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重光精神病院。
坐在出租车上的关琛问旁边的阿盼道:“你认不认识隔壁万发财务的老板理查德?”
阿盼摇了摇头,“不认识啊,大师,你找他有事啊!”
关琛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职员生活就是太死板。当然,也不能怪你们,工作压力大嘛,我其实很理解你们的。不过,适当多交一些朋友对自己的事业还是有帮助的。俗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阿盼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啊,最近经济不景气,工作压力很大,就少了一些交朋友的时间。万发财务的老板理查德先生,我真不认识。不过,如果您有什么急事找他的话,我可以拜托我的好朋友朱迪到隔壁公司去找他。”
“朱迪漂亮吗?”
阿盼警惕看着关琛,随即,便看到了一张无可挑剔的脸,担忧尽去。
“她啊,一般漂亮吧!”
“一般漂亮就是一般啰,那还是算了。理查德是个色狼啊,相貌一般的女生怕进不了他的办公室。”
阿盼知道关琛和理查德昨天闹得很不愉快,要关琛去找理查德肯定不现实。
于是,她提议道:“大师啊,你要是不方便呢,我可以去找他的。”
“以身饲狼啊?算了,理查德色就算了,还是个渣男,我担心你落入他手中被他PUA啊……”
阿盼自知处境危险,为了驱鬼,她豁出去了。
她有些羞涩地低下了眉宇,“大师,你到底想找理查德什么事?我……我可以稍微牺牲一下的。”
关琛吃惊地看着阿盼。
他这才恍然记得这位大长腿女孩可是彪悍到敢于拿起斧头砍鬼。
结局自然是勇气可嘉,但终究白给。
只是现在就这么豁得出去了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好像认识一位驱鬼大师。我打算去拜访一下,学习一下先进的驱鬼经验。”
关琛其实对道术蛮感兴趣的,他现在采用的都是物理驱鬼,有效是有效。
可不够酷炫,不够唬人。
这年头不是本领越大越吃香的,得学会包装自己。
他想去拜访一下这位大师,看看能不能学一些实用又花哨的本领,顺便进口一点牛眼泪。
坐上出租车后,他才愕然记起自己并非天生阴阳眼。
没有牛眼泪,根本就看不见鬼,一个瞎子是不可能驱鬼的。
那么,牛眼泪就是必需品了。
阿盼可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她吃惊地看着关琛,“现在学习来得及吗?我的意思是大师,你真的能驱鬼吗?你可不要骗我,要出人命的。”
关琛都无奈了,“你怎么还不信任我?”
阿盼心说,“你自己都说了要向人家学习了,要我怎么信你啊?”
“对了,师傅,去港岛第二有名的大师的道场,我要拜访一下同道。”
前面年过中年,头上没几缕毛,却无限鄙视光头,硬是坚持不剃头的司机应了一声,“好勒,没问题啊。”
阿盼疑惑问:“为什么是第二有名的大师。”
“简单,我担心第一是骗子。”
“呃……”
不一会儿,司机就把车停在了一家大楼下面。
“那,你往里面走,里面有一位大师很有名的,你可以去看看。”
“明白,阿盼,你就在车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我……”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坐在车里的阿盼看着关琛穿着大一号的西服,顶着个大光头大摇大摆走进了小巷。
她其实很想跟进去的,倒不至于偷学驱鬼的道术,纯粹担心关琛跑了而已。
殊料,关琛很快就气呼呼的回来了,而且她敏锐地看到了关琛的拳头上还带着新鲜的血丝。
“这家伙不会发病打人了吧?”
阿盼面露担忧,就连前面的司机也吃惊地看着风风火火走过来的关琛。
“嘭!”
车门关闭,关琛重新坐回了车里。
“师傅,去她的公司。”
“哦哦!”
司机反应了过来,然后慢悠悠地点火踩油门。
就在这时,一个流着鼻血的老道士手握桃木剑状若疯魔地从小巷冲了出来。
司机见到状若疯魔的老道士,吓了一跳。
老道士他自是无比熟悉,那就是他的好街坊兼牌友清虚道长。
正因为熟识,他才狠狠一脚油门下去,出租车飞快地窜了出去。
出租车走远了,看不见清虚道长的身影。
司机才一脸后怕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停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的好街坊时常一起吹牛打麻将的牌友没有看到自己吧。
本来,想介绍关琛这个客户给自己的好牌友,结果貌似牌友被自己介绍的客户打惨了。
阿盼目瞪口呆地默默旁观刚刚发生的一切。
“怎么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道长会流鼻血,会举起木剑要砍你,而你拳头上又有血?”
“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道长不小心摔倒了,磕到鼻子流血了。我好心把他扶起来,不小心手上染血了。而他为了感谢我急匆匆冲出小巷,我不慕名利并不愿意接受他的道谢。”
阿盼:“……”
“有没有纸巾?”
“哦哦,有有!”
回过神来的阿盼从女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关琛。
“哦,谢谢!”
关琛边擦边骂骂咧咧道:“狗屁大师,全特么是骗子。还想骗我?也不看我以前是干什么?那点伎俩也想在我面前摆弄,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武松面前打老虎。”
前面司机忍不住反驳道:“清虚道长可说过自己是龙虎门的高徒,因为破了色戒才被师父逐出了师门。”
“靠,道士又不是秃驴需要戒色,他戒色干嘛?”
“是哦!”
司机这才反应过来,清虚道长给他吹嘘的话里有基本的常识错误。
他忽然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关琛油光锃亮的光头,欲言又止。
阿盼面露担忧道:“没有找到真大师,那,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了,只有再去会一会理查德了,哎!”
“你很怕见到理查德?”
“是他害怕见到我!哎,其实我主要担心重光精神病院那边不好交代。理查德刚赞助了重光精神病院100万港币,条件就是把我关进去。结果昨天才进去,今天就放出来了,这不糊弄人吗?理查德万一想把赞助的钱要回来,重光精神病院不就惨了。我还挺喜欢医院环境的,病人友善都是我新交的朋友,护工和医生都是我的学生,我这样做不是为难他们吗?”
阿盼:“……”
司机惊恐地通过后视镜看向关琛,见关琛精神状态还算正常,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接下来开车他都不怎么认真,时不时会分心瞄一眼后视镜里的关琛。
“到了!”
阿盼和关琛下了车。
然后司机一脚油门下去,人和车都没影了。
“诶,还没付钱呢!”
打开女包掏出港币的阿盼抬头时,才发现出租车早没影了。
关琛则若有所思地仰望这栋熟悉鬼楼。
“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