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了催债者梅慧琼,马金龙安慰谭菊红母女:
“别怕了,菊红,以后有我在身边,没人敢欺负你的,也不早了,睡吧!”
熄灭了灯,屋子陷入了昏暗,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带着一丝朦胧,前世,马金龙虽然是大老板,可还是钻石老王老五,今天一下子搂着这么个美人胚子睡觉,既兴奋又激动,这是他穿越到1990年夏天,第一个美好的夜晚。
对面床上的欢欢已经睡着,谭菊红转转反侧想到今天的事,憧憬着未来,小声对马金龙说:
“金龙,你也赶快找个班,上吧,我们两口子一起努力,一定会有好日子的!”
出去找工作,马进龙压根儿不感冒,他前世可是大老板,身上有一肚子的商业细菌,何况现在是时光倒退的90年代初期,遍地都是商机,他的聪明头脑,出去找班上不是大材小用吗,他想找到适合的商机,太容易了,现在只有一个难处,那就是缺乏启动资金,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马金龙没有回话,谭菊红只好转而求其次:
“金龙,你不愿意出去找工作,就算了,可你能答应我吗,别和那些狐朋狗友来往了,好吗!”
马金龙构画赚钱的商机,心不在焉的来了一句:
“不来往了,和以前那些哥们儿,从今天起,划清界限呢!睡吧,菊红!”
结婚三四年以来,今天晚上对于谭菊红来说,是最美好的一个夜晚,在梦里,她梦见马金龙,洗心革面真的变成一个好男人呢,不仅吃苦耐劳,而且生活中还很疼她,扛起了家庭的重担,在梦中,她和马金龙生了一个孩子。
第二天醒来,太阳已经很高的,再看看身边,谭菊红不知所踪,估计是早早就出去上班了,再一看对面床头,欢欢也不在了,估计是跟着她妈妈到厂里去了。
马金龙随便洗了一把脸,发现桌子扣着饭菜,那是昨天晚上没吃完的青椒肉丝,旁边的一碗米饭已经要冷了。
马金龙饥不择食,端着米饭开始大口吞咽,外面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呀!”马金龙有点不耐烦,听声音敲门的是个男人。
“我呀,金龙哥,你怎么不开门呢,这几天你到底是怎么啦,怎么不出来和我玩儿啦!”门外的男人大大咧咧的喊道。
马金龙无精打采的缓冲这记忆,外面说话的人,是原主的一个狐朋狗友尤建国,马金龙本来不招惹他,可还是无奈的打开了大门。
来者证实尤建国,他嬉皮笑脸的站在门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上身光着膀子,下身穿着喇叭裤,脖子上挂着一串链子,就跟狗链似的。
“怎么,金龙哥,你今天看起来怎么不高兴啊,是不是哪个王八蛋招惹你了,跟兄弟说,老子找几个人废了他!”尤建国说话匪里匪气。
“最近几天没睡好觉,就窝在家里补瞌睡而已!”马金龙随便找了个理由。
缓冲着原主的记忆,马金龙知道,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二流子尤建国,并不是百无一用的混蛋,相反家里还比较的富裕,尤建国的爸爸在郊区还有几套房,尤建国手下有几个小弟,整天无所事事的瞎混,其中一个跟屁虫小弟严松白,他的爸爸严道新是乡下的一个村长。
他们这一帮子人和马金龙,算得上是狐朋狗友,经常出去潇洒,大多数情况都是马金龙买单,他们这帮子人,并没真正把马金龙当朋友,只是充当买单的冤大头而已。
原主以前也好面子,本来已经是家徒四壁了,也经常会充大尾巴狼,打肿脸充胖子,大手大脚的招待尤建国,以及手下的几个混子。
尤建国把马金龙当傻子,现在的马金龙一点儿都不傻,他打着哈哈:
“建国兄弟来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你过来了,正好,咱哥俩谁跟谁呀!””
