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去了书生家,喝杯茶是小,吃顿饭是真。
不过对于如今的山贼竟如此鸡贼心里始终耿耿于怀。
他等了半刻钟,书生不知从那里弄了几个肉包和一壶茶,恭敬的走了进来。
真是穷书生酸秀才,这未免也太寒颤了点吧!
你就拿这玩意儿招待恩人?
不过和周围的环境一比起来,姜河心中瞬间就踏实了,甚至还心存几分感激。
连桌子都是三条腿加一竹筒撑着,歪歪斜斜,房间里找不着一张床,唯一可能的就是那几块木板,可上面并未有被褥之类的东西,还好最近天气不冷。
说起来,和那破庙倒是有几分相似。
“怠慢恩人了,小生本是进京赶考之人,名落孙山后欲回乡,怎知到了此地盘缠被贼人偷了去,无奈之下,才在城外寻得一破屋……”
懂了。
姜河拿起馒头咬了一口,示意书生。
“一起吃。”
“不了不了!”
书生连忙摆手,似因未能招待好姜河而深感愧疚。
“那你如今可靠什么生计。”
“回恩人的话,小生平日也替城中之人帖帖字什么的,偶尔也上山采药换取些钱财,准备返乡之时备用,今日也是如此,怎知…”
书生的确文绉绉的,甚至还算得上个小白脸。
可那山贼却要抓他去当夫人?
沃日……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言!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被噎着了,没了下文。
“唉。”
书生叹息,又道。
“倒是恩人您,据说那齐云山深处有猛虎作祟,您是如何…”
砰砰砰!
姜河捶了捶胸口,眼仁儿一翻,抬手打断,道:
“莫怕,就算你是李逵亲娘它也不吃你,你要是武松,没准它还要喝你喝上几碗呢。”
书生权当姜河是在开玩笑或吹牛比了。
“对了,还未请教恩人尊姓大名。”
“姜河。”
书生一听,双眼一蹬,啪的一下就吓得摔倒在地,脸色煞白的指着姜河。
“你…你是姜河?”
姜河脸挤成了苦瓜,微微侧脑全身上下都是问号。
“可是那二里县来的姜河?”
“如果…是呢?”
书生愣了一下,突然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姜大侠饶命!小生自幼体弱多病,更是一心深爱着女人,不曾有……”
“……”
好奇怪啊。
你在说什么啊!
“不曾有什么?”
那书生眼神躲闪,巍巍道。
“听说姜大侠武功盖世,生性更是豪爽,只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大侠癖好古怪,向三任县太爷求爱不得,怒杀之…大侠,强扭的瓜不甜,还望您放过小生!”
姜河站起身子什么话也没说,面朝着破门。
他要离开。
还是走山路比较好。
我就不信,整个大离国都有我的告示,整个江湖都有我的传说!
迈脚——
可还没走上一步,整个人就重重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
怎么回事,地震了嘛……
姜河感觉自身正以一种奇怪的节奏抖动着,并不舒服,甚至还有点想吐。
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天是蓝蓝的,只不过中间横着一根巨大的黑棍!
怎么回事……
脑袋有些晕乎,耳边的声音很杂。
他扭头向右看去,发现花草树木的方向也很奇怪,接着又摆正脑袋,看着天空上那根巨大的黑棍,利用思维当作视野,逐渐拉开…
我靠!
“谁!”
他吓得一声大喊,拼命挣脱被捆着的手和脚,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且正以一种烤乳猪的形式被人抬着走在崎岖的山道上。
“哟,醒了!”
他够着脑袋向前一看,发现说话的正是那个和自己说来日方长的人。
山贼!
比之前还多了两个,一共六人。
那书生把我卖了?
见他一脸震惊的样子,满脸胡渣,长得五大三粗又穿着一身刽子手款式衣裳山贼主动解释道。
“那书生想家,大爷仗义,施了点小钱于他当作盘缠,还送了他一笼包子!”
小头目像打了胜仗一样得意洋洋,而姜河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下药了。
不过我堂堂二里县第一神医,被人下药了都不知道?
“你…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他被捆住手脚动弹不得,剑更是不在身上。
“当然是抬回山贼做压寨夫人了!”
“啊?”
他直接破音。
你们的压寨夫人要男的?
他想起了书生,如梦初醒,不由得括约肌一紧。
“放开我!”
“别吵了别吵了,省点力气吧,回山寨还要用呢!”
山贼一脸坏笑。
姜河一想到即将要遭受的苦难,就无法停止挣扎,可不管他如何吵闹,这几个大汉硬是没发一丝脾气。
硬的不行,来软的。
打感情牌!
“好汉,我已有妻室,家中更是有八十老母,所以不能做你们压寨夫人,更是不能在山寨久留啊!”
小头目白了他一眼。
“我是山贼,我管你这些?”
“.…..”
角度不对?
“我体弱多病,想必你们寨主也与你们这般勇猛,那受得了啊!”
“这倒不假。”
“是吧?”
“你家中有无妻儿有无八十老母尚且不知,可你说你体弱多病,当我瞎呢!”
“我…”
他竟然有些害羞。
“我是外强中干…禁不起折腾…”
“好了好了别墨迹了!”
小头目被他扰的不耐烦,抱怨道。
“寨主品味高,好不容易找到个顺眼的,那能说放你走就放你走?”
“你知道我是谁嘛!”
软的不行,还是来硬的。
“哦?敢问夫人尊姓大名?”
他想起了书生的话。
“我乃二里县剑神姜河,连杀三任县太爷,手段极其残忍!现在放了我,我可既往不咎,若是不然,待我挣脱之时,就是尔等的死期!”
他此话一出,果然起了效果。
抬人队伍突然停下,小头目也靠近姜河,在其旁蹲了下来,眼神幽幽的问道。
“你说你叫是姜河?”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二里县来的?”
“家父二里县第一兽医姜葱,怎么。”
那下头目听闻低着个脑袋,拳头紧握,身体也阵阵颤栗,嘴里更是隐忍的低沉道。
“我二虎寨,终于有救了……”
而后又猛地抬头,对着姜河抱拳行礼,万分恭敬。
“姜英雄,不,夫人!陈四还不能放了你,到了山寨,要杀要剐,随您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