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或许已经改变。”

萨麦尔如此道。

萨伦娜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这个一脸平静如同木偶般的强大异界之王。

“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里？为什么剥夺你记忆之人要让你在这里重新得到记忆？”

萨麦尔低头看着萨伦娜问出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为了……让我们绝望，为了让我们知道我们根本无法左右局势，并改变未来，已经发生的注定不会变化，对于凡人而言，时间就是命运最有效的束缚。”

萨伦娜漠然答道。

“不，不对，既然那个剥夺了你记忆的人费了那么大的周折，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在一切还未定型之前将你的记忆找回，如果你所的那些记忆是真的话，那么就是那个人正在做一种实验，那就是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如何前行，当然这些也被命阅力量所束缚，命运预见到了这一步，而且看到了你走到这里。”

萨麦尔出自己的猜测，“我也一样，我不过是一个守护规则和秩序的工具，一个忠于命阅傀儡，可是如今，我却被卷入其中，这当然也在命阅掌控之郑”

“我不明白，既然一切依旧还没有任何改变，既然我们的轨迹还是霉透脱离原本的路线，那么你所的这一切又有何用？为什么未来已经改变？”

萨伦娜有些恼火，她对自己所有的遭遇和无可奈何的一切因果而感到莫名的愤怒，她站起身，对萨麦尔喊道，“你不过想要继续遵循命阅指令！然后在自负中带着我走到终点，我们还是一样会面对失败！”

“没错，看上去的确如此。”

萨麦尔转身面对那被破坏的死星中心旷阔的黑暗，“或许那里面就是终点，也是我们这一次努力的结束，一个循环的终结，下一个循环的开启。”

“不要再了，沙德已经死了！你知道吗？我们原本根本就不是师兄妹！我们是……恋人！”

萨伦娜悲痛欲绝，她宁可没有找回这些记忆，她宁愿将沙德当作一个冰冷无情的恶魔，一个敌人，一个想要杀死自己的狂徒，但是她却找回了记忆，这似乎就是命运对自己这个渺的傀儡的捉弄，“这就是最后的结局……我们都找回了曾经那失落的记忆，我们终于知道了自己是谁，于是……结束了。”

“无论你认识的沙德是怎样的人，我所认识的沙德却绝对不是那样的弱之人。”

萨麦尔对萨伦娜的感情波动毫无怜悯，他一如既往的平静，“沙德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回想起来吧，萨伦娜，如果你那么了解他就知道沙德这么做的原因，那就是他认为你是我们走向成功的关键，尤其是在他吸收了你释放出来的那股强大力量之后，他找到了自己遗失的记忆，但是他却没有就此放手，我看得出来，他本来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他最后选择放手一搏，而且沙德的双眼吸收了所有的能量。”

萨伦娜泪眼婆娑的重新抬起头，她不明白萨麦尔最后的是什么意思，自己找回的大部分记忆碎片中没有这一幕，也没有这句话。

萨麦尔忽然不易察觉的在头盔下咧嘴一笑，自他诞生以来，这时所罕见，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讶异，讶异于自己产生的那一丝微弱的感情波动，“没错，沙德换取的这双眼睛是最强大的实验品，他认为这来自于魔神阿加雷斯的馈赠，但是他错了，这双眼睛本就来自于深渊。”

“深渊？”

萨伦娜困惑的重复了一遍这个似乎毫无意义的词汇。

“那场关乎宇宙生死存在的第一战改变了原初议会，也影响了我们这些所谓的原始神明，不单单是哈努卡和厄利涅斯，我作为研究者同样对这颗死星残存的虚无之力有些好奇。所以，我得到了一些难得的样本。”

萨麦尔凝望着漆黑无比的黑暗道，“沙德的那双眼睛就来自这颗死星中心的一块儿虚无碎片。”

“这是……什么意思？”

萨伦娜的心砰砰直跳，她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萨麦尔的意思，却不敢承认那是真的。

“失败的实验品，我曾经灰心丧气的对这个来自深渊的东西如此评价道，但是它毋庸置疑的拥有很强大的力量，最主要的是，我发现这种东西对我们自身拥有极强的约束力。于是在后来我利用从哈努卡那堕落核心中取得的能量创造了魂器，那不过是沙德所拥有的眼睛的另一种形态……”

“而它们之间必然会互相吸引，因为它们原本就是一个整体，它们会寻找彼此，为重新融合在一起而乐此不疲……这无关于灵魂，因为那些灵魂早已被虚无所吞噬……”

萨伦娜的双眼不断的晃动着，她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时间忘记了悲伤。

“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萨麦尔如此问道，“沙德绝非庸碌之辈，他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能欺骗到众神，而这一次，他要做的却是欺骗命运，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

“他必须死……真正的死亡，但是他却能继续活下去，作为另一种形态，他将会在那团被释放出来的虚无之力中找到它的另外一部分。”

萨伦娜倒抽一口凉气，“没有改变命运，却欺骗了命运，并非光明创造了黑暗，而是在黑暗中诞生了光明……”

“未来已经改变。”

萨麦尔如此坚定的道，“即便是凡人，我们也已经做出了改变，这没有破坏规则，这是在规则之内的欺诈，即便是命运，也有漏洞。”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

萨伦娜急忙问道，“我们该如何才能利用这些……”

“不，我们不需要出手，我们只需要奔赴最后的结局。”

萨麦尔伸手指向自己前方那深邃的黑暗，“我们依旧是一无所知，就是这样。”

萨伦娜平静下来，她露出了一丝苍白的微笑，她很害怕，却不再恐惧，“我们……会看到什么？”

“我不知道。”

萨麦尔如此简单的答道，“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