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颗人头做伴，不论是哪个帮会的，也没人敢用命试探，张文远坐在一边一脸庆幸，陆清河则是靠在墙上盯着来往的人。

乱战之中，活下来才是关键，陆清河就不止一次见过自己人弄死自己人，割了脑袋伪装自己能斩敌。

光一个脑袋谁也分不清究竟是泗水帮人还是青龙帮人，不少人这么做，可也没几个敢拿着兵器去拆穿。

万一是假的，收获人头两颗，万一是真的贡献人头一颗，二两银子跟自己的脑袋，没有足够的实际，还是别去妄想。

一直到江上响起铜鼓之声，双方人马紧张对峙，不过此时大多数开始防备，铜响战止，在铜鼓声之前，执事不管，可之后在作乱就是坏了规矩。

说来可笑，一个混江湖的帮会讲规矩，但是这也是大帮会的处世之道。

“刘执事，这旗杆可断了。”黑衣执事笑呵呵的说道。

“哼！”刘执事虽然恼火，也只能冷哼一声，示意身后的几人抬着几个大箱子往黑衣执事的船上放。

“凡青龙帮乌衣码头弟子，明日领取银钱一两。”黑衣执事笑呵呵的喊到。

“泗水帮众，退！”

等大船开远，泗水帮的人虎视眈眈，不过也仅仅是拿着自己砍下的头颅，放在腰间缓缓退去。

等泗水帮的人都走远后，杨林跟谭文才站出来。

“待会所有人进行点名册，记录功勋。”谭文喊到。

陆清河眼尖，看见杨林身上衣服染血，而谭文到是无碍，此时杨林正在给自己止血。

“你们两个没事把。”林轩走了过来，手上还提着个脑袋。

“没事没事。”张文远苍白着脸说道，今日一事，可算是怕了。

“有点过火了，这几个脑袋能处理就处理了。”看了张文远身上的三个脑袋，林轩说完就走远了。

“陆哥，林头目是什么意思？”张文远有些疑惑。

“觉得我们拿自己人充数罢了。”陆清河倒没什么心思，林轩明明是看了脑袋才说的话，意思可想而知。

帮会也分派系，哪怕是乌衣码头上。

“这可是陆哥你拼杀的。”张文远有些气愤的说道。

“行了，就说是我们捡便宜的。”陆清河没好气的说道。

见识过自己实力的人不多，那虎头虎腰肯定知晓，就是不知道青龙帮内有几个，毕竟自己动手次数不多，除了对付三人成虎用尽全力之外，现在这三个人头，凭拼杀的手感，应该也是新人帮众，有点实力但不多。

陆清河现在有两条路子，打着天才的旗号，修炼几天就能小成，绝对的天才人物，青龙帮给这么多福利，不就是为了能多出几个正式武者，一个天才应该是大力支持，待遇提高。

另一个自然是苟道修行，当一个拥有小成实力的小透明，自己不愁吃穿，猥琐发育个两三年在公开自己头目级的实力也不迟，更何况到那个时候自己实力在头目级别里面也算是拔尖的。

两条路，但是对于陆清河而言只有一条，源点是否还有，除了老天谁也不清楚，没有源点，那就是个伪天才，哪怕有大量资源提供，可人也不是傻子，付出不对等马上就停了，而那是伪天才必定付出代价。

相反，稳一点，有源点的话顶多就是修炼快一点，两三年的事情一年来做，没有源点的话，自己过个两三年再暴露一部分实力，老老实实的做个透明人不好吗。

过了六年苦日子，好不容易好起来了，虽然向往天才的待遇，可关键是现在没有天才的资本。

“所有人开始点名。”

天色将晚，谭文也没打算一个个来，直接将任务分摊下去，由头目对自己所管辖的人进行点名，这样也有操作空间。

“林虎。”

“林虎？”

“林虎！”

连喊三声也没人应，林轩将林虎的名字从名册上划去。

“刘彬。”

“在。”

刘彬走向前将头颅放到早就准备好的箱子里，然后才说道：“侥幸杀敌，幸不辱命。”

三声无应答，魂在黄泉下。

三十几人点起来也很快，点到张文远的时候，张文远已经恢复了冷静，应声后就不再说话。

“陆清河。”

“在。”

陆清河上前，接过纸笔写了三张自己的名字，在用粘水贴在三个脑袋的额头上，这才小心放入箱子中。

“当真？”林轩低声问道。

“当真。”陆清河答道。

“别误了歧途，现在收回去我就当看不见。”林轩劝解道。

“林哥，当真是泗水帮的。”陆清河不得不解释道。

林轩作为头目，对待陆清河等新晋帮众还是不错的，让一个老牌帮众刘彬带领陆清河跟张文远，一开始就选择边缘地区，存活机会还是很高的，只是刘彬不靠谱却不关林轩的事。

几次劝解，都是不希望陆清河误入歧途，毕竟码头人多，谁也没把握记住所有人，顶多就个眼熟，在鲜血遮挡，只能看是不是自己的手下。

骗头目容易，骗巧燕堂就难，拿自己人顶，是默许但是不能明来，而且这还是码头上可以做，在高一点的，敢做敢死。

见陆清河不认，林轩也只能在名册上记下陆清河斩敌三人的信息。

点了名，林轩也没多待，名册还要汇总，最后有头领上报上去，最后由巧燕堂出手落实。

只要确定是泗水帮的，不管是杀的还是地上捡的，都算功绩，而一旦是自己人的，就会盘问，要是有人能作证确实是捡的，就没什么大事，所真亲手所杀，这是挑衅规矩。

从头领分摊给头目，头目在根据往常表现进行初步判断，有能力的直接记录，没能力的劝解一番，如此几次下来，都是机会，还能错过就怪不得人。

点了名，还要做的就是洗地，这也是处理不些不得光的好时机，一些尸体有人认就收敛，没人认就会汇总一起，丢到江里喂鱼。

每次都是如此，除了新入门的帮众，都是一脸平常。

刀口舔血，生存才是第一位，这也是陆清河不怪刘彬的原因，毕竟如果是自己，恐怕也是同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