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地下车库中，三名虎爪帮的青年围成一圈，打量着远处的一名青年。

“喂，那个新人看起来不太对劲啊？”

“又不纹身又不抽烟的，这是混虎爪帮的吗？”

“谁知道呢？据说和我们老大谈过一次话，然后就进来了。”

他们说的话，都传入了他们口中那位新人的耳中。

但他只当没听见似得，一箱一箱的搬着货物。

“喂，新来的，差不多得了，歇一会吧。”

新人听见这话后，放下了最后一箱货物，向他们走去。

“来，抽一根吧。”

新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

“靠，不抽烟不喝酒，你进来干嘛？”

一名梳着斜刘海的混混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说道，“来体验生活啊，看你这样子像是从公司里出来的。”

“算是吧。”

“哟呵，还真是公司狗，怎么落魄到这里了？”

一个缺了牙的混混笑着说道，他们都叫他牙口，算是这一块的管事的。

牙口的话一出，其余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牙口一把搂住新人的肩膀，敲了敲自己手中的武士刀，一副老大哥的模样。

“新来的，跟着老子混就行了，这一块跟着我总没错。”

新人点点头，恭恭敬敬道了声前辈。

牙口很满意新人的态度，他拍了拍新人的肩膀，从地上站了起来。

“就先干到这吧，兄弟们喝酒去喽！”

众人听见这话，便向自己的摩托车走去，唯独那个新人站在原地。

“干嘛？别和我说你不会喝酒。”

牙口回过头瞪了那个新人一眼。

“额，要不你们先去？我慢慢走过去？”

靠，这小子。

牙口看着新人，呸了一口。

“啊？你小子该不会不会开车吧，在公司上下班不会是坐浮空车的吧？”

“不是不是......”新人连忙解释道，“晕车。”

此言一出，虎爪帮的几人纷纷摇了摇头。

晕车？

摩托车你也晕啊？

牙口一把冲到新人面前，拽着他往自己的爱车上拉。

“说什么废话，坐上去！”

......

“不和你开玩笑，就V那种人，再怎么厉害也不配成为传奇！”

威斯布鲁克，日本街的一家酒吧中，几名虎爪帮的混混在吹着水。

“他不厉害？你来闯个荒板塔试试？”

“他是公司狗，杀多少公司的人是公司自己的事情。”

牙口听到这话，拍了拍新人的肩膀。

“你也是公司狗，说说看呗，公司是不是给了好处让你当狗啊？”

听见这话，新人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

“每天上十几个小时的班，干20年能让你免费用公司的义体，入职办理创伤小组的会员手续......”

“别特么提创伤小组！”

斜刘海打断了新人的话。

“创伤小组最特么恶心了！之前我马子出事了，创伤小组看都没看一眼。”

“呵，你不是会员谁特么管你啊！”牙口嘲讽道，“过一天是一天，别想着自己能成为大人物。”

“哈？”斜刘海听见这话不乐意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当大人物？夜之城就是大人物的夜之城！”

此言一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牙口看了一眼喝闷酒的新人，打算重新提起话题。

“诶，新来的，你之前在公司干什么啊？”

“荒板的，反情报。”

“操，狗腿子！”

斜刘海瞪了一眼新人，他点了一根烟，不怀好意地看着新人。

“狗腿子也是活，大人物也是活，人总得有个身份吧。”

新人倒是满不在乎地说道。

“哈哈，这话我喜欢。”牙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不过你现在弄清楚你的身份，别搞忘了。”

“我知道了。”新人点了点头。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混混在此时插话道：“诶，我听说那个V好像就是反情报部的，你见过他吗？”

新人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他留着鸡冠头，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见过，他职位比我高多了。”

“怎么样？是不是赛博疯子？”

“赛博疯子？”新人挑了挑眉毛，“公司的人是不会得赛博精神病的，会有专门的疗养人员保证他们的心理健康。”

“呵呵，这么一看公司还真当个人啊！”

牙口喝完了酒，站了起来。

“执勤去了，今天我们负责云顶的区域。”

......

云顶，可以理解为特殊服务会馆。

新人看着暧昧的灯光和充满诱惑的招牌，忍不住摇了摇头。

在他的旁边，牙口正在和路人交谈着。

“人死了？谁？”

“我闺女啊！”

“你女儿死了找我干嘛？条子呢？”

“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一名大叔呜咽着对牙口说道。

“滚滚滚！自己找人去！”

牙口踢了一脚大叔，重新回到了新人旁边。

“什么破事都来找我，我是你爹吗？”

牙口瞪了一眼大叔，随后又把目光放在新人身上。

“记住了啊，不该管的事情别管。”

新人默默点了点头，目光放在那名大叔身上。

他就这样跪在云顶的门口，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抓着破旧的衣服。

行人从他身边走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看入迷了是吧？待会有人拿刀砍你都不知道！”

新人回过头，发现牙口正盯着自己看。

牙口看了一眼新人，叹了一口气。

“真nm麻烦，人家刚爽完出来就看见一个老东西跪在门口，多膈应啊！”

他摇了摇头，走到大叔身边，蹲了下来。

“死哪了？”

大叔抬头看了一眼牙口，用颤抖地声音说道。

“楼下的小巷......”

牙口听见这话，站起来回头看向新人。

“我们看看去。”

新人点了点头，跟在牙口后面走向电梯。

“叮——”

电梯的铃声响起，牙口走进了电梯。

“你不是说不管吗？”

新人疑惑地问道。

“别特么废话，老子妹妹就是这么死的，被漩涡帮的人堵在小巷里弄死了。”牙口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是公司狗倒没什么，我最恨漩涡帮的人了。”

“节哀。”新人低下头抱歉道。

“没事，反正混帮派的没一个好东西，不管是虎爪帮还是动物帮。”

牙口满不在乎地说道。

电梯铃声响起，牙口率先走了出去。

突然他回过头来，对新人说道。

“我还挺佩服V的，我们这些烂人光是活着都要费劲了，反抗公司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

新人听见这话，愣了一下，随后他的脸上便露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恭恭敬敬地说道。

“我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