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一瞬间,柳凡很想杀了玄奘,但是这种杀跟刚刚的杀意不一样,纯粹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幻想,毕竟能够长生不老,这等好事不管真假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施主的眼神为何看贫僧如同看菜肴一般?”玄奘不解的问道。
“啊,表现的这么明显吗?”柳凡嘿嘿傻笑两声,请着玄奘来到家里,两人坐下,柳凡让郑氏准备一些吃食,都是素的,端了上来。
柳凡为玄奘倒了一杯茶后说道:“刚刚不知大师名讳,多有冒犯,以茶代酒,还请恕罪!”
玄奘仿佛永远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接过茶后说道:“贫僧一心求佛,心中贪慎痴却依旧有,总想将佛法进一步发扬,师父说我这是六根未尽,我也这么认为,所以向陛下请求前往西域看看,去天竺学习上乘佛法!”
柳凡道:“那您既然已经决定了,为何又找我呢?”
“老神仙一辈子无欲无求,如今早已脱凡,已经快十几年无人送他,你能够亲自送他自然是有道理的,既然有道理,那么贫僧来找你,自然也会有因果。”玄奘淡然说道。
“大师,我这人没读过什么书,大的道理也说不来,既然您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我也就直接说了,您去天竺便去吧,只不过一路上路途凶险,最好找人结伴而行,至于我的话就算了哈,我一大堆事,也走不开,您要是需要我同行,那就找错人了。”
“不过您来了正好,若是您真想前往天竺,小子反而需要您帮忙了,那就是帮我带各种各样的种子回来,大唐能吃的东西实在太少,我没有您那么大的毅力和决心,也没有能力去普度众生,只能尽可能的用粮食去填饱他们的肚子!”
玄奘施礼道:“如此,贫僧便答应施主了!”
柳凡又命人准备了钱财,同时把石头拉了过来,满眼不舍的说道:“石头很乖,您先养着,等到您要出发了,也好有一匹马陪着您,大师不要拒绝,实在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佩,石头与我如同一家人一般,还请大师收下!”
玄奘没有拒绝,牵着马便走了,钱却没有要。
石头仿佛知道这一走便要去很久,嘶鸣着停在门外不肯向前,玄奘抚摸它的额头对着它耳边低语几句,石头竟然神奇的跟着玄奘离开。
柳凡怅然若失,其实跟着玄奘一同西行,只要能活着回来自己这辈子只要不造反谁都杀不死,但是不行啊,村子正在进行,发展的步伐停不下来,停下来实在太可惜了,这就是自己以后的政治资本,就是以后自己的保命底牌,虽然没有陪同玄奘西行效果来的大,但是依旧值得付出。
“他妈的,好烦啊!”柳凡对于这种到手的金枕头又被丢掉的感觉十分不爽,甚至有一种被突然的幸福砸的晕晕的感觉,玄奘好好的在寺庙里面呆着不好吗?为何突然来找自己。
问马周,马周也不知道,但是却很羡慕柳凡,也许现在玄奘的名声并没有达到老神仙那么高,甚至是老神仙一小半的名望都没有,但是只要能从天竺活着回来,就且看吧,大唐的第一个活佛即将出现,将会瞬间直接达到老神仙的地步,那时候将会是大唐境内所有佛教的狂欢。
柳凡苦笑道:“我也没搞清楚他为什么会来找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骗子呢!”
“玄奘佛法高深,自然是能够看破虚妄,直达本心,你这一两年做的事情,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你瞧瞧,原先多么不堪的一个村落,在你的带领下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说是坊也不为过,每天清晨你知道我最喜欢干什么吗?”
柳凡疑惑的看向马周。
马周便笑道:“最喜欢沿着这条马路往万年县跑,一路上都是摆摊的各种商贩,贩卖蔬菜,贩卖野味,贩卖一些杂七杂八的早餐,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啊,就前面村口,新搭建了一个茅草屋子,里面卖的酒糟就比咱们村子里面的好喝,做生意的是一对夫妻,还有一个孩童才三岁,那日子呦,看着便让人甜到心里去!”
柳凡被马周说的嘴角也慢慢杨了起来。
马周道:“所以玄奘能够看上你,我估计是因为你的心境和他某些方面不谋而合,你想让大唐遍地生香,他想让大唐有新的佛法去普度世人,归根结底,你们两个当是一类人!”
“那你呢?”柳凡反问道。
马周沉默片刻后说道:“曾经我一门心思的想要入仕,想要位极三公,但是在这个村子里面呆的越久,我便越是舍不得这些人,看着他们幸福的生活,真的有一种想要老死在这里的感觉。”
柳凡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正在说着话,有人骑马过来宣读文书,柳凡成功挤进人的行列,成为大唐从八品下的太医署丞。
马周看着文书又看着官服,笑着说道:“老神仙待你可不薄,从未开口求过人,为你却是第一次开口要了一个官职!”
柳凡嘿嘿笑道:“没办法,人品好!”
马周对于柳凡这种不要脸的言论早就有了免疫力,“哎,既然你挂了职村里的医院便好办了,之前还想让老神仙挂名的,既然你已经挂职,那么医院的招聘等可以安排起来了,毕竟一个实打实的太医署官员坐镇,总是能够吸引不少人前来看病的!”
“可以,不过挂我名头便挂我名头,我什么水平我自己知道,可不想成为庸医,具体还是要请一些真正有能力的郎中过来才是,钱无所谓,主要能够在建设好后尽快启动,不然白瞎了这么多钱弄这个医院!”
马周领命,两人又交流了一些村落的发展,马周便去忙去了。
柳安回来看不到石头,又是好一阵哭,柳青书出来拿着棍子假装打几下,柳安这才没了眼泪。
晚上眼泪汪汪的找到柳凡,柳安道:“哥,石头还会回来吗?”
柳凡道:“不知道,不过石头一直是一个有福气的马,我想,它应该能够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