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法院传票的同样也有《天天日报》,他们抄袭《东星日报》的版面设计不能用了。
报社被停刊整改,即使如今重新设计版面,也需要时间,这一系列的打击,让赵江绝望了,他知道自己多半是完了。
那个曾经豪言壮语,“老赵,这才刚开始,激动人心的还在后面呢!”的刘志远电话已经联系不上了;那个曾经许下诺言,要和自己将《天天日报》带上一个又一个高峰的刘志远如今怎么找都找不到了,电话线或许都拔了。
不到半个月赵江经历了太多,太多。
如今《天天日报》留给他的只有绝望和悲伤,望着《天天日报》大楼,赵江心中酸楚,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回来了吧!
为了还债报社已经被他出手了,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终究喊了别人爸爸。
“刘志远!”这是赵江心中永远的痛,如果不是对方忽然失踪,赵江还不至于失去信心,经营报社,只是“刘志远”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击溃了赵江的心理最后防线,也粉碎了赵江的最后希望。
第二天,全香江中文报纸停刊,只有一家《东星日报》还在发行,也不知道大摩都动用了什么关系。
昨天当晚,香江警务处处长专门和九龙塘警署通了电话,交待了对方重点盯梢《东星日报》大楼,以防止社团等危险分子做出过激事件,而就在昨天夜里一批在《东星日报》大楼写恐吓标语,泼油漆的小马仔,被抓了好几车回了警署。
萧唐坐在办公室,听着屋外满城风雨,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当初有想过自己这么干,可能会招来社团打压,但是他的手段虽然激烈,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捷径,因为今天全香江报纸停刊,《东星日报》发行量直接几何式暴增,自下午四点截至,发行总量超过六十五万,可以说是香江历来之最,可以说一天时间抢占了许多各大报社停刊后的空白市场,也有很大一部分人第一次接触到了《东星日报》有的是出于对《东星日报》的好奇,有的是因为习惯看报,而报刊亭只有一家《东星日报》所以买了拿回家去看。
而这些人大都是一些新读者,不过第一次阅读《东星日报》却也深深地被吸引了目光。
只是,让人们傻眼的是“《东星日报》状告全港四十六家报社”的热点刚被吃瓜群众炒起来,《东星日报》却又忽然单方面撤诉了,申请了庭外和解,不过要求是其他报社不得继续盗用《东星日报》版面,还有被告人向《东星日报》公开道歉。
其实按萧唐的原先计划是先和四十六家报社扯皮的,能拖多久是多久,不过,他却收了一封来自港督府的文件,这一次事件影响太大,而且港府也不能接受,一个统治级的报纸公司诞生,这不符合他们英国人在港的利益以及地位。
而萧唐无奈只能屈从了,他现在还没资格也不配对港英政府说“不!”
