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内扬尘未散,游龙一马当先冲进其中,扛起何小平就要带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放我下来游龙,他已经死了。”何小平格外清冷的说道。
游龙扛起何小平就跑,并咆哮道:“说什么胡话呢!别傻了!我巅峰时期的冰刺都不一定能破开他身上的使徒鳞甲,就凭你那把破枪,根本伤不了他!”
“他……确实已经死了。”冲进扬尘内的黄焖鸡看着双眼无神的胖子,惊讶出声。
闻言,游龙脑袋翁的一声,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就凭一把老古董似的破手枪,何小平就杀死了那头所有人连鳞甲都破不开的怪物,这怎么可能!?
“放我下来游龙。”何小平平静的不再像他自己。
一阵风吹过,扬尘散去,游龙见到了脑袋被子弹洞穿的胖子,惊愣当场,脑袋嗡嗡作响!
“这,这怎么可能……”他骇然。
“他确实杀死了怪化的红眼受益者,在他开枪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种高阶圣灵力的存在。”黄焖鸡深感诧异的看向何小平手里的燧发枪,“你那把枪里……寄宿着强大的圣灵吧?”
“可能是吧。”何小平语气平淡,含糊其辞,他从脚下随便捡起了一把离子光剑,跳进了血坑。
此时胖子已经没有了气息,身上的怪化依旧没有褪去,那双眼睛虽然恢复了冷静,但也已经失去了生机,或许他连最后的死亡都没意识到就被枪杀了。
眉心血洞旁,细密的鳞甲被破坏的惨不忍睹,何小平眸中森寒,拿着离子光剑在胖子身上砍了几刀,鳞甲坚硬,火星四溅。
“没办法,我只能割掉你的舌头,挖掉你的眼睛了。”何小平冰冷的像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蹲下身子,掰开了胖子的嘴,残忍的揪出了对方的舌头。
“也许对你们来说,一切是可以重来,数据可以重新规划,但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你们改变得了记忆,却改变不了已经发生在我眼前的事实。”何小平抬头仰望虚空,黑着脸问:
“你说是吧,博士!”
虚空中没有作答的声音,何小平嗤笑一声,“博士,要做缩头乌龟吗?您不是时长教诲我要做个男子汉,要能屈能伸,要敢作敢当吗?”
见虚空中依旧无人作答,他微皱起眉头,晒笑道:“怎么了博士?您是害怕了我?害怕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害怕我……会挣脱您的操纵?”
“小平,你堕落了吗?”虚空中终于传来了博士的低沉嗓音。
何小平割掉了胖子的舌头,随手扔在地上,摊着血手笑问道:“博士,您觉得呢?是不是连你都没想到,我能杀死他?”
“我知道这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博士虚空对话,“小平,我本想让你一步一步的接近现实,然后从我手中继承这座火种城,这是迟早的事,我们永远是亲人,我不会害你,只是想……”
“够了博士!”何小平嗤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他问:“您能理解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种悲愤吗?您能理解自己无能为力为亲人报仇的酸楚吗?博士,既然我们是亲人,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我们统一战线,不更好吗?为什么……还要刻意死在我面前?”
“你都知道了?”博士问。
原来真的是这样……何小平一怔,嗤笑道:“我现在确实是知道了,您亲口承认的。”
此话一出,空气寂静,就连一旁的游龙都有些愤怒起来……奶奶的,我就说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容易杀死他,还当着何小平的面!
“好吧,小平,你猜对了。”博士叹息道:“该死的暴食话太多了,看来自己的手下还是不能知道太多的事情,否则误事。”
何小平摇头嗤笑,“那博士,您能告诉我真相了吗?我现在很想知道一件事,应该无需我多说了吧。”
“我们是一家人,自始至终都是。”博士语气坚定的说:“这就是事实。”
“哦。”
何小平脸色一沉,抬起离子光剑刺穿了胖子的眼膜,扔掉了手中血淋淋的光剑,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盘腿坐到了玛利亚护工身边。
空气再一次安静,但很快,一股滂湃威压从天而降,缕缕金丝凭空出现,飞刺向何小平的眉心。
博士道:“别怪我小平,事态在朝着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一步步失控让我也很焦灼难办,我只好委屈你了,我要篡改你的记忆让我们重新来过,原谅我对你施展绝对掌握,你会明白的,我的良苦用心。”
“阻止他!”黄焖鸡见状急喝,咳出了鲜血,“绝不能再让他得逞,否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绝不能让他篡改何小平的记忆!”
“道理我都懂,可他娘的要怎么阻止啊!?”游龙焦急万分,完全没有丝毫头绪。
轰——
滂湃威压强压而下,游龙和黄焖鸡直接被那股压力牢牢按在地上,虚空中传来博士的低沉怒吼:
“该死的偷渡者,都是你们干的好事!我本该在第一时间就杀了你们三个!但……别急,等修正了小平的记忆和认知,你们两个也会沦为我的棋子!”
砰!突然一声脆响打断了这一切本该注定的结局。
试图强行窜入何小平眉心的缕缕金丝突然崩碎,化作了粒粒金尘,空气再一次沉默下来。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博士惊慌,“你在我的领域内摆脱了我的绝对掌握!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博士。”何小平低吟嗤笑,“我不会再被任何人摆布,我要做一回真正的自己,我要亲自为这件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你……这不可能!没人能够做到在我领域之内拒绝我的绝对掌握,除非……”博士嗓音微颤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我的局,我才是下棋之人!”
说完这句话,虚空中再没有传出任何一句话来。
血腥破败的彻爱克福利院内,何小平挥动铁锹,冷寂的在狂风暴雨席卷的庭院内挖着土坑,他要亲手为玛利亚护工埋葬,因为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缕光。
……
砰!的一声闷响,漆黑房间的房门从外面被人急匆匆推开,气急败坏的佝偻老人咬牙切齿的走到容器舱前!
咚咚咚!他愤怒的拍着玻璃罩壁,涨满血丝的眼睛怒瞪着容器舱内假寐的男孩,怒不可遏。
“亚当!”佝偻老人嘶吼咆哮,“别特么装睡了!是你在何小平身上切断了我的绝对掌握!是你!对么!”
沉睡的火种嘴角微微扬起,睁开了那双绽放璀璨金光的黄金瞳,深邃而又狡猾。
“是又怎么样呢?”火种亚当露出了瘆人的微笑,“没有圣主的命令,你怎么杀我?”
佝偻老人一怔,脸色黑的可怕,咬牙切齿道:“好!咱们走着瞧!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毁掉!谁特么都别想掌握!”
“随你。”
亚当胜券在握般淡淡开口,在佝偻老人的怒瞪下缓缓闭上了黄金瞳,似是完全没将对方刚才话当做一回事。
佝偻老人怒发冲冠,抬起拳头恨不得当场击碎玻璃罩壁,恨不得立马掐死这个危险的男孩,但理智却告诉他,他没有这个权利。
许久,佝偻老人脸色阴沉的走出了房间,拳头被攥的发出清脆的骨响,直接冷冷开口:
“杀了他,莱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