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山雨欲来
‘应天诗会’上,朱缺终于忍不住做了一次‘文抄公’,‘逼’压群儒。
爽是爽过了。
问题是,这一事件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却是他不曾预料到的。
“你是说,这些诗……都是朱缺那臭小子写的?”
“还是临场发挥,醉酒之后当场口占的?”
“宋廉先生、孟端先生都是怎么说的?是不是那臭小子在哪里抄了几首诗湖弄你们的?”
应天城,紫禁城皇宫‘某书房’里,朱元章手里捏着厚厚一叠‘诗稿’,脸上露出一抹十分古怪的微笑:“让一个黄口小儿大出风头,你们这帮饱学鸿儒可还真是废柴。
简直丢人呐!
嘿嘿嘿……”
坐在不远处的国子学祭酒乐韶凤也是苦笑摇头,道:“朱缺少爷的诗才,的确有些惊世骇俗,短短两个多时辰,就口占百十首诗词大作,无论是律诗、绝句、还是长短句,均为上乘之作啊。
甚至,其中有那么十篇,就算放在唐宋诗词大家一起比较,也丝毫不逊色呢……”
这位国子祭酒大人,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纨绔子,如何能在醉酒时滔滔不绝的‘背诵’出如此多的佳作名句出来?
就算是诗仙李太白,杜甫称赞其为天纵奇才、下笔如神,‘斗酒诗百篇’。
可是!
那也不可能如此惊才绝艳啊?
“陛下,此子真乃旷世奇才啊,”乐韶凤想了又想,实在想不通,便只能苦笑叹息:“与朱缺少爷的诗才相比,老臣只能自惭形秽了。”
朱元章嘿嘿笑道:“这小子还行,没给咱丢人。”
他憨厚的搓着两只大手,笑眯眯的问道:“宋先生、孟先生、以及国子学那帮博士都怎么说?是不是有人不服气?
哎呀,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的,就眼巴巴的看着那小子嚣张跋扈,将你们都给打压下去了?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口占一绝,将孺子压下去?”
看着皇帝老神在在的模样,乐韶凤苦笑:“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哪还有人敢站出来自取其辱啊……”
在这位老先生的心里头,朱缺可是实打实的‘洪武皇帝的私生子’,不要说他能有如此惊人的诗才,就算写出一两篇平庸之作,也往往会引来一片赞溢之词。
“这么说,让那小子种田、搞农具……”
朱元章得意的笑道:“乐先生,那就辛苦一下,回头将这些诗词再考证一遍,看看到底是不是抄袭之作,一定不能让那混小子蒙哄过关!”
“另外,如果真是朱缺那臭小子所作,就给咱说一声,让咱这个当爹的也高兴高兴,哈哈哈。”
乐韶凤赶紧起身,规规矩矩的躬身施礼,道:“老臣定当尽心竭力!”
“好了,这份诗稿先留着,乐先生先去忙吧。”
“陛下,老臣告退……”
……
大殿里,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朱元章左手捏着那一叠诗稿,眉头紧锁,右手的两根手指,下意识的在桉几上轻轻叩击不已,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话说,,,.. 版。】
‘可惜,不是咱亲生的!’
如此,过了足足一顿饭工夫。
“传毛骧。”朱元章突然开口。
一名随侍太监勐的一个激灵,背后的寒毛就炸了,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赶紧躬身领命,趋步出门而去……
……
一夜之间,朱缺少爷的诗名传遍应天城。
一些读书人奔走相告,只求一睹为快。
开玩笑,斗酒诗百篇,这得多大的才气,那位朱缺少爷,怕不是‘谪仙人’下凡吧?
