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弟,你的内力真的是突发勐进啊,之前还只感觉深厚,没想到已经和我相若了。”杨朗诚心叹服道。
“哈哈,有些奇遇。”谢英深吐一口气,平复内力然后随口说道。
此时正在一旁和周止若说话的杨漪也看了过来,虽然动静不大,可光是两人对了半刻钟的掌,就足够她知道些什么。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的地和周止若说话。
两人则聊起了关于周止若的事情,杨朗还说了会如何教导她,询问谢英意见。而谢英自然全部赞同,表示自己虽然是送她过来的,可现在入了门就是你们的人了,怎么教那是你们的事。
这时杨夫人也是走了出来,她看到杨朗就走了上来说道:“你可算回来了。”说完拉着杨朗就离开了。
走了几步又转过头对着周止若喊道:“止若你也过来,我们有话和你说。”
于是周止若只好听从地走了过去,跟着他们离开。刚刚还有还几人的庭院,瞬间只剩下两人。
谢英笑着朝杨漪走过去,然后说道:“杨姑娘,其实昨天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哦!”
杨漪低着头轻声说了句:“知道。”
可声音太小,谢英以为她说不知道,就接着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终南山上的活死人墓前,那时你只是出来了一会儿和我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被谁喊走了。那时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可你的名字却没有告诉我。”
“是吗?”杨漪故意问道。
谢英微笑着答道:“当然是,那时你说:我的名字不能告诉你。不过我还是听到了你名字,漪儿,漪儿,当时应该是这样吧。”
“哎呀,你别喊。”杨漪连忙说道,这是他爹娘喊道,还从来没有被其他人喊过呢。
谢英立刻答应道:“好了,我不喊行了吧,漪儿!”
“你……”杨漪瞬间急了,拿着手中的剑就朝着谢英砸去。
面对着被剑鞘包裹的宝剑,谢英轻轻一躲就闪开了。
“好了,不要闹了这就算是当初我告诉你名字,你却不告诉我的惩罚。”
“可是我当初还提醒你不要被蜜蜂给蛰了呢!你怎么不感谢我?”杨漪却反问道。
谢英无奈地反驳:“可是我没有碰到蜜蜂啊!”
“那我不管,反正我是提醒过了你。”杨漪却不管那么多,直接耍起了无赖。
“这……那行吧,你想怎样?”
“那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吧!”
谢英却不上这个当,而是问道:“什么事?你先说吧,不然事情太难办,我可不一定会答应。”
杨漪却保证道:“你放心肯定会简单,不会故意为难你的。”
“那行吧,先说话事情太难了我可不会答应。”谢英再次强调一遍,深怕杨漪接机刁难他。
“放心吧!”杨漪笑着拍了拍谢英的肩膀。
……
谢英在杨家又住了一段时间,期间就是和杨漪一起比武,或是和杨朗一起指导周止若练武,算是难得的悠闲时光。
直到这一天,红裳走了回来,对着指导周止若的杨朗说道:“老爷,最近关中发生一场大事。”
“怎么了?”杨朗奇怪地问道,因为杨家向来是不过问江湖中事,就算红裳知道什么消息也不会禀报他。而现在却一反常态,只可能是因为一旁的谢英。
“你先说说看。”
杨朗看了谢英一眼,此时他还在对着周止若指指点点,说她这也不对,那也不行惹得周止若不厌其烦,板着小脸在那里练功。
红裳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听说华山在考核弟子时,查到了一些弟子的劣迹,其中就有掌门的弟子。而那个姓薛的弟子,因为不服管教在逃跑时更是打伤了掌门。”
谢英耳聪,虽然在指点周止若,可耳中还是听着这边的动静,一听华山出事,哪还顾得上周止若,瞬间移动到这边。
一连串的问题从谢英口中问出:“华山出事了?薛姓弟子,是薛公华吗?我师父伤的重么?”
红裳回答道:“好像是叫薛公华,不过华山派掌门伤的似乎不轻,不然也不会传的这么快。而且现在华山派已经在关中发动力量,搜寻这个薛公华的踪迹。”
“事发突然,杨大哥。我师父的情况不明,我得赶快回去看看。”谢英略带歉意地对着杨朗说道。
“我能理解,你尽快回去吧。”杨朗也是理解,对他说道。
“替我向杨大嫂还有杨姑娘抱歉,我先走了。”谢英也不再拖延,一句话刚说完。就快速的跳出围墙,然后骑着拴在外面的马就出发了。
“杨大嫂还有杨姑娘,这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杨朗却好好想了谢英的话,可这越想越觉得难受。
这时杨漪托着几杯茶走了过来,她将茶水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父亲你请喝茶。”
说完将一杯茶递给杨朗,然后又好奇地问道:“谢英呢?他怎么不在?”
