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先生,我、我可以在外面等着吗?”
莫妮卡蹲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应该也没什么用,我、我还是不进去了吧。”
“不,阿曼达,我需要你的帮助。”
弗劳德回头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对我来说非常有用。”
“哦,好吧,先生。”
莫妮卡这才慢吞吞的起身,然后双腿打晃儿的跟在弗劳德的身后,“她、她们都不理我,真是、真是倒霉。”
“或许莫妮卡也知道只有你最适合目前的状况,虽然我也很恼火,等这件破事告一段落,我必须跟莫妮卡好好谈谈。”
弗劳德走进黑漆漆的洞穴,更加浓烈的甜味儿扑面而来,他能感觉到双脚踩在地面上有些打滑,弗劳德不禁有些作呕。这就是他不喜欢这些驯兽师的最主要一点,这些非人的生物实在是太恶心了。
“欢迎,弗劳德维格里。”
一个佝偻着腰,面容和双眼都隐于黑色的头巾之下的人在不远处等待着两人,那人瘦骨嶙峋的身体大露着,只有裆部被布条遮住,它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杖,木杖上端垂落的几条黑色触手般的东西还在时不时的蠕动着。
这正是驯兽师本人,它们一族也是异界的原住民,但与呓语不同的是,它们拥有非常高的智商,而且极为残忍,它们长得与食尸鬼差不多,却要危险数倍,好在它们数目并不多。它们可以将自己与几乎任何无生命的东西融合,这也让它们成为了最佳刺客,它们最喜欢的是地下宽阔的空间,它们会选择一处像蚂蚁一样开辟出四通八达的迷宫一样的地下巢穴,这些巢穴同样就是它们饲养收藏的那些诡异生物的驯兽场,这就是它们被列入最致命的异界生物行类内的最重要的原因。弗劳德在异界编年史内曾看到它们在六君主统治初期发起的反叛战争,它们竟然差一点儿攻入萨麦尔的锻造神殿,最后要不是克劳恩始终留意着后方的情况,可能就连萨麦尔都要吃很大的苦头。
“你的名字,驯兽师。”
弗劳德单刀直入。
“你知道我不可能告知你我的真名,因为你已经不再是鬼帝的门徒了,不过,你可以称呼我为沙巴尔。”
驯兽师稍稍抬起头,弗劳德能看到它几乎没有嘴唇的嘴里露出的森森利齿,黏液顺着嘴角慢慢滴落,就好像看到了美味佳肴一般。
“很好,沙巴尔,非常公平,带路吧,去你的巢穴。”
弗劳德虽然很想站在这里,但有些事必须违心行事,“我已经等不及看到你的豪宅了。”
驯兽师沙巴尔忽然发出一阵恶心的笑声,那声音简直就像是无数蛇在爬行一般的瘆人。
“哦,我真不知道你为何会亲自送上门来,你知道我本就不会放你走。”
沙巴尔边笑边转身带路,“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弗劳德?还是你已经疯了?”
“哈!疯狂!我喜欢这个词,你知道有时候这个词代表着正常,尤其是在克劳恩手下呆的那些岁月,我甚至将其当作我的座右铭。”
弗劳德强迫自己不去点火,他不知道那会招来什么东西,他只能跟住沙巴尔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内一只前行,他知道他们在不停向下,而且还进入了一个岔路。
“你知道我曾很佩服你,你曾是个好上司,为我们带来了很多革新和挑战。”
沙巴尔又干笑了几声,“今非昔比了,嗯?弗劳德,你知道我一直都想要解剖你的尸体来看看你的大脑构造,啊,这也许就是你最后带给我们的乐趣,对吗?”
“还真是我的荣幸,不过,克劳恩可不希望我死掉,否则他早就亲自动手了,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打错注意,否则你会……”
“战争已经开始了,弗劳德,你只是个无名小卒,鬼帝不会在乎你这个被除名的叛徒。而且,你知道我们一族的能耐。”
沙巴尔回过头,弗劳德只能勉强辨认出它蒙着大半张脸的模糊轮廓,“我不会留下一星半点儿痕迹的,浪客巫师。这里就会是你的归宿。”
“我们走着瞧,驯兽师。”
弗劳德在黑暗中笑了下,然后很自然的拍了拍臂弯下被蒙住的铁箱子,他知道前面的这个杂碎看得见。
“嗯……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沙巴尔没有在继续前进。
弗劳德有些头皮发麻,他知道沙巴尔将他和莫妮卡引到了一个陷阱旁,或者说是沙巴尔饲养的宠物面前。
“先生?”
莫妮卡忍不住开口,“我、我觉得有东西。”
“你在犯一个致命的错误,我只需要一些问题的答案,然后我就会安静的离开,而你会得到你丢失的东西。双赢,沙巴尔,非要搞得这么复杂吗?”
弗劳德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应该将赌注压在这个阿曼达身上,但自己似乎也没得选择。
“哦,弗劳德,我知道你的的能耐,但这是我的地盘儿,你即便毁了那个箱子,我也可以很快收回呓语。那是我最大的突破,我控制住了呓语,它注定属于我。”
沙巴尔阴险的慢慢后退,“而你,弗劳德,你也属于我,我真高兴你能像个傻子似的自己送上门来。”
弗劳德已经看不见沙巴尔的身影了,他稍稍紧张起来,他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呃,沙巴尔先、先生!可以、可以投降吗?”
莫妮卡带着哭腔叫了起来。
弗劳德差点儿没被莫妮卡的话气死,但他很快看到莫妮卡从他的身旁跑了出去,但没跑两步就滑倒趴在了地上。而此时,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被一声雷霆般的巨响所取代,在莫妮卡离开的位置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弗劳德被推了出去撞在一旁的岩壁上。一点微弱的蓝色幽光亮起,紧接着是凄厉的惨嚎。
火焰瞬间腾起,弗劳德看着一条巨大的蜈蚣在火焰中扭动着。
“什么情况?”
沙巴尔气急败坏的喊道,“那个小姑娘是什么东西?”
弗劳德也一头雾水的看向依然趴在地上抱着头发抖的莫妮卡。他忽然发现莫妮卡身后的地面上有一个突起物,那是一个如同蚂蚁的生物的脑袋,那东西的嘴被踩得稀烂。
火烈蚁。
真他妈邪门。
“妈的。”
弗劳德笑了起来。
“对不起,先、先生,我真是太倒霉了。”
莫妮卡不住的道歉,“还、还接受投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