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英吃完饭,就独自来到鲜于通的书房。
此时鲜于通正正坐在书桌的后面,手中拿着一本书籍在看,谢英走上前去,然后拱手拜道:“师父。”
“嗯,你先坐下。”鲜于通没有看他,只是伸手指了指放在书房一角的凳子。
谢英就走过去搬起凳子,放在书桌前坐下,乖巧地看着师父。
鲜于通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书,然后合上书对谢英说道:“自古医武不分家,尤其是涉及到内功的修炼,对于身体的各处经脉穴位必须要了如指掌,你看了混元功的秘籍,应当知道这一点。”
“是的。”谢英回答道。
鲜于通将手中的书递了过来,谢英也起身接过书,看到书封面上写着经脉全解,他看向师父,等着他继续说话。
果然鲜于通解释说:“这是华山派流传下来的有关人体经络的书,所有涉及内功运转会涉及的穴位都有讲述,你好好学习,如果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多谢师父。”谢英手持书本抱拳谢道。
鲜于通则拜拜手说道:“我们师徒不必如此。”
“现在你对于经脉还不熟悉,不过问题也不大,因为混元功迥异于寻常内功,其他内功都是静功,而混元功则是动功,还需配合混元掌的练习才更容易精进内功。在正式修炼混元功之前,你正好先练熟混元掌。”
“是。”
“你把秘籍带在身上了吗?”鲜于通问道。
“带了。”
然后谢英将怀中的盒子拿了出来,就要递给师父,鲜于通却摆手拦住了他。
“你收着吧!平时可以拿出来时时参悟。”
“我先给你施展一遍混元掌,你结合秘籍所书,自己再勤加练习。只是这里空间狭小,我们到外面去吧!”
然后起身领着谢英出了书房,来到院子里。
院中有一张石桌,四周有四张石凳,谢英将刚到手的经脉全解,还有装着两本秘籍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立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看着鲜于通。
鲜于通先是在院子中央站定,然后就行云流水地打了一套混元掌。
不愧是和华山最高功法混元功相辅相成的掌法,每招每式都是势大力沉,最后一掌打在地上,竟然打出了一个的掌印。
“你自己试一试。”一套完整的掌法施展完,鲜于通收功回来,坐在石凳上,对着谢英说道。
“是。”谢英答应一声,然后走到鲜于通面前。
昨天他听说师父要教自己武功,于是将混元掌的秘籍记了下来,现在到了表现的时候了。
他顺着书上的套路,想着刚才师父施展的顺序,就要将掌法慢慢地打出。
可他却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原本他是将秘籍记得好好地,想着又看过师父施展一遍,所以对自己来说应该不难。
但是真正练起来,却发现了难处。首先自己之前从没有练武的经验,一旦有了稍微复杂的动作,就很容易失去平衡。
一旦失去平衡,动作就不连贯,所以看起来磕磕绊绊的。结果就是谢英磨蹭了半天,才勉强打了一套掌法。
没想到居然这么难,谢英突然有点泄气,于是耷拉个脑袋,说不出话,也不敢问师父自己的表现怎么样。
其实以往华山弟子到了修炼混元掌的时候,都已经有了一点武功底子,所以练起来很快就上手。
可谢英这是第一次接触武功,就是昨天看了秘籍,今天看了自己施展了一遍,他自己就已经可以勉强完整地施展一遍。虽然说练的有点慢,但这样的资质已经可以说是罕有了。
“你已经可以勉强地使出混元掌,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练习,将它用的更熟练,日后再结合混元功打磨内力。来你继续施展,我在旁边给你纠错。”鲜于通起身说道。
“是。”
听到师父的吩咐,谢英只好继续练习掌法。而鲜于通也在旁边指导,并对一些招式做出解释。
“这一出掌是攻击,用尽全力打出,才能有最大的威力。”
“这一收掌是防招,收回来的同时还有注意敌人的攻击,切不可挡住眼睛。”
“这一出掌则是试探,要始终留着几分力,随时准备变招。”
......
转眼间,就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些日子谢英跟随鲜于通练习武功,在练习混元掌的同时,参悟混元功。
并且在施展混元掌的同时,运用混元功,没过多久就在丹田之处感受到一股热流。
鲜于通说这就是内力,要不停地练习混元掌和混元功壮大内力。这也是混元功的妙处,虽然费时费力,但只要坚持的练习就能有收获,且不会出错。
谢英不停练习混元功,只感觉内力不地增强,虽然涨幅甚微,但他可以感受到内力在日益壮大。
这一天,谢英继续练习混元功,而鲜于通也罕见的在一旁观看他的武功精进情况。
鲜于通看着谢英不停地点头,这个弟子的进步很大,混元掌可以十分熟练的施展,混元功也已经融入到掌法中。
“英儿你的武功进步很大,等你到我的年纪肯定会远远地超越我,看来我华山的兴盛要落在你的肩上啊!”鲜于通高兴的说道。
“师父赞誉了。”谢英谦虚地说道。
突然,一个弟子来到门外,他敲敲门喊道:“掌门,弟子有事禀告。”
鲜于通停下和谢英说话,然后对着外面说道:“进来说话吧!”