杨朗接过女儿的茶,说道:“华山派有急事发生,他师父被人打伤,情况危急,刻不容缓,谢英已经回华山去,临走时他还托我向你告别。”
“怎么会这样突然?”杨漪惊讶地说道。
“世事变化,向来如此,谁也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杨朗饮了一口茶,然后如此说道。
话说,,,.. 版。】
……
幸好华山和终南山皆在关中,两地相距不远,谢英不过几日疾驰,就赶回了华山。
谢英直接弃马上山,没过多久就到了山上。这一路自然没有人拦着,他直接前往鲜于通的住所,此时还有很多人都围在外面。
推开众人,谢英刚进入院中,就可以闻到一股重重的中药味。围观的弟子见是谢英回来了,于是纷纷说道:“谢师兄。”
走进鲜于通的房间,师母,师姐都在床边守着,连闭关许久的岳峰也在这里。
“师爷,师母,我回来了。”谢英走上前抱拳说道。
岳峰看了谢英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急着赶路才这样的,就说道:“回来了就好。”
“得知消息我立刻就赶回来了,师父的情况如何?”谢英看着此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鲜于通,焦急地问道。
“不太好,你师父被逆徒打到丹田,此时经脉断裂,内力尽失。他的内伤太重,药石无用,所以一直昏迷不醒。”岳峰摇着头叹息着说道。
这是岳笙和鲜于蓉已是哭红了眼睛,鲜于蓉倒是想起什么,对着谢英说道:“谢英,你不是会一阳指吗?快给爹试试吧!”
经过提醒,谢英也是想了起来,于是就要尝试一下。“是了,我的一阳指擅治内伤,就让我来试试吧!”
说完就将鲜于通拉起坐着,然后自己坐在他的身后,然后对着岳峰说道:“还请师爷不要让外人打扰。”
“你放心,我会看着的。”岳峰立刻答应道。
于是谢英一指点在鲜于通眉心,温润的内力顺着食指进入他的体内。谢英的一阳指虽能帮助他人打通经脉,可如何疗伤却是不知。故而只能不停灌输内力,以一阳内力的生发之气滋养鲜于通受损的经脉。
谢英的内力生生不息,可精力却并非如此,他只顾灌输内力,在鲜于通的经脉运行。如此一个时辰之后,也觉得大耗精力,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他也是额头冒汗,鲜于蓉也是拿出手绢替他拭去汗水。谢英起身下床,鲜于通这时的脸色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岳峰拉过鲜于通的手腕,把了把脉,说道:“比起之前要好上不少,看来确实有些作用。”
“那等我休息一下,明天接着治疗。”谢英听说有用,也是放心不少。
“可是这样对你不会有害吧?”岳笙也是担心地问道,两个人在她心中都很重要,她也不想为了一个而让另一个人手上。
“放心吧师母,不会的。”
“可是之前你不是救人,反而让自己功力尽失吗?”岳笙问道。
“那时我内功还未练成,现在练成了就不会这样了,再说我中间还要休息呢。”谢英连忙解释道。
“那好吧,不过你要小心啊。”听了谢英的话,岳笙放心不少,可还是提醒了一句。
谢英转向岳峰,然后问道:“师爷,我师父昏迷,华山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不会,我虽然退位了可还没有死呢!能有什么变故。”岳峰却是说道。
“那就好,不过师父怎会受伤,那薛公华怎么能伤到师父呢?”华山无事,谢英就想起了师父受伤的原因,于是就问道。
岳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当时我也不在场,只是听其他弟子所说。当时你师父得知薛公华对别人恩将仇报,大为气愤,不但当庭责骂他,气急之下还说要废了他。其实这都是气话,薛公华虽然恩将仇报却并未伤人性命,所以对于他的处罚早已决定。”
“可薛公华信以为真,以为师父真要废了他,于是打开四周的弟子就想逃跑。你师父更加生气,于是出手擒住了他。当时他被按住肩膀,以为要被废去武功,于是双掌重重打在你师父的丹田之上。”
“你师父受到重击,当场吐血倒下,其余众人连忙查看他的情况,薛公华则趁乱离开了华山。”
“原来是这样,可恶的薛公华,我必定要亲手捉他回来,在师父面前谢罪。”谢英双手握拳,气愤地说道。
“好了,既然你师父有些好转,那我就不留在这了,华山派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呢!没想到我都退下十几年了,还要回来处理这些琐事。”岳峰略显无奈地说道。
“师爷老当益壮,又有经验,华山派还是离不开师爷的领导啊!”
