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错,辛苦了。”
曾一心看着这群办事干练的精锐将士,不由得满意的夸奖了一句。
就在曾一心一行人在宁铁峰的陪同下检阅成果时,内城某一栋房子的地下室中,唐三用力的锤击了一下墙壁。
他这一年来已经斩获了六十七胜啊,只要再有半年甚至更短的时间,他就有信心获得百场的胜利,然后冲击地狱路。
而就在这不上不下的关键节点,杀戮之都竟然被人攻陷了!!??
一想起这件事情,唐三的胸口就忍不住的隐隐作痛。
该死啊!该死啊!
唐三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像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
一生下来就没有母亲,父亲毫不负责就算了,他上一世没有过父母,所以对自己的父亲,他依然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方式孝敬和照顾对方。
那时的他还认为,凭借着唐门绝学,他有能力在这片大陆上创出一片天地,哪怕觉醒出了一个众所周知的废武魂,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老天给他重活一世的机会,必然是要让在这里创出偌大的威名的。
但是紧接着,情况直转而下。
从史莱克学院开始,他先是遭遇了小舞的不告而别,至今了无音讯。
紧接着他得知了自己父亲的真实身份,同时父亲的亲自监督与培养稍稍抚平了他心中泛起的波澜。
再后来,全大陆高级魂师大赛,这样一个展示青年才俊实力之地却使他铩羽而归,原本在史莱克的同窗却摘取了大赛的桂冠,而他那个时候却在为夺回自己母亲的遗物而奋斗。
是啊,自己母亲的遗物,曾经为了赎回他被交了出去,辗转之后却到了武魂殿的手中,被堂而皇之的设计为个人赛比赛的冠军奖励。
为了这块魂骨,他不得开始提前修炼自己的第二武魂,昊天锤本来可以成为他从九十级到九十九级之路上最好的辅助,他却不得不立刻吸收了五枚魂环,为此还是得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明明蓝银草武魂还有魂环位的空缺,却无法继续吸收。
直到这几天,唐三才确定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自己的身体可以继续容纳下一枚魂环了。
可是在这期间他得到了什么?
个人赛,意气风发的他在拉拢御之一族时折戟沉沙,差点将牛烨烨打死在赛场,彻底恶了御之一族不说,总决赛还在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针对下惨遭滑铁卢。
自己了老师嘴上说着去找教皇解决自己武魂上的缺陷和魂环吸收问题,结果至今杳无音信,自己的父亲前去夺回自己母亲最后的遗物,结果陨落在了不知何处,连尸骨都不知在何方。
想到这里,唐三不禁又一次将拳头重重的挥在了地下室的石墙上,哪怕表皮组织在一瞬间就被擦掉在了空气中,整个右拳变得鲜血淋漓也不自知。
在昊天宗受着排挤的眼神与嘲讽和不屑的目光浑浑噩噩的修炼了一年,他下定决心告别唐啸,前往杀戮之都,希望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成就杀神的名号。
变强,变强,不惜一切代价的变强!
此时的唐三的脑海中只剩下了变强的欲望,无论是曾一心也好,武魂殿也罢,一个钓鱼执法,一个拿着自己母亲的遗物做奖励,设计杀害自己的父亲,这一桩桩一条条的帐都被他记在了心里。
还有昊天宗...
想起这些长老和宗门弟子对他或是嘲弄,或是怨毒,或是作呕的目光,唐三心中愤怒的火焰就不由得熊熊的燃烧。
这些年来,他所经历的残酷,他所忍受的痛苦和羞辱,使他彻底下定了决心,他发誓要用彻底武力彻底消灭任何与他为敌之人,要用最残忍的方式终结这些人的生命,连灵魂也必须受到他永无止尽的折磨。
可是...可是...
现在的他能做什么呢?
他亲眼看着那群犹如厉鬼的灰甲军团从地狱路的入口处杀了出来,以风卷残云之势席卷了整个杀戮之都,任何敢于反抗他们的人都在那古怪的长筒暗器下消亡。
可是据他所知,想要离开杀戮之都,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地狱路,如今地狱路被这不知是何方的势力牢牢把握住,想要离开又从何谈起?
百般无赖下,唐三鬼使神差的从魂导器中取出了一份血腥玛丽。
或许,他的这一生就是如此蹉跎吧?
将杯中的血腥玛丽一饮而尽,反正或许他的余生只会如同路边的垃圾一样在这个地方消磨,他也不在意血腥玛丽中的毒性了。
至少...他能让人兴奋起来,不是吗?
血腥玛丽的味道有些咸,并且带着几分酸涩。浓烈的血腥味儿瞬间弥漫在唐三的味觉与嗅觉之中。
但也只是让唐三皱了皱眉头,饮下一杯血腥玛丽,唐三整个人呈大地形的躺倒在地面上,血腥玛丽混合着空气中的毒素在唐三的身体中慢慢的发挥着作用,他抑郁的心情不仅渐渐消散,同时还不由自主的嘻嘻笑了起来,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束黑红相间的光芒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从杀戮之都外的小镇飞入了杀戮之都,绕着内城和外城盘旋了数圈之后似乎找到了合适的目标,下一刻向着一处地下室内飞去。
有天赋的人很多,自甘堕落的人也很多,心怀大恨,恨不得杀进天下人的人也不能算少,但是想要在杀戮之都中找到三类人中的交集却很难。
在唐三饮下第一口血腥玛丽后,光束找到了祂的目标。
躺倒在地上,唐三体内的亢奋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逝去,他睡了一个很长时间的觉,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久的觉了。
在梦中,唐三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只能凭借的意志在无边的黑暗中行走,连唐三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走了多远,直到他的眼前亮起了幽幽的几朵紫光。
那是14根仿佛顶天立地的柱子,顶部燃起着幽幽的紫火,似乎从古至今向来如此,不知燃烧了多久,也不知何时才会熄灭。
不,说是柱子,不如说是经幢(jīng g),没有传统柱子上的雕龙画凤,也没有篆文山龟鸟兽之形,有的只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仿佛铭刻的是一篇篇的经书,唐三极目远视,但依然没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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