所以在收到文件的时候,萧唐权衡一番之后便给九龙法院那边的张衫打去了电话。要求张衫撤诉。
本来满城风雨的爆点事件,却成了一场闹剧,最终草草收场。
不过萧唐要的效果却达到了一半,这让他已经很满足了。
……
《东方日报》总部大楼,今天,身兼报社创始人和董事长的马如西如今并没来公司,整个会议由主编刘进负责。听说老板病了,去医院看牙。
刘进在庆幸的同时也非常感谢马老板的那两颗牙,——痛的太是时候了。
清了清嗓子,刘进扫视一圈道:“诸位怎么看?”《东方日报》众高层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没有吭声。
刘进无奈只能点了一个报社的部门主管,让其代为草拟《道歉信》用以明日登报,
虽然老板对那家报社恨得牙痒痒,但是明面上该做的事情却一样不能少。
不过让刘进有些意外的是,他们会议刚开一半,就有秘书跑进会议室,对着众人宣布老板马如西的命令道:“谁胆敢替《东方日报》写公开道歉信,我就砍了他写字的那只手。”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如今算是看出来了,老板是要嘴硬到底,和《东星日报》不死不休的节奏,一个两个的如今都有些头疼,本来这件事就是他侵权在先,人家只让你道歉,已经很便宜你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非得搞得让人难办,因为在刘进他们这些人来看这是要承受舆论压力的。
不过一想到老板的背景刘进又释然了,老板是那种在乎舆论的人吗?显然是和《东星日报》磕上了。
相反的,在《明报》大楼,当沈宝欣走进金镛办公室的时候,金大侠正伏案奋笔疾书。
“良庸,我们真要道歉吗?这会不会对我们的名誉有损?”看着正在写东西的金镛,等了许久的沈宝欣终究是禁不住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宝欣,这件事情你怎么看?”金镛忽而顿笔,抬头望向老友沈宝欣。
沈宝欣,站着看向一脸肃然的金大侠,嘴唇翕动,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干脆沉默了下去。
“这一次,是我们不对在先,人家告我们,我们要认,作为一家全港知名的报社,我们需要有自己的担当,这件事也提醒了我们,以后做事要更加注意细节,至于名誉……”金镛眉头微皱,叹息了一声道:“慢慢往回揽吧!”
“那好吧!”沈宝欣耸肩。
“好了,这是我亲笔写的道歉信,你去拿给编辑部,明日我们先用以前老版版面头条刊登。”金镛从桌上拿起手中的那一页纸,交给沈宝欣道。
沈宝欣微微一怔,笑道:“这点小事随便找个人不行吗?”
金镛摇头,却没有解释。
沈宝欣识趣便不再问,而后拿着金镛的手稿便出去了,而沈宝欣离开后,金镛却在办公室发起了呆。
这次《明报》挖了倪框的《头发》,还抄了人家《东星日报》的版面,无论怎么说都是有些欺负人了。最尴尬的就是他们以大欺小还让人给告了。
这事不管怎么说,金镛都感觉脸热,这也是他不想和沈宝欣解释的原因。
“轰隆,轰隆隆,屋外雷声突然炸响,不消片刻一阵暴雨倾盆而下,”金大侠不禁眯了眯眼睛,看向屋外,心道:“这鬼天气。”
……
大夜弥天,偶有几抹惊鸿现于云端。
这场大暴雨已经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了,萧唐被困在办公大楼,最后刚准备狠心,冒雨往出租公寓赶得时候,一辆的士忽然停在了大楼的台阶下边。
“搭车吗,老板!”一道比夜色还清冷的声音传入萧唐耳中,借着外界微弱的光线,萧唐看出司机是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年轻人,理着一个精干的板寸头,整个人显得格外凌厉。
萧唐笑了笑,道:“当然搭,去福星公寓,谢谢!”萧唐也没想到今天运气会这么好,这么巧就遇到一个过路的士,心中毫无戒备的便钻进了汽车后排的空位,将身上有些淋湿的西装外套顺手脱了下来,搭在臂弯。
而那身着皮夹克的的士司机,也不说话,直接发动了车辆往北开去。
“朋友,我家在东边,你认路吗?”
“哦,是吗?我没开错呀!”
“你想去哪里?”
