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风无影珠在战场一转,便将余下那操火法的红衣女子也给杀了。
此珠一吹风,便将硕大火球都给吹熄了。
“逃!”
绿衣大头心头涌出这个念头,也不迟疑,连自己那兰干净的法器都不要了,转身便要施展土遁逃跑。
李师颖瞪了一眼,道:“想跑?”
她抬起手,又是飞出了几个铜钱镖,也是符器。
这铜钱镖飞得极快,眨眼间便临了身,然后在绿衣大头瞪眼欲裂之下纷纷爆开,百丈方圆都给夷为平地,树木不存,地面焦黑一片。
绿衣大头的头是大,也结实。身子都被炸烂了,反倒是一颗头颅还算完好的落在地上,尚且能看出模样来。
至此,七人几乎皆死,只余下一个蓝衣男子。
李师淮将止风无影珠收了回来,盘在右手中,又以法力大擒拿将蓝衣男子抓了过来。
“说说吧,你们究竟是个什么人?”他目视此人,冷声道,“可是赵公奉那个老不死的派你们来的?”
蓝衣男子张口欲言,脖颈却是青筋暴起,浑身血气蒸腾,气血逆流,法力暴动。
朵朵血焰自周身燃起,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原地便只剩下一身蓝衣,一捧灰烬。
“血契大咒。”
李师颖只是看此情景,便知原因:“此人与背后之人定下了血契大咒,不能泄露那人的身份。只要念起,便生血焰,将自身葬身其中,化作劫灰。”
李师淮点点头,看着面前地上劫灰,掐一个咒,覆土其上,掩盖在地下。
良久,发声:“是赵公奉那老不死遣人来的。”
“赵家老祖?”李师颖奇道,“六弟,你之前便言是他要害你,又说这七人是他遣来的,可是有什么过节?
不应该呀,你常年在山上,也才到青霞坊市不足半年,怎就能与他结怨?”
李师颖有些想不通。
李师淮摇摇头,咬牙道:“此人亡我李家之心存了三百年,如今被我点破,自然是坐不住了。”
他将三百年前旧事与四姐草草一说。
果不其然,李师颖听了眉毛竖起,喝声道:“好一个老不死!”
她是气得要死,对赵公奉这老不死的气到极处,恨不得飞去赵家祖地,将自身这三千四百件符器抛洒下去,尽数引爆,炸他个稀巴烂!
“四姐且莫被气昏了头。”
李师淮劝慰道;“此事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自然是不能放过,但也许从长计议。
他赵家安稳了三百年,生意红火,积攒了不少家私,更是有咱家的底蕴去缩短积累的时间。
如今要想动他,却是不能大张旗鼓。”
李师颖平复心情,这才道:“也好。六弟你是个有主见的,脑子也比我们几个要强,有手段,一切便听你的了。”
李师淮点点头,然后转身去看自己那俩童儿。
不得不说,这祸厌的血脉天赋属实厉害。那团异虫蚊蝇虽然不如何强,却也能对付个炼气二三层。
可到头来,反而是被个刚炼气一层的人物给烧个精光。
凭的什么?
还不是血脉天赋!
见小知大,李师淮对于日后击杀那筑基异兽祸斗的把握也更大了几分。
安慰了两个童儿,给两人服了两枚丹药,补养身子,便在原地安营扎寨,先休息一日。
次日,四人才骑上马,再度启程,向着玄灵山脉而去。
这半路众人也熄了看景的心思,虽不快马加鞭赶路,但的确是快了几分。
又过一阵时间,众人才算到了玄灵山脉,远远便能见到李家的祖地之城,有人能在外的田野间劳作,种些冬日的瓜果粮食。
“回家了。”
李师淮拉动缰绳,将马步放缓,有些感慨。
自己不过是离家不足半年,再回来,心头便涌现不住的思乡情,颇有近乡情怯的意思。
李师颖见此轻笑。
三十多年前,她第一次出门再归,也是这般的心情,可以理解。
玄灵主峰,每一个李家人的根,出门远行时时牵挂的地方,再回归,如何能不思念呢?
“山上最近还好吧。”
李师淮有一句每一句的问着。
“还好,还好。”李师颖讲道,“大哥还是那个样子,二姐窝在丹房便不怎出来,三哥准备开坛画符,固定灵脉。
倒是无底,这次回来活奋了不少,天天与王家三子漫山遍野的玩去了。”
李师淮奇道:“五哥那个木头也有这情调?”
李师颖笑而不语。
他哪有这心思啊!还不是王家三子的主意。
这说五哥,五哥便到。
“六弟!”
远远一声长啸,便见一负剑青年由远及近,正是五哥李师道。
他走上前来,看着李师淮,颇为欢喜:“六弟,你却是瘦了。”
李师淮从马上下来,摇摇头,笑道:“不曾,不曾,我觉得是胖了几斤还差不多。”
说着,便与五哥抱成一团。
许久,才算分开。
李师道也是高兴,拉着李师淮的手,讲着:“你这次倒是干了件大事,我都听人说起了。
同顾道人杀入葬风谷,斩了数十邪修,夺了葬风谷至宝。
好!实在是好!这才是我辈修士应干的事!”
这……
李师淮止住脚步,问道:“五哥,你听谁讲的?”
什么斩数十邪修,什么夺了至宝。
这是自己干的事情吗?我自己咋不记得?
李师道笑了:“六弟不必谦虚,葬风谷如今停摆,无影神风暴消失之事已经人尽皆知,那日你与顾道人同立斩人的场景,可是映入了不少散修眼中啊!”
好家伙!
这话是越传越邪乎啊!
他连连摆手:“这都是外面那些散修瞎传的,五哥这你也信?”
他将实情讲了一遍,才算是解除了误会。
李师道也是后知后觉,愣道:“还真应了立梧讲的,这是有人要害你编的瞎话?”
王立梧是王家培养的家主继承人,自然是冰雪聪明,能察觉出来,李师淮不觉奇怪。
他道:“五哥诶,你日后跟了立梧姐,多听听她的话,有你好处的。”
李师道挠了挠头,憨厚一笑:“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