“你也要早点熟悉这些事情,掌门之位迟早还是要落到你的肩上。”岳峰却语重心长地说道,然后背着手就离开了。
“你们都围在这里干嘛,没事干吗?”很快,门外就传来岳峰严厉的斥责声。
接下来几天,谢英每日都会用内力替鲜于通温养经脉,他的状况也越来越好,直到这一日竟然醒转过来。
鲜于通颤动着嘴唇说道:“是英儿吗?”他自然感觉的出自己体内的内力,这般深厚的内力,他在华山只见过谢英有,所以猜出了身后之人的身份。
“是我,师父。”谢英回答道。
“我昏迷多久了?”鲜于通问道,因为他在昏迷之前谢英还不在山中,现在他都回来了,相比时间不短了。
“十几天了。”谢英回答道。
“十几天,薛公华这个逆徒。”鲜于通气愤地说道,“他人在哪里?”
“当时你昏迷不醒,薛公华趁乱跑了。”谢英老实的回答道。
“跑了?”鲜于通问道,可他却无能为力。
又是一会儿,谢英收回内力,站起身来,鲜于蓉照常递上手绢。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和英儿说。”鲜于通对着妻子和女儿说道。
面对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两人自然是宽容的很,于是就离开了房间。
“英儿,我实在有些话想要和你说,但是又不便让别人知道。”鲜于通说的别人自然就是他的妻女。
“师父你说,只想说出的你口,入的我耳,不会叫第三人知道。”谢英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保证道。
“你可知当初我为何会收养你?”鲜于通首先问道。
“师父心善,不愿见我一个孩子无人照料。”谢英立刻回答道。
“是,但不全是。其实在蓉儿之前,我还有一个孩子,可惜在未出生之间就没了。当时我看到你就想起了我那未出生就没了的孩子,想着他生下来会不会就是你这样?那时我还没有见到蓉儿。”鲜于通叹息一声,低沉地说道。
这些谢英也是知道的,但还是装作不明白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鲜于通摇摇头,没有回答谢英的问题,而是接着问道:“你可还记得胡青牛吗?”
“记得。”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我身中剧毒,全靠他尽心尽力才救下我。后来我与他的妹妹胡青羊相恋,他妹妹更是怀上了我的孩子。可惜后来他们都死了。”
“怎么会这样?”谢英问道。
“当时你师母也喜欢我她是掌门的女儿,如果我能娶了她,就能当上掌门。所以我就想要回来先娶你师母,当上掌门,以后在安置她们母子,可她性格刚烈,带着肚中孩子自尽了。之后胡青牛来找我,我知道他想报仇,于是就躲着不见他。”
“这……”谢英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也觉得我是恩将仇报,薄情寡义的人吧!我也觉得我是。所以在知道薛公华的事之后才会那么生气。”鲜于通苦笑着说道。
“当初我再继任掌门时,发下毒誓自己如果违背就不得好死,现在果然遭了报应。”
“……”
“不止这些,既然这些说给你听了,不妨都告诉你吧,这样我也觉得轻松不少,你的那个没见过面的师伯白垣,当初他知道我和胡姑娘的事,就要告诉你师爷,我为了隐藏秘密,就将他杀了,并且嫁祸给明教。”
“师父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谢英不解地问道,这些事情他可以藏在心里一辈子,反正不会有人知道。
“因为我如今已经这样,以往种种都如泡影一般。可我害得我的孩子未出世就没了性命,害得我的恩人失去妹妹,害的爱我的人羞愤自杀。实在是罪无可赦,你是我从小养大的,可以帮帮我吗?”
“师父想要我做什么?”谢英问道。
“以后胡青牛有难,帮我救他一命,算是还了他救我的一命。至于胡姑娘,只能等我下去找她赔罪了。”
谢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留遗言了,可是问题是:“师父,你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恐怕还死不了。”
“什么?我难道不是命不久矣,这不是回光返照吗?”鲜于通惊讶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每日为师父温养经脉,这才有些好转,怎么会死呢?在过些时日师父你恐怕就能站起来了。”谢英回答道。
“啊,这。”鲜于通瞬间绷不住了,这事闹的,自己老底都没了。
“师父放心,弟子决不会外传的。”谢英当即表示道。
“最好如此,你走吧。”鲜于通对着谢英说道。
“那我走了,那关于胡青牛的事?”谢英问道。
“你自己决定吧,不要问我了,以后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了。真是报应啊!”鲜于通懊恼地说道,这些隐秘自己怎么就没忍住说了出来呢?
岳笙母女此时正坐在外面的石桌边,见谢英走了出来,就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师父的状态不错,已经恢复不少,我再治疗几日,应该就可以了起身了。不过还有些内伤,不太好解决,我再想想办法吧。”谢英回答道。
谢英真可以说是瞌睡了就来了枕头,他刚想找些东西可以治疗鲜于通的内伤,就有弟子过来传话。
“谢师兄,山门外有一个黄衫女子要见你,她说自己叫杨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