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有七神现世，才能改变您的想法了。”

杰奥·莫尔蒙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看着上千名自由民战士组成的一个个方阵，没有移开分毫。

“为什么是七神？”伊斯米尔心情有些小愉悦，毕竟自己的目的就要达成了。

“因为最亲近旧神的森林之子和绿先知都站在您这边，恐怕就算旧神来了，也不会拯救守夜人。”

杰奥·莫尔蒙在极端无望的情况下终于接受了现实，低头鞠躬，然后转身离开此处，去按照伊斯米尔的要求，去把黑城堡里的所有人都集合起来。

“老师，这次不会再发生昨天的那种情况了吧？”

当莫尔蒙离开之后，几个队长才跑了过来，即使琼恩也发出了不信任的疑问。

“无所谓了，他们要是不识相，就都把性命留在这里。”

伊斯米尔发出了残酷冰冷的声音，托蒙德和叮当衫两个野性未消的自由民首领都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你们两个不许主动找事！”

提醒了这两个家伙一句，伊斯米尔就让琼恩带头去把战士们分散到了各个关键位置上，就算打不起来，也可以提前了解一下自己未来的职责。

但是直到自由民的战士们占住了黑城堡的所有关键位置，守夜人的士兵们才稀稀拉拉的在操场集合。

不过在此之前，伊斯米尔倒是先见到了守夜人的军官们，包括总司令杰奥·莫尔蒙，首席游骑兵班杨·史塔克，事务官波文·马尔锡，高级游骑兵“断掌”科林，东海望的指挥官卡特·派克以及一些穿着比普通守夜人好上不少的军官，他们都是家族里的次子，为了保住生命才被流放到这里来。

伊斯米尔扫视这些人一番，直接开口道：“我也不说什么废话了！各位有两个选择，一是从我这里领钱离开守夜人军团，你们随身的武器、盔甲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以带走，但是属于长城的东西要留下。二就是选择留下，你们可以重新加入新的守夜人军团，不过需要经过新军团的考核。”

“我们的资质不需要你这个野人来确认。”

提出抗议的都是那些南方出身的贵族，他们甚至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悍然直指伊斯米尔。

莫尔蒙没有阻拦，他和班杨，科林这些活得时间长的人只是默默让开了路。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贵族和所有人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可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该比别人多拥有点特权呢？”

伊斯米尔压根不在乎这些家伙的行动，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着一群未成年的孩子。

“把你们手里的剑放下来吧，剑在你们的手里和孩子的玩具没有任何区别！”

伊斯米尔双手抱在胸前，黝黑的眼睛当中闪过一阵切实存在的光芒，给这些贵族带来了实打实的威压。

尽管他还没有动用自己身为神明的威严，但是这些贵族出身的军官也难以抵挡，恐惧的手开始颤抖，长剑的掉落的声音响起，这些军官再没有了嚣张的样子。

“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没有做出选择，我会强制驱离你们。”

同样的话也被转告给了黑城堡里刚刚集结起来的那六百多号守夜人，和贵族军官们的反应不同，得知自己可以离开苦寒的长城而且还可以领导一笔路费之后，他们都很高兴，没有几个表现出非要留下的强烈情绪。

伊斯米尔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脑海当中已经在规划之后的事情了。

杰奥·莫尔蒙就站在他的旁边，情绪复杂的开口说：“我在绝境长城当了十几年的总司令，始终尽心尽力，自以为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却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容易就散了。”

“我不明白你在期待什么？”伊斯米尔无情开口，打破了莫尔蒙的感叹：“这些守夜人本来就是各地的盗贼，罪犯，他们之所以会来到长城，唯一的原因就是死亡或者其他无法承受的代价对他们的威胁。”

“但我给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一个重新做人并为了伟大使命而献身的机会。”莫尔蒙双手紧紧抓着栏杆，声音低沉但仍然像是在嘶吼。

伊斯米尔依然没有给这位老人任何安慰，只是残酷的摧残着他的信念：“你口中的所谓目标在我到来之前，只是一句空话，他们面对只是无穷尽风雪，和自由民们无意义的厮杀以及来自艾里沙·索恩们的精神的和肉体摧残。”

“异鬼确实存在，这可是你说的。”莫尔蒙眼神变得迷茫起来。

“但在我到来之前，你并不知道这些，所以你对这些守夜人的所谓信念教育只是空话。”

伊斯米尔转过身来看着这位守夜人的末代总司令，冷漠的说：“我们坦白一点吧，你根本就不在乎守夜人的那些规则。所谓的荣誉啊，道德啊，不过是你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在寄予厚望的儿子因为走私奴隶而被通缉之后，你不愿意面对失败，所以就在这个北方的长城里面给自己精心编织了一个梦境，用更高的但是虚假的目标作为逃避的港湾。”

“不止是你这个总司令，一切外来的那些贵族们都是这个毛病。你们在外面是失败者，所以就在长城作威作福，而下面的普通守夜人们不过是陪你们这些老爷们演戏罢了！”

“这是污蔑！”杰奥·莫尔蒙理所当然的发怒了。

“既然如此，那请你告诉我，有多少人曾经受过艾里沙·索恩的欺凌。”

“士兵都是打出来的，尽管艾里沙是个叛乱者，但他训练士兵的手段没有任何问题。”

伊斯米尔不想再说什么，他转过身去，“早点做出决定，这对你和我都是好事。”

说完，他走到了操场上，找到了琼恩，把他从发钱登记流程当中解救了出来。

“人招的怎么样了？”

伊斯米尔在解雇人的同时，也在招人，但不是战士，而是泥瓦匠，木匠，矿工，铁匠和伐木工这样的工匠。

在绝境长城，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宝，虽然伊斯米尔脑海当中有着超越数个时代的技术，但是要想在不用神力的情况下，把它们变成现实，起码需要一批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