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次成分检测，这份‘完美之血’的构成比例几近完美，鬼与龙的平衡达到了极度稳定的趋势。”

模拟人生，鬼灭之刃副本。

江户地区。

古朴木屋里。

旧时代白炽灯火映照下拥有了身体的辉夜姬举着一根晶莹剔透的金色试管，在她的周围是摆放着的无数这个时代本不应出现的检测仪器，这些都是陆离借由辉夜姬之‘手’从现实中投影进模拟器里的。

站在辉夜姬对面的陆离歪头，虚眼看着人工智能小姐手中那一只完美之血...就如同这些仪器一般，真正的完美之血早就被陆离具现提取到了现实，辉夜姬手中的也是投影。

正因为投影，所以能循环重复地利用，每一次重新进入模拟都能再度出现，取之不竭。

所以明明出现了新的未知模拟世界副本，陆离最后却仍旧选择在这边进行实验——

借助‘游戏’的便利，也更借助辉夜姬哪怕具现成真人之后仍旧拥有的，超级计算机的强大算力。

真实的完美之血毕竟只有一滴。

陆离不敢太过挥霍。

他也决定完成检测之后，再前往新的模拟世界...

“这种精细活，换成我还真做不了。”陆离说，辉夜姬做实验的姿态他也是从头看到尾的。

辉夜姬抬眸轻轻颔首不置可否，又开口道：“比例完美达成平衡，但，它还不够完美。”

“不够完美？”陆离歪头：“难道是因为沾染了无惨的怂货基因？”

“龙与鬼的比例达到完美，但它们在血液中的意志也杂糅在了一起。”辉夜姬没有理会陆离的插科打诨：“意志凶残的程度，更胜于单个。”

“也就是说不能随意使用了...想要使用的话，只能先弱化其意志了么？”陆离想到了真正的暴血技术，通过弱化一端血液基因的意志从而释放另一端力量的那种原理。

他摇了摇头，决定等之后再去找卡塞尔那边询问暴血技术的所在：“算了，就先这样吧。”

“该出发前往下个时代了！”

辉夜姬放下了试管，伸出了手，面无表情之下是满满的饱含期待——很期待，但是要忍住，不能被看出来。

“也不知道这次进入的会是什么世界。”陆离心无杂念地抓住了辉夜姬...的袖子，并没有注意到辉夜姬隐藏得很深的那份失落。

模拟世界毕竟根植于他的言灵而出现，出现新世界副本的规律他也大概已经摸清楚了——就像是第一次将绘梨衣拉进‘游戏’之后不久就出现的《食戟》一般，新的人生副本同样需要新的玩家意识结合陆离脑海中的幻想世界去扩展，只不过因为源稚生与绘梨衣这对兄妹心中的遐想有些许雷同，所以之前的源稚生并没能产生新的游戏副本。

辉夜姬却不一样。

但陆离也只能猜到出现新副本的规律，却无法猜到新副本的内容...就像他无法想到会有《食戟之龙》这种离谱的设定一样。

要知道，在那后来他也了解过了——绘梨衣在潜意识幻想中给自己的设定是‘五目炒饭之神’。

只能说人的意识是很难被看透的...

“走吧！”

随着声音落下，少年与人工智能小姐的身影同时消失，消失在了这一个‘副本’的空间内，白炽灯火摇晃间阴影淡化不见，他们前往了下一个世界。

...

“陆先生，陆夫人，前面就是伦敦港口了。”

视线中一明一暗、仿佛闭眼之后又睁开，陆离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场景，弥天的大雾仿佛罩住了整个世界般、远处的楼房也似是水墨写意下的图卷风景，目光斜视中水流在缓慢向前的船身推动下朝着两侧排开卷起阵阵波澜，拄着栏杆站在游轮甲板上的陆离心中一怔，脸上却毫无波动地看向了说话之人——穿着水手服饰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也就是俗称的英吉利人。

就像是陆离见过的同样是英吉利人的昂热校长一样，这个水手也操持着一口中文，不过相对于昂热，水手的中文带着浓厚的西方口音。

陆离只是勉强能听懂。

这次的世界是...英国，伦敦？

他看向了身侧，恰好对上了辉夜姬投过来的漆黑眼眸视线，在这个副本世界里的人工智能小姐仍具实体，那一头黑发披散下的面容仍旧俏丽漂亮，华美和服显得颇为典雅，在那始终平静的表情下高贵得让人无法直视有如神话中的月神。

她歪头，看似平静，心中想的却是...

陆夫人，是在说我吗？

有种异样的感觉。

辉夜姬向着陆离点了点头。

陆离倒是没什么感觉，游戏而已——又不是像绘梨衣那样在现实确定关系。

那边那个水手看这对来自东方的‘夫妇’对视之后没有说话，以为他们对自己的服务态度不满意，又接着说：“两位请放心，你们并不是第一批从东方通过政府的正规途径来到这里的东方人，你们东方这些年不是举办了那个什么...洋务运动吗？”

“现在这里可有许多跟两位一样的东方人，其中还有一位与陆先生一个姓氏的清廷高官，叫‘路山彦’，如果陆先生想要的话，我可以为你们介绍一下——”

“您别看我这样，我们这艘游轮常年往返与东西两面，作为这艘船大副的我自诩是个中国通，不止中国话说得好，认识的中国人也非常之多的！”西方水手略有自豪，不过毕竟还是西方人，他显然没能分辨出‘陆’与‘路’在书写与含义上的区别。

陆离却歪头，怔住。

洋务运动，清廷...路山彦？

这个‘副本’，该不会是...

“你知道梅涅克·卡塞尔吗？”陆离问。

“卡塞尔伯爵先生？”水手愣了愣：“那可是如今各个国家上层的座上宾——陆先生对卡塞尔伯爵有兴趣吗？”

“这个我可就帮不了您了，毕竟卡塞尔伯爵先生，我这个身份还不够接触！”

好吧，确认了...

陆离轻轻呼了口气，没有再回应，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水面以及被茫茫雾气笼罩着的，这艘游轮逐渐靠近的那座城市。

这次的副本，不是什么异世界。

也不是什么奇怪的缝合时空。

这里，仍是《龙族》。

却是往前推一百多年的...二十世纪末的龙族世界！

希尔伯特·让·昂热年轻时候的故事。

“...哀悼之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