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进行模拟对抗过后，对双方的军事能力都有进一步的了解，这也让他们的关系进一步拉进。

“这么玩火力决胜吗？下手未免有点狠了。”许诺意犹未尽，不过这个学弟的能力和狠劲不由的让他感到钦佩。

“我们又不是俄国，打个仗，经费都还得掰成两半用，而且我们的电子工艺特别优秀，精确打击能力那么强，该狠就得狠。”施子贡埋着头边查看结算数据边说道。

“如果这是真实的战争，未免太过惨烈，单单是那场北方的大战，死的人也得论十万以上了，假若真的是现实的战斗，你真的会下手那么狠吗？”许诺的话语逐渐沉重。

“会的，我是军人，我所做的就是让那些武器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是这样的战争来临，不可以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犹豫。

战争本就是杀人的行动，每一个武器都是用来杀人的，导弹打的目标，间接与直接都是为了杀人，惨烈是肯定的，毕竟这次模拟战动用的是整个南战区的力量，我自然会将所有的东西都派上用场，杀他十万百万，就是为了震慑住那世界反动力量的亿万人的资本力量。

记住了，战争就是杀人取命，不彻底的推翻和打倒敌人，不彻底的消灭敌人，你的心永远定不下，残余的力量依旧会翻盘重来，取地非主要目的，杀人才是。”

“嗨哟，你的戾气不是一般的重啊，这样如何掌兵？”

“作为保卫者的时候，我会为了我的国土奉献我的一切，作为侵略者的时候，我会为了杀人做出一切，既然不是为了开疆拓土，震慑就必须做到让人提及便闻风丧胆的。哎你说，这玩意儿咱真能用上吗？”施子贡依旧埋着头查看。

“好了，不说这些了，吃点东西去好了，那么久了你不饿？”许诺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学弟笑着说道。

“先抽根烟呗。”施子贡贼嘻嘻的从口袋掏出来半盒烟，笑歪着嘴。

“走！”许诺站直大声说道。

两人并步朝着一个方向又去，一溜烟就进了拐角，偷摸着在卫生间掏出了他们的食粮，狭小的空间便充满了云雾。

“你说，这场模拟战，可能会成为现实吗？”许诺吞云吐雾地说道。

施子贡吐出了那股气体说着：“我巴不得会发生，那个时候，我的军功章，我的荣耀，可就送到手里了。”

许诺唱道：“年轻士兵渴望建立功勋”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将火星掐灭后，又并步一溜烟的消失在楼道中。

两人在食堂一顿狼吞虎咽后，分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今晚又得肝一把了。”施子贡打开了电脑，将两人一天一夜的模拟对抗的记录转化成文字不断敲击在屏幕上……

——

“你们模拟对抗了？”

“是呗，不同的情况搞了好几次。”施子贡说了谎，事实上仅仅是第一次兵推，在第四阶段许诺就放弃了。

“还不错，不过毕竟是纸面上的东西，别太较真了，我知道你有些自豪感，我只想看到你没有一丝一毫的骄傲风气，会害死人的。”

陈守信没有抬着头和施子贡进行对话，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张报告，并且来回看了许多次。

施子贡终究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的眼界和经历，都只在这十几年当中，他不由的有些失望。

“明白了。”

“这份报告，我会拿来在你们班上进行讲解，不足地方我会诊改，但我承认，你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这个但是，不是支持你用这么狠的手段来取胜的。”

陈守信抓着报告转动椅子，转向施子贡看着他的双眼。

施子贡笑着缓缓抓起了办公桌上的那包烟，而陈守信无视般地对着那份报告思考着，二人时而像师生，时而像挚友，时而又像兄弟一般。

陈守信就像一个兄长，在施子贡的成长中，像园艺师修改着自己种下的树苗，让这棵树的枝枝蔓蔓都充满美感，他要塑造一棵完美的大树，培养一位优秀的共和国指挥官。

“过几天放假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长点见识，看看现实中的炮火和电脑中的虚拟炮火的差别。”

陈守信喝了杯口茶，意犹未尽地用盖子来回摩挲着茶杯。

“演习场？！”施子贡一愣，瞪着眼睛大声问道。

“别问太多了。”

“我可以参加不？”

面对这个少年急切期盼的目光，陈守信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做梦吧，梦里有的，赶紧回去午休，下午射击训练，别再他娘的打出狗屎一样臭的成绩。”

“我觉得我更加适合参谋，战术我学得很困难。”施子贡瘪嘴说道。

“别想着逃避，你躲得开吗？体能训练和器械操作上，你是一直混着过日子，小心日子把你给混了，哪个军官不是这么成长的，别少他妈在这和我啰嗦，别让你这个木桶最短的那块板把你给拖死了，滚回去。”

施子贡最近的射击成绩再次下滑，长时间使用电脑推算战役演习，导致他的视力下降许多，现在已经不得不配戴眼镜使用电脑了。

对面的这个少年立正给他一个敬礼，操起那包烟溜出了办公室。他摇着头想着，他要做的，是让他成为指挥官，而不是个只会窝着出主意的秀才，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施子贡能够成为一个主战指挥官，甚至超越了施子贡自己本人的渴望。

正午三点，烈阳高照，汗珠和子弹同时脱离了它们的原位置。

“六十三分，十发中九，一发脱靶！”

“还是那么臭，狗看了都摇头了。”陈守信在一旁讽刺地说道，脸上挂满了无奈与严肃。

“我再来！”

嗖嗖的几声，弹夹里的十发子弹又空了。

“不要他妈那么急躁，你玩扫射啊？说了几百遍了，做个有素质的战士，瞄准好再射，不要扫射！不要扫射！”这语气带着几丝怨怒。

“七十七分，没有脱靶！”

“你还可以做得更好，调整你的呼吸，像平常我教你们一样。”第三个弹夹被施子贡拔了出来。

“八十二分！”随后的时间中，他打的成绩又不断地回归那狗屎一般臭的成绩……

“波动太大了些吧。”少校无奈的摇着头说道。

“我肩膀太疼了。”施子贡喘着一口又一口粗气说着。

“九五式没那么大的后坐力，换成八一杠，你的肩膀早就废了，你太嫩了，不磨练磨练，一点耐力都撑不住，今天还算说得过去，起来吧。”

“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把你们的眼珠子给我瞪大些！”

陈教官魁梧的身影朝着一百米前的靶子冲去，短短几秒钟，三十发5.8毫米的子弹分别在三块板子上留下弹孔，现场响起了掌声，他的成绩，不需要报数就能惊羡旁人，

“继续训练！”……

“拿着，洗完澡后擦擦，先去吃饭。”

晚上的理论教育课结束后，大部分人都去到了自己所在的社团中进行活动，而施子贡这样的人，并不适合这样的场合，他永远这样，话很多，和很多人都能够相处过来，但是从不会喜欢热闹的地方，自卑也好，厌恶也罢，这样的场合，一般不会出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