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心残忍至极的清洗手段让这群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堕落者感受到了由衷的恐惧。
半年都过去了,曾一心的参赛场次也不过可怜的四十场。
杀戮竞技场中,每个来此参赛的人,除了继续在杀戮之都生存的权力以外,最为期待的就是百场胜利。
有了百场冠军的头衔,就可以永久成为杀戮之都的住民。除了不能离开这里之外,在这里拥有绝高的权威。甚至可以成为杀戮之王的客卿。
并不是曾一心不想赶快结束百场战斗,而是因为当他的获胜场次变多之后,敢于在他参与杀戮比赛时出战的人越来越少。往往几天才能凑齐十个人。而且还是地狱杀戮场事先不透露他会参赛具体时间的情况下。
曾一心的凶名从竞技场传到了内城,又从内城传到外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怕再在凶悍的堕落者,也不愿意与其争锋。
半年来,曾一心成为了地狱杀戮场明星一般的人物。只用半年时间就获得了这样的成绩和赫赫凶名,他已经可以排进杀戮之都成立以来的前三名。
此时的内城只分为三种人、曾一心、距离上次比赛已经快要一年的人,以及距离下次比赛离得很远的人。
每个需要进行每年强制比赛的堕落者都在心里祈祷不要碰上曾一心这个怪物,而距离下次比赛还早得很的则都会选择去看曾一心的比赛。
冰冷、残忍、压倒性的力量是曾一心在杀戮竞技场的代名词,曾一心手中的战斧在其他的参赛者眼中和死神的镰刀别无二致,死神就是对曾一心最好的称谓。
和最初来到这里时相比,曾一心的神色中更多了几份杀伐气息,甚至连身上都释放着一层淡淡的血腥味。
如果说屠杀魂兽给曾一心带来的浓厚的煞气,那么当真正终结一条条同类的生命,为曾一心带来的就是杀气。
也不是所有的堕落者都想在曾一心带来的阴影下苟活,但是没有用,在魂力被规则封禁之地,魂力强不代表实力强大,死在他手中的魂圣甚至魂斗罗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双手之数。
没有魂技的魂师,就像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更何况,曾一心自身就恐怖的像是一座杀戮机器。
这半年中最危险的一次是他结束比赛的时候,近千名被赶到了外城的堕落者发狂般的联合了起来,只为诛杀他自己。
在强悍的身体也不可能无视对方刀剑的伤害,更何况还有着各类不同的毒药淬在了上面。
曾一心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刀,只知道那一次他的血似乎都要流干了。但是最终,曾一心踏着所有人的骸骨,站在了只属于他的王座上,那是由数千堕落者的尸体所垒成的血王座。
所有被血腥玛丽冲昏了头的堕落者最终无一幸免,他们留出的血液淌成了一条小河,蜿蜒的流向杀戮竞技场。
自那之后,再也无人敢于冒犯曾一心的凶威,他现在在杀戮之都的绰号是死君,掌握死亡的君主。
“死君大人,竞技场又凑齐了一批人。”
穿着极为清凉的黑纱少女轻轻扣响了曾一心的房门,这半年中,她亲眼见证了一位准杀神从无到有的崛起。
“有一段时间没参加了,去一次吧。”
曾一心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好的,在下这就为您安排。”
对于曾一心这种年轻强悍又潜力无限之人,黑纱少女一直都蠢蠢欲动,但是很可惜,哪怕她的衣服越发清凉,也不过只是让曾一心的目光多驻足几秒,仅此而已。
...
和曾一心一同走入地狱杀戮场的九个人,有六个已经在全身发抖,剩下的三个也尽是色厉内荏。
当九个人被关入场地之后。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将曾一心围在了中央。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此时不拼死一搏,必将必死无疑,但是面对一场屠杀了上千人,用无数生命铸造凶威的死君,他们的内心根本不存在半点侥幸。
四十几场的胜利很厉害,但是绝对令人算不上绝望,但是对于曾一心来说,场次什么也说明不了。
死在他手中的人无论胜利了多少场,对他而言都是一斧下去,一斧两半的事情,曾一心就像是个无情的杀戮机器,将战斧举起,然后落下,再举起,在落下,每次落下的斧子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消逝。
这种冰冷的杀戮,比起任何手段都更让人绝望、更让人窒息,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生死之中有大恐怖,对于这句话,或许最完美的注解就是杀戮之都中的战斗。
曾一心的瞳孔中,多了一抹血红。冰冷嗜血的杀气,几乎在一瞬间就从曾一心身上蔓延出来。闭上眼睛,他似乎有点享受周围这些堕落者颤栗的感觉。
对于杀戮而言,人与魂兽并未有多么大的差别,曾一心可以很清楚的听到这些堕落者灵魂的哀嚎,这仿佛美妙的乐章。
怒吼、嘶号,嘶叫,九个声音几乎同时从曾一心身边的九个方向响起。那九名对手,同时扑向了曾一心。
而黑纱少女就在观众席上静静地观察者曾一心的动作,半年了,凡是有曾一心的比赛,黑纱少女几乎都看过。
但是越观察曾一心,黑纱少女内心中的恐惧就越甚。
和堕落者不同,黑纱少女很清楚的能感觉到,对于浑身杀气的曾一心,杀戮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可这一点除了曾一心,杀戮之都无人能够做到。
任何人来到杀戮之都,每天在死亡线上挣扎,都会随之堕落。尤其是男人。因为在这巨大的压力下,每个人都需要缓解的方式。
可曾一心却没有。战斗结束后,他就会回到只属于他一人的别墅区,静静的休息,然后参加下一场比赛。
无数的美人想要和死君有哪怕一夜的欢愉,但是迎接她们的,只有冰冷到了极致的杀意。
战斗结束的并不快,但是也称不上慢,死君只是重复着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抬手,然后一个个将对手分成匀称的两份。
...
杀戮之都,黑暗而宽阔的房间。
那是一张格外巨大的椅子,椅子上镶嵌这蓝、紫两色水晶。这些水晶勾勒成一个鼓楼状的形态。除了这张椅子之外,这里的一切都是暗红色。
“死君又赢了一场。”阴冷的女声在阴暗中响起。
“我知道。”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那巨椅上坐下。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能隐约看出,这个人身材瘦长。
“王,杀戮之都中没有人能限制住他,哪怕是上千名堕落者的合力,在他面前也像是风中的残烛。”
“你打算和他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你有把握吗?”端坐在椅子上的高大男子问道。
这句话落下后是长久的沉默,对于死君,无论是王座上的男人还是她,没人看得透。
“但是以他的实力,踏上地狱路是必然的事情,就算是地狱路,或许也阻拦不了他,我们得尝试拦住他。”
杀戮之王沉默了片刻。
女人继续说道:“每一名杀神出现,都会伴随着一次对于杀戮之都来说的危机。在我们杀戮之都的寓言墙上不是留有那样的训示么?杀神降临,地狱灾难。前几次,每一次杀神出现,都是搅得杀戮之都损伤惨重,如果这次真的又来,我怕……”
沉默良久后,杀戮之王静静地吐出了几个字,就这几个字,就使得女人的心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很危险,对我而言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