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劳德坐在篝火旁静静的看着另一处的篝火堆,法鲁格正与那个薇薇安聊的热火朝天。
“年轻人。”
墨菲斯抽着弗劳德他们从以拉那里得来的烟草,他坐在弗劳德的对面看着他。
“嗯,不错。”
弗劳德喝了口酒,然后耸耸肩。
“你知道吗,这是一个困扰着我的很奇怪的问题。”
墨菲斯说道。
“关于我?”
弗劳德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待着这个老油条的审问。
“你知道我已经五十六岁了,而我在十二岁时就听过你的名字,而看上去你才差不多只有三十岁左右。而我的导师讲述你的故事的时间点可是四十多年前。”
墨菲斯的双眼映着火光闪闪发亮,“即便巫师想要永葆青春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那种魔法世间罕有,必须通过异界签订血契,出卖自己的灵魂。”
“老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认为我是克劳恩的门徒,就以为我可能是萨菲隆的探子。地狱六君主虽然都是一丘之貉,但他们之间可是互相仇视,我觉得甚至比我们人类玩的还要更嗨。所以,你所要担心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个小姑娘。”
弗劳德笑着说道。
墨菲斯回头看了一眼薇薇安,然后说道,“没错,她与你一样也拥有魔鬼的印记,但我新任她,因为她是我安插在比列身旁的探子。”
“哦?”
弗劳德挠了挠下巴,“有意思,你们猎魔人既然对外界没有任何兴趣,为何要关注比列?”
“因为他与萨菲隆勾结在一起,准备瓜分整个奥兰纳大陆。而薇薇安正是比列为了瓦解我们而设下的陷阱,但我们的导师救了她,失去了家人的她为了复仇也理所应当的加入了我们猎魔人的队伍。事实就是这样。”
墨菲斯平静的解释道,“她很厉害,还拥有一些巫师的能力,对于曾是贵族的她来说,这十分难得。”
“比列从不与谁合作,但如今的局势的确瞬息万变,沙德虽然蠢蠢欲动,但似乎已经对权力失去了兴趣,而撒比安也就是那个阿塔依的瓦莎克也已经被毁掉,如今在现世最有影响力的只剩下辛西娅、比列和拜蒙,当然还有即将崛起的萨菲隆。萨菲隆不同于这几个魔鬼,他如果进入现世能轻易碾死这些眼中钉。比列绝不会傻到去帮助萨菲隆,他只是想借刀杀人。然后再将萨菲隆踢回异界。”
弗劳德分析着,“所以,比列绝不那么简单,而你们也不可能看透他,至于那个小姑娘,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比列的血咒可不是普通的巫师就能轻而易举去除的。话说,你们的导师究竟是谁?”
墨菲斯笑了,“这世上能有几人那么了解你的事?”
弗劳德挑起眉毛,“啊,了解我的人还真不少,但几乎都死翘翘了。”
“他也是几乎被你害死的其中一个。”
墨菲斯说道,“他对你恨之入骨。”
“所以……这对我们来说算是最后的晚餐?”
弗劳德一边扯着皮,一边搜索记忆,想要找到关于这帮猎魔人导师的身份。
“不,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我想要的很简单,帮我干掉萨菲隆,你们就可以自由离开,我们甚至还会护送你们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墨菲斯直截了当的说道。
弗劳德停止了思考,有些吃惊的看着墨菲斯,然后哈哈大笑。
周围的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一齐看向这个精神病。
“哦,天哪!老哥,你是在这个鬼地方呆的时间长了疯掉了?”
弗劳德笑着说道,“干掉萨菲隆?恐怕即便是哈努卡和萨麦尔都不可能那么轻松,我觉得你大可以自己一试,小弟就不奉陪了。”
墨菲斯并没有恼怒,相反的也笑了起来,“弗劳德,你的确很有意思。但在我这里,撒谎没有用。”
弗劳德收敛笑容。
墨菲斯打了个响指,那个拿着诺恩斯弯刀的男人从怪石的边缘警戒位置上退了回来,然后将那柄刀交在墨菲斯的手中。
诺恩斯猛地站起身,双拳紧握。
法鲁格和余威也皱起眉头,薇薇安看看法鲁格,然后好奇的看向自己的首领。
“你真的以为我们不过只是小角色?对这世上的东西一无所知?”
墨菲斯咯咯笑着,声音刺耳难听,“鸦影,萨菲隆的神兵,他的一半儿灵魂也蕴藏其中。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到了它,但既然我们幸运的碰到你们,那么,这就是天意,我们可以一劳永逸的结束这无止境的死亡行军。”
“凡人无法驾驭这柄武器,它很危险,墨菲斯。”
弗劳德冷冰冰的说道,“如果你将它带到萨菲隆的面前,那才是真正的蠢材,你会让他变得完整,而那时,现世之中无人能阻止他。”
“又是一个谎言。”
墨菲斯指了指诺恩斯,“那个女人,她与圣灵的力量很相像,她可以驾驭这柄神兵。我们的导师教了我们很多知识,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而我们所拥有的力量也超乎你们的想象。你只是在权衡利弊,弗劳德,你在想如果我们胜利是否会更加糟糕。毕竟你对力量的理解十分独特。”
“妈的,我想我知道你们那个操蛋的导师是谁了,真没想到他会去你们那里。”
弗劳德笑着摇摇头,“他曾说我是骗子、屠夫,但他却变成了一帮疯子的精神领袖。”
“费迪勒?”
法鲁格嘶声说道,他显然也猜到了这个答案。
“没错,小子。”
弗劳德站起身,“我以为他早就已经入土了,巫师的确都是疯子,而且极度眷恋世界,他曾怒斥我的做法,但我显然是对的,这个王八蛋也成了那帮杂碎中的一员。现在,我们必须离开了,请原谅,墨菲斯阁下,你的提议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那么,你们的打算是?”
墨菲斯有恃无恐的打量着弗劳德,“战还是逃?”
“战……”
弗劳德刚说出一个字,所有人的脖颈和其它要害处都被兵刃瞬间抵住,刚才还朋友般热情款待,转眼就翻脸。
法鲁格痛苦、震惊的看着薇薇安冷冰冰的双眸和她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匕首。
弗劳德清清嗓子,“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逃显然也不现实。”
他慢悠悠的又坐了下来。
墨菲斯笑呵呵的看着他。
“那么,我们来谈谈你那伟大的计划吧。”
弗劳德郁闷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