“送老板,你回家啊!”的士司机说道。
萧唐此时已经感觉不对劲了,这他妈不是回家而是上路啊!不过看着车速飞驰的样子,萧唐倒也没有反应过激,毕竟这辆出租车显然是精心改装过的,冷冷的瞥了司机一眼,萧唐只是说了一声“好,到地了喊我一声“便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倒是让前边的“小刀”愣了一下,忽然勾起嘴角笑了笑,只是笑的却很残忍。
……
北方,深河河畔,
“怎么样,这个地方不错吧!马老板专门为你选的。”
“马老板?”萧唐心中思忖,看着对面那个在把玩蝴蝶刀的青年,眼神慢慢的凝重了起来,神色一冷,目光一寒,
“是《东方日报》的马如西马老板吧?”萧唐问道。
“知道,就去死吧!”小刀手中动作忽然一顿,直接向萧唐飞扑了过去。
他是马如西的心腹,这些年替对方做过不少脏活。
在小刀看来萧唐也不过和往日哪些和马老板做对的人一样。
“嗖~嗖~”两道利刃破空的声音擦过萧唐耳边,心中一动。萧唐虽然没有系统练过武功,但是前身磨练出的战斗本能还在,只是稍一侧身便险险避开小刀的两次攻击,而后便跟着一击狠辣的扫腿,往对方踝关节猛打过去。
暴雨依旧倾盆,诺大的荒滩上只有一辆出租车的微光,和小刀手里蝴蝶刀的寒芒,嘴角含笑,小刀冷哼一声,直接跃起身子一脚踹向萧唐的胸口。萧唐先前力道用老躲之不及,硬生生挨了一脚,连连倒退几步,只是小刀是一个最善于捕捉机会的杀手,怎么可能放过趁他病要他命的机会,一个跨步手中蝴蝶刀一翻便划开了萧唐衬衣下的皮肉,鲜血溢出。
一股戾气从心底蕴生,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上千人的战团。萧唐一把扯住衣领直接将身上衬衣扯碎,露出上半身的精壮肌肉和那被小刀划开的七八条伤口,双目赤红的,他已经不在顾忌,那柄蝴蝶刀是否会给他带来致命伤害,而是双手紧握成拳和小刀搏杀了起来。
“拼命了吗?”小刀不禁冷笑,两人左支右挡的打在了一起。只见萧唐一拳砸来,势大力沉,小刀去挡了一拳,便不再想继续挡第二拳,因为萧唐的力道太大了,只是一拳他就手臂发麻险些脱力。
只是拼命最忌讳的就是心生顾忌,见小刀不敢力敌,萧唐更加大开大合。
“轰隆隆!”一声炸雷惊现,一抹寒光从脖颈不足两寸的地方划去,浸染着雨水,萧唐都感觉颈间发凉,只是萧唐心中却无丝毫波动,脸上神情冷漠,此时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就要发力一计顶膝将其生生折断,但小刀心中发觉不妙,直接纵身一跃,跳进了深河,而连带的萧唐也掉进了河中。
两人在河里一阵扭打厮杀。
少倾,水花四起,只见一股血水喷涌,河水殷红一片,最后没了动静。
良久,才发现河里有一道身影,猛地向东游了十几分钟,停顿了下来,等了等,又往西边游了大半个钟头,只是他越游越偏,离河岸也越游越远,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才在深河中停了下来。
瓢泼大雨从天空倾泻而下,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萧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有些不只所措的飘在河水中间,他迷路了,他现在已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四周围全是水,这要是泡到明天早上还不得泡肿了。
但是在这么瞎游下去自己可能会累死,萧唐一时之间犯了难,光着膀子,停在了水里。
好一会后,萧唐才咬咬牙,心中暗道:“豁出去了,要是他娘的让老子游到后海去,也沓马是个勇士,干了。”
萧唐一发狠,埋着头就是一阵猛游,在深河里就像一条娃娃鱼一样,钻来钻去,不过这一次他却改变策略照着一个方向游,至于能游到哪里去那就看命了。
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天意,反正自己不能泡死在水里。
累了就歇一会,他今天也算是把命运的苦都吃了一遍,先前和小刀一起掉下河后,萧唐便借助着前世那精湛的游泳技艺直接在水底解决了小刀,而解决小刀之后,萧唐就想的是快速上岸,他便依照记忆预判了一下方向,猛地往“岸上”游了过去,不过他游了十几分钟后,迟迟却游不到岸边,心中暗道不妙,谨慎的思索一番后,又开始往回游,只是这一来二去,萧唐直接懵圈了。
好在他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这次痛定思痛直接新选了一个方向就游了下去。
只是这一游。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