“兄弟们都等着金龙哥了,咱们出去喝几杯吧,别让兄弟们在外面久等了,这几天没出来和兄弟们几个潇洒,把你闷着了吧,走!”尤建国拍了拍马金龙的肩膀,感到这个熟悉的酒肉兄弟,跟平时似乎有微妙的变化,可是要说具体变化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感觉马金龙今天怪里怪气。
尤建国过来招呼马金龙一起出去吃喝,不过是想拉他当冤大头而已,别的他犯不着管。
很多时候,尤建国和手下的混子兄弟们,和马金龙在酒馆里喝多了,拍着胸脯说,马金龙的事就是他们兄弟几个的事,有困难,他们兄弟几个可以帮忙摆平,可是真当马金龙有事儿,这几个混子人影儿都看不到。
就说上次马金龙醉酒回来被人打了,本来是想找尤建国和手下几个混子帮忙报仇的,可是,尤建国并没有替他出气,反而是劝他退一步海阔天空,还要告诉他,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要没事儿惹事儿。
看到尤建国突然来找他,马金龙内心多少有点儿鄙视,不过他想在这个社会,在商业上,异军突起,和前世一样,同样需要和三角九流的人打交道。
就说眼前这个酒肉朋友尤建国,虽然人品不咋的,可是马金龙仍然觉得,他身上仍然有利用的价值,商人的本质,注定马金龙不会像原主那样,白白的被人家当冤大头,反而会好好的利用尤建国。
想到这里,马金龙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
尤建国把他当傻瓜,谁把谁当瓜,还未可知呢!
想到这里,马金龙并不觉得尤建国是一个可耻的酒肉朋友,反而觉得他是一个两条腿走路的狗,只要给点恩惠,慢慢的把他培养成自己的狗腿子,也是一种价值。……
……
……
酒馆里,人声嘈杂。
马金龙和尤建国刚落座,尤建国手下的几个狗腿子,一个个吊二郎当的说:
“金龙哥,你来啦!”
“好久不见啊,兄弟们,我想你们了!”马金龙说完,就开始拿菜单点菜,顺便盘算着接下来如何做局。
这几个泼皮,马金龙缓冲原主的记忆,基本上也就都认识了他们,特别是那个跟屁虫小弟严松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马金龙和几个混子,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他心里的小算盘已经酝酿好了,又喝了一杯,他不缓不慢的说:
“建国,老实说,咱们是不是哥们儿!”
“当然是哥们儿,这还用问吗,金龙哥,你是不是又遇见什么麻烦了,有困难尽管说,咱们兄弟谁跟谁呀!”借着酒劲,尤建国还是像往常一样,满嘴跑火车。
“还是算了吧,哥想请你帮个忙,说了估计你不会答应,算了,就当我啥都没说!”马金龙遇情故纵的说。
“金龙哥,你啥意思,瞧不起兄弟是不是,我说过,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今天你就是让我把天捅个窟窿,我也豁出去了,什么事儿,你说吧,我要是不答应,我他妈就是孝天犬!”尤建国拍着胸脯打包票。
“啥!”马金龙假装没听见。
“我是说,无论你什么事儿,我都能给你摆平,我要是不答应,那我就是孝天犬!”尤建国喝的脸红脖子粗。
“没多大点儿事儿,说出来其实也难不到你,只是咱们兄弟感情好,说出来万一你有难处,影响了咱们兄弟的感情不好。”马金龙嘴上笑嘻嘻,心里妈妈批。
不是看中了尤建国家在郊区的板房,他今天是不会出来,和尤建国这个二流子鬼混了,昨天已经答应老婆谭菊红,和这些三教九流的人敬而远之,今天是有事求他,才装模作样的联络哥们儿感情出来的。
“说吧,金龙哥!””
“那好,你这么说,那我就没啥顾虑的,我真没白交你这个朋友,我知道,你们家郊区有几件板房,那几间房子,一直都空着吧!”马金龙还没说完。
“对呀,是空着呀!”一旁的尤建国听到马金龙,在打他们家板房的主意,顿时紧张起来,变得吞吞吐吐。
“那好,既然空着,那就借我用几天吧,先前你不是说过吗,咱们可是铁哥们儿,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咱们俩谁跟谁呀,你还说过,今天我就是有天大的麻烦,你也会帮我,你还说,我要是有事儿你不帮忙,你就是哮天犬,对吧,兄弟们,建国兄弟是这么跟我说的吧?“马金龙故意看着身旁几个混子。
马金龙知道尤建国是好面子的人,所以在开口借用板房之前,才故意给他下套。
马金龙知道,他开门见山的想借用板房,尤建国这家伙肯定不会答应,尤建国没把他当朋友,可马金龙现在不是原主,既然答应出来请这几个混子们吃饭,那是有所目的的,不会白白的当冤大头。
饭桌上当着这么多人,尤建国要面子,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行!”
尤建国想到郊区那几间板房,空着也是空着,马金龙这个傻瓜想借用几天,那就让他用用吧,何况马金龙是外地人进城,在本地区无权无势,总不至于敢赖着不走吧。
马金龙听到尤建国同意借板房,心里乐开了花,他借用板房,是为了从小本生意慢慢做起,可没想一时半会儿还给尤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