待到这个弟子走了进来,鲜于通才问道:“什么事。”
“禀掌门,华山山门外出现一个中年人,说要见掌门,还有他说他叫胡青牛。”
“胡青牛。”鲜于通重复了一遍,然后面色大变,“走,带我去见他。英儿你在这里继续练习。”
“是。”
鲜于通跟着弟子往山门外走去,待到来到山门外,果然远远地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神清骨秀的中年人,此人正是胡青牛。
不过鲜于通却并没有现身和胡青牛相见,而他又正好看到自己的师叔陆史走来,于是心生一计,走上前去将师叔截住。
“师叔。”鲜于通拱手行礼道。
“掌门,你找我有事吗?”陆史还礼之后问道。
“师侄想请师叔帮一个忙。”鲜于通诚恳地说道。
陆史看掌门这么客气,于是大笑着说道:“掌门这是折煞老夫了,快快请讲。”
“是这样的,山门外有一个人要见我,但是他却是魔教中人。”
“那就杀了他啊!”陆史是个急性子,一听有魔教中人来华山送死,就要拔剑杀过去。
鲜于通连忙拉住师叔,解释说:“师叔你先急,先听我说。”
被鲜于通拉住,陆史只好停了下来,但他还是拉住鲜于通的袖子,语重心长地说道:“那我听你说,不过掌门啊,我们是名门正派,可不能和魔教中人来往啊!”
“师叔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哎,此事说来话长了,当初我在苗疆闯荡,被奸人所害,身中剧毒,还是他耗尽心力救了我。后来我知道他是魔教中人,但却是个医生,平生不曾做过恶,我也就没有在意他的身份。后来白垣师兄被魔教中人所杀,我才和他断了联系。”
“啊,这样啊,他毕竟救过掌门的命,若是就这样打杀了他,我华山怕是落下忘恩负义的名声啊!”陆史停下说道。
“正是,哎!他毕竟是魔教弟子,我也不好再与他深交。不过今日他来找我估计是有什么事。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啊!”鲜于通脸上带着犹豫地说道。
“这确实是难办,不过师侄向来足智多谋,可有什么办法吗?”
鲜于通假意沉思了片刻,然后对着陆史说道。
“这个办法倒还真想出来一个,我是这样想到,就说我不在华山,由师叔您替我出面。若是他来求助,就给他百两黄金,作为相救的酬谢,然后就让他下山去,多余的我也帮不上忙。若是他来叙旧,这百两黄金也给他,算是我和他恩断义绝。”
“嗯,好主意。掌门你不露面,让我来办,你就放心吧。”陆史拍着胸膛说道。
“好,那就多谢师叔了。千万记住要说我不在。”鲜于通最后提醒道。
陆史点点头一边走向山门,两旁的弟子都对他行礼,口称师叔或是师叔祖。
胡青牛知道这是华山的长辈,于是就开口说道:“阁下是谁,我是来找鲜于通的。”
陆史说道:“我知道,但是掌门不在。你是有什么事吗?”
胡青牛说道:“多年前我耗尽心力救下鲜于通,结果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我来找他当面对质。”
原来胡青牛为了保护妹妹的名声,所有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鲜于通抛弃他妹妹和肚中孩子的事情。
陆史却以为他说的是鲜于通被他救下后,却不顾忌救命之恩,反而与他断绝来往的事。
陆史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这些我已经知道了,你毕竟是魔教中人,掌门做出这样的事也很正常。不过既然你找来了,那就给你百两黄金作为歉意,以后不要再来华山了。”
“百两黄金,难道黄金就可以抵的过人命吗?仅仅因为我是魔教中人,他鲜于通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做出这种事吗?”胡青牛大声辩驳道。
“够了,我华山不杀你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不要得寸进尺。来人,把钱给他,不要杀他,但也不要让他进门。”陆史对着弟子吩咐道,然后转身就走了。
一旁的弟子听了陆史的话,就将准备好的黄金扔到胡青牛的面前。
“不行,我必须要找鲜于通讨回公道,你们让他出来见我。”
“掌门不在,请回吧!”
旁边的弟子虽然也知道鲜于通就在山上,但既然师叔这么说,那想来是有原因的,于是也这样说道。
胡青牛见华山宿老都不让自己进去,于是有点着急,就想强闯华山山门。
可他稀松平常的武功又怎么能打得过华山弟子。这些弟子也得到命令不让他进去,于是就将胡青牛架到外面,扔在地上,然后就不在管他。
眼看自己进不去,鲜于通也不出来,虽然有着满腔怒火,可也无处发泄。
他看着地上的黄金,再想着惨死的妹妹,胸中燃起的熊熊火焰只能慢慢熄灭,他飞起一脚将黄金踢开,转身离开。
鲜于通看着胡青牛离开,也松了一口气,他也怕胡青牛将自己做过的事揭露出来,倒时自己的名誉就会受损,掌门的威信怕是会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