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散尽修为，从此不习道家一法一术！”顾白严肃的道。

“什么？”

闻言，张怀远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既然是救世，为何要让我自散修为？

这简直……太荒谬了……

这小伙子花一千万，难道就是来说句玩笑话？

还是说……

然而，正当他沉思之时，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是镇定自若的开始低语。

“道不可轻传，天威不可测，道不可名，先修今生，再修来世，逢乱世，自忘我……”

只听了开头几句，张怀远心中便犹如晴天霹雳！

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历代天师，当谨遵次训，道可灭，苍生不可灭。”

很快，顾白的声音停止，而张怀远却是快要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天师教历代天师祖训！

他绝对不会记错！

一字不差，完全正确！

天师教祖训，这是只存于天师度中，只有历代天师才有权知晓的东西！

这祖训，即便是天师教核心人物也不可能知道，这年轻人不过二十来岁，非道家之人，为什么会知晓？

他清楚的记得，天师教祖训……即便是灭教之际也决不能轻吐，莫非……真的有什么大危机？

迟疑了好一会儿，张怀远惊讶道：“你刚才念的是……”

“贵教祖训，您应该不会忘记吧？”张凡打断道。

张怀远满脸困惑，追问道：“我自然记得……只是，你……你怎么会知晓？”

“是您，亲口告诉我的。”

“什么？”

此话一出，张怀远直接愣住了，神情变得古怪无比。

我告诉你？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难不成我把天师度传给你了？

【哈哈哈，老天师懵了！】

【我想问一下，老天师你忽然从外人嘴里听到祖训是什么感觉？】

【白哥说的没毛病啊，的确是老天师亲口告诉他的，哈哈！】

【有脏东西，吃我一记掌心雷！】

【咳咳，顾小友，别再拿老夫开涮了，快谈正事，如果十年前的我不信的话，你就提一提大推演的事情，十年前我便已算出了两年后的末世危机。不过以我对自己的了解，只要祖训在，就算自杀也未尝不可。】

【我擦？老天师不愧是老天师，这特么都能算出来！】

【怪不得老天师能第一时间赶到次元裂缝，原来是早有准备啊！】

看到张怀远这古怪的神情，弹幕区有些乐呵，顾白也知道这事不能开玩笑，于是解释道：

“真人，其实这道家祖训，是十年后的您，亲口告诉我的，十年后的您让我来找你，传承天师度，一起下山拯救世界。”顾白如实说道。

闻言，张怀远的神情逐渐凝固，而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老天师：老夫抓鬼抓了一辈子，今天被鬼哄了！】

【有一说一，这事换谁来也不能信啊。】

【这对老天师来说的确是一场考验啊，毕竟要废掉几十年的修为，不知道老天师的魄力如何。】

【没关系，有十年后的老天师在，裤衩子什么颜色都给他说出来！】

弹幕区激烈的讨论着，顾白也感觉自己有些直接，准备在多说些什么。

“前段时间，您有过一次大推演，应该也……”

顾白刚开口，却是被张怀远摆手打断：“无需多言，贫道现在想知道，灭世危机究竟是怎样的？”

顾白有些猝不及防，反问道：“真人，您信我？”

“自然。”

“为什么，因为祖训吗？”

“我算的，你信吗？”

“啊这……”

顾白哑口无言，好家伙，你刚不是说天底下没人会算吗？

【老天师：怎么？只允许你开玩笑，不允许我开玩笑？】

【嗯？你怎么就知道老天师算不出来呢？】

【贫道当年没算出这些，顾小友，你还是尽快把灭世危机和灵气修炼说出来吧，让十年前的我给你传承天师度吧，目前你的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弹幕区，张怀远说出了自己当前的想法，而顾白也是回过神来开始认真解释。

“简单说就是天翻地覆，随处可见的次元裂缝，妖魔，异兽，诡异，横行屠戮，从两年后开始，第十年人类彻底灭绝……灭世危机中……而裂缝中会出现一种叫灵气的资源……”

“……”

顾白配合弹幕，将十年后的灭世危机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张怀远在听完之后神情变得无比复杂，信息量太大，他需要一个缓和的时间。

迟疑了片刻，他看向顾白问道：“一个普通人，使用灵气修炼三年，便可超越如今的我？”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劝你散去修为，改用灵气修炼的原因。”顾白解释道。

张怀远有些震撼，他知道大夏是有一些修习者的，但如果非要一较高低的话，那些人顶多算是武者，只有天师教的传承，才是最接近修炼者的。

而他作为历代天师中天赋最强的一位，如今修为已经稳固在了龙师境。

修行数十载，用着全天下最好的资源，被普通人三年超越……这灵气……究竟是何等强悍的修炼资源？

只是……将自己毕生心血全部散去，这……

张怀远有些不甘，又问道：“十年后的我，步入圣人境了吗？”

“没有。”

顾白很果断的摇头，而后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不过十年后的你告诉过我，即便是你踏入圣人境，相比使用灵气修炼的武者，也不相当于一个武王而已，与灭世大决战中的凶兽头目有着天差地别，就好比现在的你和我。”

“由于您第一时间没有改用灵气修炼，导致全大夏都走了歪路，当然这并不能全怪你，毕竟当时人类对灵气是很模糊的。

第三年你发现灵气的强势，散去浑身修为改用灵气修炼，虽然您最终还是达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但最宝贵的三年时间却是被浪费了，如果您选择从现在开始的话，人类绝不止十年。”

“真人，是散是留，请您好好考虑，无论您最终选择如何，我都代表数亿大夏同胞对您表示真诚的感谢，没有您就没有这十年，更没有我这次拯救世界，改变未来的机会。”

顾白一口气把话说完，而后恭恭敬敬的给张怀远鞠了一躬，将最终选择权交到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