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灵从疯批天使变成正常状态之后，不仅仅是实力增强和地狱火的变化，如同开启了一个宝藏一样，许多东西一股脑的塞给了强尼。

强尼并没有时间慢慢学习整理，只能一边赶路一边挑有用的用，至于圣凡甘扎契约，他其实并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不过没关系，他隐约能够感受到另一位恶灵骑士的存在。

尽管十分微弱，或许堪堪能够进行一次变身的程度，但的的确确是复仇之灵的力量。

大抵是老前辈之类的存在，很有可能知道圣凡甘扎契约的事情，甚至契约就在对方手中。

路途中非常顺利，强尼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并且沿途有人送来不少关于圣凡甘扎的情报，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是几十年前就消失的镇子，其他的情报大多数都是传言之类的东西，这些得归功于霍华德的努力。

霍华德在收到和强尼接触的特工领队的行动报告和个人建议之后，对强尼非常重视，亲自联络军方和白宫的人脉，权压利诱算是摆平了军方对强尼的敌意，至少现在不会对强尼动手，以后也不会再出动成建制的军队围剿。

至于小规模的试探是免不了的，自从二战以来军方就追求超级士兵的战斗力，对于强尼这种超凡存在一经发现就不可能轻易死心。

突突突···

又是黄昏时分，德克萨斯州郊外安静的墓地被摩托车的声音打破，强尼循着对复仇之灵感应的方向驶去，越走表情越怪。

事实上，这里他并不算陌生，因为他那位治好癌症却在表演事故中丧生的父亲就在埋葬在这里，他每年都会来祭拜，当然熟悉。

所以···

强尼看向站在墓碑不远处，停下铲除杂草动作，与自己四目对视，一头灰色卷发，带着牛仔帽，气色非常好的老人。

卡特·史雷将铁锹杵在地上，双手搭在握柄顶端，扭头吐了口唾沫，对强尼笑道：

“早啊，死人骷髅头。”

“真的是你。”

强尼在进入墓地的时候就有所猜测，在老人打招呼之后并不觉得很意外，虽然对于老人的过去他也非常好奇，但现在的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开门见山的道：

“巫心魔带走了我的恋人，让我用圣凡甘扎契约去换，你能告诉我那份契约在哪里吗？”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成为恶灵骑士的吗？”

卡特·史雷答非所问，反而提出了一个毫无关联，似乎有些八卦的问题。

尽管第八识已经提前和他打过招呼，让他把圣凡甘扎契约交给新的骑士，但他还是想要了解一下新的骑士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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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和从前的他一样，被权力和金钱迷惑的罪人，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交出去的，除非他死。

“没什么不能说的，年轻时的一个错误的决定。”

强尼把车停好，在自己父亲的墓碑前蹲下身，看着上面的名字和绰号，将自己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一个没什么社会经验、救父心切，冒冒失失打开了魔鬼的契约，从此身不由己的毛头小子而已。

不过墨菲托斯那一手契约里面藏针的操作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你呢？”

强尼说完自己的事情，焦躁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反问道：

“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掩饰错误，犯下的更大的错误。”

卡特·史雷对于强尼是欣赏的，没有遮掩自己不光彩的过去，从一个有口皆碑正义的骑警堕落成收黑钱、挪用财务的黑警，在抓起来被吊死的前一夜，抓住了一颗不该抓的救命稻草，迎来的不是光明，而是永坠地狱。

“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藏起了那张契约。”

强尼点了点头，没有对卡特·史雷的过去而介怀，同样身为恶灵骑士，他非常清楚疯批状态的复仇之灵有多么难以控制，有时候连保持理智都是奢望。德克萨斯多年没有恶灵骑士的传说，足以证明这个老人的真心悔过。

“现在我需要它拯救我的爱人。”

卡特·史雷闻言没有迟疑，拍断手中的铁锹，在木杆的断口中取出藏在内部的一卷契约，在强尼要拿走之时，往回抽了一下。

“无论如何，我相信为了家人和魔鬼做契约的人都不会是坏人。

但是，我可以相信你能处理好它吗？”

“是的，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强尼伸手拿走契约，说着下意识用力握拳，在阳光下，蓝色火焰在体内蒸腾而起，血肉退去，白玉般的骨骼烨烨生辉。

“我是复仇之灵，不是恶灵骑士。”

“喔！”

卡特·史雷面露惊色，或许是力量同源的缘故，他能够感受到那种非同寻常的变化，蓝色的火焰看起来更像有些清冷，比红色地狱火更像来自地狱，但十分内敛，远比红色地狱火恐怖的高温控制在内部，外面却只能感受到澹澹的温暖。

强尼对卡特·史雷伸出手邀请道：

“我能够感受得到，你还能跑一次，来吧。”

卡特·史雷看了看太阳，有些不自信的道：

“可以吗？”

“没问题。”

强尼燃烧着蓝色地狱火的手搭在了卡特·史雷的肩膀，顿时红色地狱火在卡特·史雷身上燃烧，可面对蓝色地狱火时毫无抵抗的被吞噬、转化。

“这样的感觉···休！！！”

卡特·史雷有些迫不及待的进行自己最后一次作为骑士的奔跑，指节放入下颌，吹响呼唤伙伴的哨音。

哒哒哒···

节奏分明、轻快的马蹄声响起，毛发水光油亮，肌肉线条流畅有力，目光神采奕奕的高头大马从小教堂后一路小跑而来，亲昵的蹭了蹭卡特·史雷的肩膀。

轰···

强尼拧了一下油门，笑着道：

“能跟得上吗？”

“试试。”

卡特·史雷坐下的黑马也燃起了蓝色的地狱火，不过不同于两个复仇之灵的骷髅架子，黑马还保留了大部分肌肉组织，看起来更加狰狞霸道。

唏律律！！！

与过往不同的体验让黑马忍不住发出一声嘶鸣，人立而起，两只前蹄踢踏着，眼鼻喷出火光。

“我们走！”

黑色的夜，黑色的大地上，两位年龄、装备、习惯都有着时代差的复仇之灵并肩而行，机车轰鸣、马蹄清脆，编织一曲澎湃的交响乐，身后留下经久不息的火线，宛若刺破黑暗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