏夜站在殿门前,面无表情道:“什么时候我爹成了白马书院的人,我居然不知道。”
络腮胡身子一僵,脸色呆滞的看着身边大儒。
大儒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苏夜,心中充满疑惑:“为什么他还能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