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若水居离开后,赵延年便顺路回去了,江凡一个人回到小舍。
舍前,江凡停顿片刻,伸手摸了摸背后的玄云剑剑柄,又朝舍门看了两眼。
今天怪事真多啊。
感觉被别人偷窥练剑,炼丹炉还莫名跳动,让玄云剑认主的时候还有怪声。
会不会,我中邪了……
咽了口唾液,江凡推开了舍门,目光投射到角落里。
盖着炼丹炉的布料安稳无恙,似乎一切祥和。
“那筑基丹还练不练?”
踌躇一会,江凡进屋关上门,迈向炼丹炉。
去炼丹房终究不保险,上次练的三品丹冒出来的丹香都被泄露了,这次四品丹不得丹香熏死蚂蚁?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今天就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慢慢的取出背后玄云剑,剑尖直指布料下沿。
手腕上翻,布料被挑开。
青铜炼丹炉映入眼帘,厚重古朴感扑面而来。
哒哒!
剑身轻拍炉身,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瞧着炉盖边沿细缝,剑尖颤颤巍巍的插进去分毫。
手腕下压,炉盖被轻轻翘起。
再用些力,炉内景缓缓出露,漆黑空间里找不见一丝光亮。
啪嗒!
炉盖被挑飞落地,里面黑暗得看不清内壁,凑过去瞧了两眼还是看不清。
“没有东西啊……”
没有异样发生,江凡松了口气。
莫不是有人在调戏我?
似乎心里的石头落下,江凡轻松地走到炉边,把炉盖捡起放了回去。
这炉盖不重,完全没有类似青铜材质该有的厚重感。
“那家伙怎么会送了个这么奇怪的炼丹炉?”
喃喃一句,便走向门口。
正欲跨出门槛,他又回来看了一眼炼丹炉,确认没有异动后再次松了口气。
关上门,江凡朝着昨日练剑的无人谷地走去。
我一个炼丹的不去炼丹反而练剑,生活所迫啊。
一个月时间,必须掌握一剑式——静。
不然,到了筑基也打不过王甲……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山林间。
嗡嗡~
小舍里的角落,炼丹炉又一次颤动起来,炉盖边沿钻出一丝丝黑气,逐渐凝聚,一个虚幻的狼头凝实起来,隐隐透着红光的眼睛顺着窗口望向江凡消失的地方。
……
嗡嗡~
身后玄云剑微微颤吟,似有些许焦急。
“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的江凡只感觉有些不详之感。
莫非有大事要发生?
自认主之后,江凡和玄云剑的关系如同手足,可以简单判断出这把玄云剑的心情。
但具体原因还是无从得知,江凡不再理会剑吟,继续朝着无人谷地走去。
无人谷地乱石嶙峋,荒凉无物,向来没有弟子愿意来这,如今便成了江凡专属的练剑场。
走到这里,玄云剑已经不再抖动。
站在谷地中间,四下空旷,远处有些许稀疏的灌木丛,江凡握着玄云剑,眉宇微皱,眸子下沉。
簌簌寒风吹来,衣摆扑扑舞动。
咻!
一道黑色阵纹浮现,骤然铺满整个无人谷地,天上蓝天转黑,犹如黑墨入水,染遍整片天。
阵法边际处溢出黑色雾气,莫名弥漫开来,江凡的视线被遮挡,没有任何余光可视。
唰!
渗人的寒意从身后扑来,带着刀锋空鸣。
目光一寒,江举转身举剑格挡。
噔!
清脆之声传出,在耳边嗡嗡作响,却见不到任何东西。
叮!
金属之物砸在石头上脆响。
这是阵法?
可以扰乱五感……
感觉到异样,江凡视线左右悠悠转动,仍然漆黑一片。
总感觉不对劲,原来是有人要害我。
这家伙实力不强,估计也只是个正式弟子,会用阵法,阵峰那边的……
估计是大长老不想等宗门大比,想赶紧除掉我。
那前几天怎么不动手?
想到这,耳边又传来刀刃破空之声,寒意摸上背脊,隐隐有寒风拂过后脖颈。
“呵!”
冷笑一声,江凡捏剑的手乍然捏紧。
《烈焰剑法》!
玄云剑身上忽的窜起烈焰,旋身横扫,噌的一声斩断了袭来的暗器。
玄云剑气势不减,三丈长的弯月烈焰剑气刷向远方,黑暗被热浪烧灼得扭曲,隐约间可见不远处一人身影被拦腰扫过。
“啊!”
听得一声惨叫,头顶光明倾泻而下,融化所有黑暗,最后所有景象回归正常。
仍旧是荒凉的谷地,地上却多了两截身体,一大滩血液。
缓步走了过去,江凡冷眼看向那上半截身体。
身体断面处有被烧得焦曲,不断有鲜血流出来。
一身黑衣便服,腰间挂着几把飞刀,手里也攥着一把飞刀,脸上蒙了面。
要我还是练气期三层,说不定躺地上的就是我了。
真就那么狠,非得针对我?
唰!
又是一斩,宽大的烈焰剑气扑了上去,一触即那身上黑衣就哗哗燃了起来。
转瞬间两截身体被火焰覆盖,呼呼寒风吹上去,火尾摇曳不止。
咻~
轻微耸了个鼻子,一股烤肉烧焦的味道。
“淦,味道有点大。”
捏着鼻头,江凡向后靠退了几步。
这玄云剑认主之后有点强啊,那么粗的剑气,啧啧啧!
直到所有尸体化为灰烬,随风远扬,江凡把剑归鞘,默然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好一会儿,另一位黑衣便服的人走入无人谷地,盯着一撮烧焦后的残留物,滋滋油响。
“第一个人打探情报不知怎么失去了联系,这第二个人布置了二品阵还打不过,我还是上报大长老吧……”
嘴里呢喃了两句,他转身准备离开。
唰!
一点白光闪过,贯穿了他的脑袋。
噗通!
他的身体仿佛失去意识,直愣愣扑倒在地。
无人谷地另一边,一个中年男子摊手走了出来,正是卖药那位。
“临走之前,还是再免费帮你除掉一个吧。”
他笑着抬起右手掌,遥遥推出。
玄火掌!
一道火焰掌印凝聚而出,扯出狂风的呼啸声。
哗!
火焰掌印触及尸体如同火苗蹦进汽油里,瞬间点燃整个尸体,眨眼间又化作灰烬。
风一吹,火焰散去,遗留的骨灰飘向长空。
“我可是真的好啊,蒋闲。”
中年男子转过身慢悠悠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