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明确了查克拉意志与魔力意志的存在之后，总司为了抵抗命运洪流的侵袭，从很久之前就有意识地洗掉了自己身上绝大部分属于辉夜姬的印记。

从最初的查克拉保有量，到更进一步的经络、穴道。一切可能产生潜在威胁的目标都被他逐一排除...

然而经过上千年的沉淀，查克拉对原始能量的改造已经深入骨髓！

完全融入生死轮回每个阶段的无形之物仿佛肉眼不可见的地上神国，大凡生活在这个巨大循环系统中的生物都无法完全抵抗这股澎湃伟力的侵蚀。

因此，即使山田院长已几乎完全放弃了对查克拉的应用，无形的对手依然可以通过呼吸、饮食等日常物质交换通道对总司施加影响！

当然...

相比普通忍者，查克拉意志对总司的侵蚀效率与侵蚀程度都要比一般情况低得多。

最重要的是，由于引入了魔力作为对抗，整个外来入侵的进程将变得非常显眼！

辉夜留下的印记不太可能像操控黄土那样，在当事人浑然不觉间对其施加影响，甚至让目标将其错认为自己的意愿！

这也是为什么山田院长能在杂念升起的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进而凭借“阿赖耶”及时展开反制。

而当他在这场短暂的交锋中占到上风后，总司立刻着手对光球那边的剥离出的另一个自己展开试验！

“啊啊啊！

呜啊！

！”

“好了好了，别叫了...能以如此完整且具象化的形式截留住查克拉意志对个体的影响，这个机会实在难得！你...唔，应该说‘我们’都要好好表现，千万不要辜负命运的安排”

山田院长伸手轻轻拂过光球表面那层坚不可摧的外壳，由此牵动的“雾气”很快便如厚重的棉被将屏障另一端的黑影围拢在内。

刹那间，黑影似乎感应到了快速迫近的强烈危机！

里外六层红黑相间的“大光相”立刻伴随着疯涨的地怨虞一并出现在他身后！

——相隔四年，山田总司曾经压箱底的杀手锏在这黑影手里竟是运用的得心应手，丝毫不见生涩！

不...

其煊赫威势，甚至尤胜从前！

“不！动！”

滞涩沙哑，仿佛砂砾划过黑板的声音响起。

无俦雄力随即以黑影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刚刚聚集起来的白雾尚来不及形成气候便被向外扩张的无形力场冲垮，光球内外竟同时响起噼啪爆响！

然而眼见目标冥顽不灵，意识空间中的山田总司却丝毫没有动手接招的打算。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由查克拉意识主导的自己笨拙地驱使着魔咒的力量，仿佛在欣赏一场特别的表演。

“只有如此而已吗？”

“金！刚！”

似是挑衅的话语发挥了作用，又或者求生的本能被逼到极限...

黑影完全没有废话！

缠满地怨虞的双手先是左右摊开，而后勐然向前推出！

背后的大光相本体立刻随心而动改变形象，化作两只粗壮的臂膀，同步挥出大如磨盘的巨拳！

拳劲过处，无形的空气似乎都被挤压出层层涟漪！待到巨拳的指节真个撞上光球内侧光滑的表面，撼天动地之威甚至让整个意识空间都跟着闹动起来！

只可惜...

自己亲手锻炼出的武器，山田院长又怎能不知深浅？

站在屏障外侧的他面色如常，半步不退。

任由黑影如何疯狂挥拳，终归难以在光球表面留下半点痕迹。

直到山田院长主动打起响指，疯狂输出的巨拳才在接触屏障的瞬间骤然“消失”，仿佛精巧工整的铅笔画突然被橡皮擦掉了一块...

“很遗憾，这里毕竟不是现实空间，意识世界的力量来自对客观世界与内在自我的认知，你也应该很清楚吧？怎么可能用我的手段对我发起反叛。”

总司戏谑的摇了摇头，又接上了话茬。

“还是说辉夜留下的遗产竟然吝啬到这种地步，连一点儿高级货都不肯投资在你身上吗？”

“啊！啊啊啊啊！”

黑影再次咆孝，但已经失败过两次的他终于没有再尝试用大光相那样的破坏性手段与山田院长对抗。

他蜷缩身子，将体内的地怨虞向光球内部展开！

——总司的话提醒了他，既然无法力敌，这一次黑影干脆试图用山田院长构建阿赖耶的力量反向夺取整个系统的控制权！

于是，不断蠕动的黑色大幕马上隔断了两者的视线...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仿佛玻璃碎裂般的响动很快伴随着地怨虞的拓展变得愈发刺耳！

黑影切实感受到方才坚不可摧的壁障逐渐在自己的“腐蚀”下变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于是他勐地向下一压，将他镇压在内的巨大光球随即应声碎裂！

只是...光球之外的空间却并没有见到山田总司的身影。

无限广袤的云海平原向四方扩展，湛蓝的天空辽阔无际。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黑影自己孤独的存在...

与此同时，如天女散花般洒落一地的光球碎片中，却每一枚都照映出山田院长得意的笑脸。

“你上当了”

...

山田院长嘴角牵笑。

立身阿赖耶系统前的他看着眼前光球中折射出的千千万万黑影形象。

作为专门为了对抗查克拉意志与魔力意志而创造出的意识空间，从黑影被拖入此地开始，双方此番斗法的胜负便已无悬念。

——任凭辉夜印记闹出什么幺蛾子，现在的黑影也只是一段工作面板内的代码，一条落入渔网的大鱼，不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没有绝地翻盘的希望。

总司之所以利用“大集体”的算力模拟出无数虚拟的对答情况，其实原本就是在逼迫对方主动选择走上逆向解析阿赖耶的道路！

如此一来，阿赖耶才有了反向骇入对方系统的机会。

总司也有幸一窥查克拉意志具体是通过怎样的操作，才能达到于无形之间勾连万物、掌控人心的境界！

而这种操纵又究竟存在怎样的极限？

透过那黑影，整个忍界的历史仿佛都在须臾之间如画卷般在山田总司眼前展开！

加速后的思维快速甄别、处理着冲击性的信息流，无数记忆的碎片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他身边起落翻飞...

而伴随着他不断消化其中的知识，此前一直负责处理飞来咒、魂器等扩展应用功能的昭镜也同步受到感应。

许久未曾推进的学习进度，因此悄然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