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搞不懂!搞不懂!
弗劳德在黑暗中几乎将自己的头发抓掉,最后他疼的松开了手,却又抓狂的开始不断挠起头来。近乎完全的黑暗之中,弗劳德看不清地上拼凑出来的线索,而如今他还发现了这些线索之间毫无关联的似乎毫无意义的符号和图案,这让弗劳德简直太过失望,他原本预料的那个明朗的未来如今再次破灭,事实上,弗劳德这一次真的快要处于疯狂的边缘了。
时间在缩短,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一种改变。
虽然在这个诡异的空间内时间根本不会流动,但弗劳德依旧还是能感受的出来那种时间性的存在,就好像自身被封闭在了一个时间环内,依旧会出现流动。证据就是蜡烛亮起和熄灭的间隔在缩短,罗波安陷入昏迷的时间也在缩短。
但是似乎罗波安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也是弗劳德观察试探得出来的结果,对于罗波安来这里依旧一成不变,他每一次的昏迷,每一次的醒来还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樱所以,弗劳德越来越觉得这样的改变就出在自己的身上,而这种改变又是何时出现的呢?毫无疑问,那就是从他自己发现那花板上出现的特殊符号图案开始的,当这些拼图越拼越多,黑暗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而且这似乎就影响了自己,就好像整个空间拥有自我意识一样,它正在针对某一个发现秘密的人进行干涉,随着接近真相,这个空间也就越来越施加压力。
弗劳德已经放弃了很多次观察花板的机会,因为他害怕再继续下去,整个空间将会彻底失去光明,这还是次要的,弗劳德最害怕的是他就此与罗波安失去联系,因为罗波安感觉不出来这种异常的改变,也就是他依旧还会处于原本的状态,弗劳德则正在不断改变,当黑暗完全到来之时,他就将与罗波安就此隔离,就像是整个空间出现了一种分裂。
于是,弗劳德只能从目前的这些符号图案之中寻找答案。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拼凑,更换各种方法,却总是无法拼凑出能理解的部分整体。弗劳德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不少线索,可是这些线索如今看来没有任何意义和用处,那些原本还算比较清晰的图案在拼凑完成时却成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有的却是一个个认得或是不认得的文字。
弗劳德开始走向崩溃的边缘,他原本认为自己可以坚持下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过只是一介凡人,即便自己能比常人忍受孤独和痛苦,他也无法忍受无尽的失败。这种失望原比自己在原本的世界中挣扎要强烈的多,那时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而现在,他真的就像是在和一个无形的对手对抗,不是他无法战胜对方,而是他根本不知道何为胜利,最恐怖的是,无论你怎么做,对方都会获胜。
绝望。
弗劳德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自己似乎从来不曾理解的东西,他认为自己十分坚强,强到哪怕自己灰飞烟灭也不可能屈服,但是这一次……
弗劳德终于在黑暗中疯狂的尖叫起来,在尖叫声中,他仿佛听到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嘲弄笑声……
烛火再次亮起。
弗劳德木讷的盯着上方发呆,罗波安皱起眉头,因为他发现自己给弗劳德准备的食物和水全都没有动过。
黑暗再次来临。
弗劳德依旧靠在墙角发着呆,时间再次失去了意义,因为弗劳德已经放弃了思考,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时间不再有意义。
烛火再次亮起。
罗波安站在弗劳德的面前低头看着这个曾经的狂人,如今的痴呆,口水从弗劳德的嘴角留下。
黑暗再次来临。
弗劳德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阴霾。
烛火再次亮起。
罗波安试图让弗劳德站起来,但是对方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迷失之人,罗波安最终叹息一声,摇着头离开,但是能看得出来,罗波安的脸上没有绝望,只有淡淡的忧伤,还有一种很奇特的表情,就好像他知道会发生这一牵
又好像他就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黑暗再次来临。
弗劳德的手指动了动,但很快便又没了声息,就好像那微微的颤动不过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神经反射。
烛火再次亮起。
弗劳德那浑浊、布满血丝的双眸依旧盯着上方的花板,但是他似乎根本没有看那些再次出现的图案,他似乎早就不在乎那些图案和符号,因为对他来毫无意义。而罗波安不再试图唤醒弗劳德,他似乎已经放弃了,但是他还是会在苏醒后将食物和水放到弗劳德面前的地面上,并换掉之前的食物和水。即便他从来不吃那些东西,而那些东西也似乎根本不会腐烂和变质。
黑暗再次来临。
在烛火熄灭的瞬间,弗劳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那似乎还是毫无意义的动作,因为他早已迷失了心智。
烛火再次亮起。
一如往常般的了无生气,罗波安只是默默的拿走食物和水,又不知从何处换来新的食物和水,当他返回自己席地而坐的位置时忽然停下,他带着异样的神情回头看了看双眼无神、犹如白痴般的弗劳德。
黑暗再次来临。
弗劳德的手指在烛火熄灭的瞬间再次动了动。
烛火再次亮起。
罗波安蹲在弗劳德的面前仔细观察着这个痴呆,直到烛火开始摇曳他才离开,在离开之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弗劳德还有放在地上的食物和水杯。
黑暗再次来临。
弗劳德的身体歪向一旁,最后倒在地上,只听到“哐啷”一声,再无其它声息。
烛火再次亮起。
罗波安低头看着倒在地上弗劳德无动于衷,他最后又看了看地上的食物和水杯走回原位。
黑暗再次来临。
在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阵诡异的笑声,紧接着那笑声响亮了一些,继而那笑声越来越疯狂。
那笑声就这么持续下去,直到烛火再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