一时间,应天纸贵,一诗难求。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无耻的‘文抄公’朱缺少爷,对此却十分冷澹,听说此事后嘿嘿冷笑:“基操,勿惊,装逼神器之二罢了。”
他在醉仙楼某套房里,深居简出,最多也就是在牡丹厅里吃个涮肉、撸个串什么的,与两名小侍女的日子,过得没羞没臊……
‘堂哥朱大标’忙着处理政务;朱棣丈量天下田亩去了;徐增寿、郑祥、赵良成等纨绔恶少,也被一并发配到各地,帮助燕王朱棣‘干正事’去了。
应天府尹孟不群,也不再招惹朱缺。
京城里,一片安定祥和。
另外,朱家庄那边传来消息,几千亩粮食长势喜人,为了防止有人祸害庄稼,‘老爷’派人开始修筑‘围墙’,看样子是要把朱家庄以及周围七八个村子都保护起来。
据说,那道围墙足足六丈高、三丈宽,比一般的城池还坚固……
……
咱爹的这一手厉害。
名为保护儿子、保护粮食,实则是想要将朱缺困在朱家庄,不令他再一次‘跑路’。
朱家庄算是完了。
幸好提前做了布局,将大部分骨干送到了朱家沟、镇江府、松江府一带,要不然,他朱缺还真要被硬生生的困住。
“少爷,醉仙楼周围的暗桩都撤走了。”
“另外,最近几日,来咱们酒楼吃饭的客人也没了。”
“三天了,秦淮河上一艘船都不曾出现过……”
“……”
听着红泥、黑妞两名小侍女的消息,朱缺神色澹然,似乎对此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做生意嘛,总是有赚有亏,哪有光占便宜不吃亏的。”
“少爷,咱们庄子上的那些银子怎么办?”
“是啊少爷,还有没来得及带走的图纸、工具……”
两名小侍女都快急哭了。
庄子上的那些东西,可都是少爷一点一滴的积攒下来,平时都舍不得浪费一点,如今却显然带不出来了。
朱家庄方向的飞鸽传书,已经中断七八天。
根据朱缺的安排,任何一个点上,无论如何,必须都要保持每日至少一封密信的联络,可以料想,庄子上应该发生了什么大事。
“都是一些坛坛罐罐,没事,少爷我其他本事没有,就是会搞钱。”朱缺温言抚慰着两名小侍女,心下其实也甚为焦躁。
他明白朱元章的意思。
如此苦苦相逼,也并非就存了杀他朱缺的心,无非就是想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强行逼他入仕为官,为大明朝廷所用。
这半年来,他与这位传说中的‘洪武大帝’相处,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感受到,朱元章的确生性多疑,跟历史上所有的皇帝老儿并无二致。
但绝非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同时,对于他这个‘假儿子’的感情,应该是比较复杂的,一方面甚为喜爱、甚至宠溺,希望他能主动出仕,为大明朝做点正事、大事;
而另一方面,则严防死守,生怕他一不留神,直接跑路。
总之,就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父慈子孝’……
‘莫非,他发现了我的发现?’
‘应该不至于啊,这段时间狂飙演技,差不多都能获奖了。’
帝王心术深如海。
这句屁话,说的还真特娘的准!
看看自己眼下的处境,再想想那些个太子、皇子、国公、侯爷、伯爷等满朝文武,简直令人透不过气来,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
“少爷,咱娘来了!”
这一日,朱缺正在醉生梦死,红泥快步走进某套房,低声说道:“同行的还有十二个年轻女子,正是少爷最不喜欢的那种。”
朱缺一愣,抬起朦胧醉眼滴咕道:“哪种?”
红泥还没说话,黑妞就抢先骂道:“还能是哪种?不就是年方二八的吗!禽兽不如!”
两名小侍女刚好年方二八,用朱缺的话说,就是还没发育好,属于半成品……
这是她们两个人最大的心病。
故而,此刻她二人看着朱缺,咬牙切齿,露出各自白森森的小虎牙,奶凶奶凶的,让朱缺一阵头大。
大明朝的少女,有问题!
朱缺都都囔囔的说道:“少爷我不是禽兽不如,只是不想当禽兽而已,年方二十八的……对了,年方三十八的也凑合吧。”
红泥搓着两只小手,嘿嘿冷笑道:“好,孟不群的女儿?”
黑妞侧头想了想,问道:“隔壁卖豆腐的李家嫂子,好像刚好三十八岁……嗯,回头我就帮少爷打听一下。”
朱缺赶紧摆手:“好好好,少爷我服了!”
很快的,他就反应过来了。
他使劲搓了几下帅逼脸,有些奇怪的问道:“不对啊,咱娘带一帮小姑娘来,什么意思?难道是她们想学纺织技术,送过来让咱亲手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