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
弗劳德站在再次出现的那扇木门前掏出了那根不知何时别在腰带上的半截蜡烛,蜡烛上面刻上了六个横杠,也就是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那扇门六次了。
弗劳德不知道在得到这跟蜡烛之前是否还进去过那扇门,但至少现在他有了一个记录点,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这根一点儿都不出奇的蜡烛为何会不受那扇门内空间的影响。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科托斯越辣越不耐烦,他似乎快要忍受不了这样无休止的前行,而所谓的希望就在眼前,却始终不能将其抓住,这才是最让人抓狂的一件事。
弗劳德立刻将蜡烛快速的收进衣袖之内,这才转身面对三个人,“时机快到了,我保证,我们会进入那扇门内。”
科托斯不禁一愣,“什么时机?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你都没有进去过,又怎么能如此确定这一点?”
阿基米德也发现弗劳德的言行有些异样,但是没有人能想到弗劳德目前心中所想之事,他们根本不知道弗劳德经历了什么。
弗劳德不再理会那三个人,他再次转身观察着那扇门,开始思考起来。
如今的他知道的线索不多,但是却能大致了解这个空间的规则。那就是只有自己的意识能进入其中,其他三人并未发觉自己进入门内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他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内自己的身体由什么来控制,因为每一次重新回归自己的躯壳后都已经见到下一扇门的出现,中间的记忆出现了断点。弗劳德如今对此只有一些猜想,那就是自己的意识并非被抽离出自己的躯壳,而是像平行宇宙般的分裂出两个自我,其中一个进入空间,另一个保留在躯壳之内,等到自己的意识重新回归又将原本留存的那个意识覆盖掉,所以,他拥有的记忆是进入门内的记忆,而那部分记忆却又因为那个诡异空间的作用被抹除,所以断点出现。
那些既视感,就是在门内的短暂记忆。弗劳德想要劝自己刻意记住那些模糊的感觉,却无可奈何,但至少自己能记得那根插在腰间的蜡烛,每次看到那根蜡烛上面的刻痕时,就会知道自己进入过那扇门内。弗劳德觉得这就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一种记忆,他知道自己会这么做,因为记住一件事至少更简单一些,所以,那些既视感即便消失,自己也会在恍惚之间注意到这根蜡烛,而这根蜡烛就像是信标般的提醒自己进入过那扇门。弗劳德多次的强化记忆让那种既视感变得真实起来,他如今至少知道那上面的刻痕必定来自自己的手笔。
但是……这些猜测目前来看似乎毫无意义,因为不知道原因,就无法利用这种现象。弗劳德目前觉得更加重要的就是找到这根蜡烛的作用,它看上去极为普通,上面没有任何魔法,也没有感觉出来其它力量,但是它却不受那个空间的影响留存下来在里面的刻痕,这到底明什么?
是谁创造了这些蜡烛?这些蜡烛又是做什么用的?难道也有人想要利用这个突破那个空间?
弗劳德摇了摇头,他现在开始犹豫,是否自己继续走进那扇门。无论自己尝试多少次,估计也无法得到里面的重要信息,他目前最多就只能通过蜡烛来记住自己进去过几次这样简单的信息,这远远不够。
况且,弗劳德这一次想看看这扇门是如何消失的。
“我们还要等多久?”
科托斯还是忍不住问道。
“继续等下去。”
弗劳德随口道,“有点儿耐心,科托斯,不要在黎明前倒下。”
弗劳德完这句话后忽然一愣,因为他不知道为何要补充这一点,就好像自己忌惮这个濒临崩溃的疯子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又是突如其来的既视福
一片血红。
弗劳德闭上双眼,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再也无法捕捉到其它的画面。
弗劳德只好无奈的睁开双眼,他这才发现眼前的那扇门已经不翼而飞。
“又他妈的没了!”
科托斯抓狂的抱怨道。
“什么时候没的?”
弗劳德急忙问道。
“刚刚消失。”
菲奥娜耸了耸肩,她对此显然已经麻木了。
“怎么消失的?”
弗劳德转身面对菲奥娜。
“就是……”
菲奥娜想要什么,却始终没有出来。
弗劳德又看向阿基米德和科托斯,“门是怎么消失的?”
科托斯也僵住了,他停止了挠头的举动,一瞬间冷静下来,阿基米德同样皱起眉头,似乎在苦苦思考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它……就是那么……”
菲奥娜结结巴巴的想要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可是她却发现这个问题竟然无法回答,因为她真的不知道那扇门是如何消失的。
“啊……”
弗劳德苦笑一声,“所以……这扇门本身也属于那个空间……”
“什么意思?”
科托斯纳闷儿的问道。
弗劳德却摇了摇头,“目前还不知道,我们只能继续走下去,这一次,所有人都一直盯着那扇门,记住,不要漏下任何细节,一直到它消失为止。”
三人都点零头,弗劳德至少觉得能清净一些了,因为他看到科托斯不再那么暴躁,他有了一个目标。
三个人默默的再次沿着没有尽头的通道前行,弗劳德则自顾自的掏出了那根蜡烛最后看一次。
当他反转蜡烛时,双眼不禁睁大,继而兴奋的咧嘴微笑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奇迹。
在蜡烛的烛身上歪歪扭扭的出现了几个本不应出现的字迹,那绝非出自弗劳德字迹的手笔。
“谁在外面?”
那上面如此刻着这几个字。
弗劳德犹豫片刻,他立刻掏出匕首转身快速的刻了起来。
“弗劳德维格里。”
弗劳德如此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到底是谁?谁在那个空间之内?是创造蜡烛的人还是创造那扇门和那个空间的人?
弗劳德将蜡烛重新别在腰带上,他迈步走了起来。
同时,他也在等待着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