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笔迹拖人回南通鉴定过,确实是外婆写得,那个年代,女子保守,她这一生,都在等何云礼回头。到底要不要见他,我好纠结,你能帮我拿个主意吗?”
影视剧中,何云礼病逝,牵出遗产纠纷,安迪被误会是魏国强小三,而疯癫爱财的魏太,开始一番骚操作,害人不成反当了助攻,拉快了安迪与包奕凡在一起的进度条。
不过,剧情已经偏离,小包总连个影都没见着,安迪看清奇点为人,分手那叫一个痛快,末了,还喜欢上旁人,与包奕凡更无可能了。
后续剧情大致思考一遍,池宇心中已有定数,“还是见一面为好,我陪你一起去。”
安迪握住池宇的手,甜甜一笑,“好,明日一早出发,晚上乘车回来。”
其实,她心底是想去的,不是为了缥缈的祖孙情,而是为了了却外婆遗愿,但心中又有些忐忑跟惧怕,听到‘陪着一起去’答案,顿时安心了。
心情好,胃口也就好,面包火腿鸡蛋,吃起来特别有味。
由于明日一大早就出发,是以晚上下完班,安迪还是直奔别墅。
打一棍子,给一颗枣,这招式,池宇用得可谓是炉火纯青。
昨晚,是她主动,尽管其也很享受,但心中难免会觉得委屈。
今夜,池宇主动出击!
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
直到凌晨两点,二人才相拥而眠。
翌日,京市,某三甲医院!
拎着果篮的安迪,在病房门口踌躇,迟迟不肯进来,还是池宇拿主意,牵着她的手,推门进去。
病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老者,病痛折磨得他瘦骨嶙峋,皮包骨的脸,神似植物大战僵尸游戏里卡通角色。
床头,站着一位西装革履中年男子,见二人进来,立刻叫醒老者,“何老,安迪,您的外孙女,来看您了。”
“安迪……安迪,遗嘱……遗嘱!”
老者眸子浑浊,吐字也不清晰,看来是真的没几天了。
“何先生,我来是为了念一封信。”
‘云礼,黛山又到了梅雨季节,一连两个月,没见到一个晴天,唯恐你留下的字画发霉长虫,遂用自制熨斗烫一遍,驱驱水汽。没成想,却被我搞砸了,烫得皱巴巴的,瞧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怪不得你……你不要我。
……
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天冷要加衣,天热要减衣,画画要注意时间,怕你的腰撑不住。累了、倦了,就回黛山看看,看看这里的山,这里的景,这里的人,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
云礼,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等你回来!’
一封信读完,泪水打湿她的脸颊,躺病床上的何云礼亦是如此,甚至还哭到流鼻涕。
“对……对不起,原……原谅我,来世还……还娶你为妻。”
池宇:今生已是孽缘,来生再续,老爷子,您这是要祸害人家两世的节奏!
“何先生,家信送到你手上,是外婆的遗愿,我已做到,从今往后……”
“安迪小姐,请不要着急走,这里有份文件,麻烦您签一下。”
中年男子打断安迪的话,并递过来一沓文件。
安迪接过,越看眉头皱得越厉害,这……这是要把所有家当,全留给自己。
“抱歉,我不接受!”
话闭,拉着池宇就要走,却又被其拦住。
“安迪小姐,这是何老爷子意思,也是你应得的!”
“何先生有今天成就,是他个人努力结果,与我无关,与外婆也无关。不需要因为愧疚,就……”
“咳咳!咳咳!安……安迪,遗产……遗产,签下……签下去!”
“遗产,爱给谁给谁,我安迪有手有脚有头脑,赚得的钱,不比你们少!”
“安迪小姐,您……您别让我为难。”
再僵持下去,何老爷子怕是会当场嗝屁,池宇握住安迪的手,冲中年男子道:“劳烦您多等一会,我来劝劝她。”
“好!”
身为律师,阅人无数,他看得出来,何老爷子的外孙女,很信任这个年轻人,也很听他的话。
医院,楼梯间!
“你……想让我签?”
“嗯!”
“为什么?我签了,就等同于外婆和母亲受得苦,都……都被金钱打消了。”
“安迪,不是这样的!人,遭受过的苦难,不会因施害者的忏悔和补偿,就可以抵消。劝你签下,是有原因的。何老爷子病重,你若不签,他离世后,必引发遗产纠纷,遗嘱上继承人是你,入局了,想跳出去可就难了。”
“如此,没有分身术的你,势必会影响红星收购进程。我知道,你压根一分钱也不想要,待日后继承了遗产,能捐就捐,不能捐的交给经理人打理,赚到的钱,捐给疗养院。”
“还有,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签吧!”
安迪本不想签,可池宇说得话,她心里是认同的,不签,遗产纠纷官司缠身,签了,的确会少很多麻烦。
最后一句话,给了她莫大的支撑,也让她心中有了决定。
“好,我签!”
在池宇看来,签与不签,都会引起魏太怒火,既然如此,不如将遗产主动权把控在手里,才能将疯癫女人拿捏住。
回到病房,当着何老爷子的面,接过钢笔,签署名字。
“何先生,您的资产,一分都不会用在我身上,它……会用在社会上。”
心愿已了,何老爷子欣慰道:“那……那是你的,如何处置,任凭你……你做主,咳咳,咳咳!”
说出这句话,仿佛用遍全身力气,止不住咳嗽起来,中年男子赶忙帮其拍背,连拍数十下,咳声才渐渐停止。
“二位,何老爷子累了,先让他休息吧,我们出去详谈!”
“好!”
病房大楼外的大道上,中年男子边走,边讲述他眼里的何老爷子。
书画大家,为人谦和,节俭惜物,文人气十足!
但眼神总是透着一股哀伤,不爱花草,却种了满院子的话,旁人还不能碰,浇水、施肥、除草、修剪,全都亲力亲为。
若不是病得下不来床,不得不进医院,这会子铁定坐着摇椅,笑看盛开的腊梅,回味酸甜苦辣咸过往。
“安迪小姐,我是个外人,按理说您的家事,我本不该过问,但何老爷子对鄙人有知遇之人,大夫说……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您能不能多留几天,陪陪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