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晨语对方白羽的招式非常了解，他直接将武道真气覆盖全身，随即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渐渐地，方白羽惊讶的发现所有的射线还不等接触到对方的真气，就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吸收了一样。

仔细看去，顾晨语的周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多出了一层若隐若现的淡蓝色薄雾。

“这是......臭氧？”

方白羽眨眼间就反应了过来，忍不住惊讶于顾晨语的战斗智慧。

究竟是他在了解了自己和韩阳二人的交手之后通过分析做出的针对，还是刚才这短短的一瞬间做出的反应？

方白羽不清楚，他只知道如果是前者，那就说明顾晨语这个人喜欢知己知彼立于不败之地，而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有些可怕了。

同样的招数之所以面对韩阳二人能收获奇效，面对顾晨语却只能无奈铩羽而归，这可不单单是实力和智慧的问题，而是对异能的开发掌控问题。

方白羽和顾晨语已经将表面上的能力开发到了极致，开始走上了微观层面，探索异能本质的道路，而韩阳二人却依旧停留在单纯的威力强弱。

当然，话又说回来，韩阳二人那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方白羽他是境界低微实力不足才不得不另辟蹊径，而且他的能力是帝皇级，相对要容易许多。

帝皇级异能，其实已经是君临单纯异能之顶点的存在，对自身领域掌控到了极致，堪称无所不能。

而更高一层的神明级之强大，则在于其异能中的“神明”二字。

如果说方白羽开发帝皇级异能的难度是在捏橡皮泥的话，那顾晨语开发天级异能就等于是在锤炼铁锭，怎能不让方白羽惊叹他的才华。

一道道分身开始浮现，近百道真真假假的激光射向顾晨语。

看到臭氧的那一刻，方白羽预感到自己要输了，方文萱将顾晨语排在龙傲天之上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考试而已，就算明知会输，也要打打看嘛。

激光近身，顾晨语周围的那缕缕青烟忽然厚重了许多，整个人被笼罩在一层浓雾之中，所有的激光打在上面如同泥牛如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

方白羽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雾霾防激光？

丁达尔效应居然没有随着物理法则的改变而消失吗？

不对，还不止，方白羽敏锐的察觉到不仅仅是散射，对方的迷雾中似乎还有什么在不断吞噬着散开的激光。

这气体操控还真是被他给玩出花来了。

顾晨语依然没有攻击，方白羽明白他是有意想让，也不客气，所有的分身再次抬手，道道幽蓝色的光线从指尖迸发。

这些幽蓝色的光线和之前的激光相比似乎没什么区别，可当他们撞上浓雾的那一刻，忽然迸发出惊人的寒意。

无形的雾气开始冷凝，表面迅速覆盖上了一层薄霜，连四周围观的同学们都清晰的感觉到室内的温度在刚才的一瞬间下降了不少。

顾晨语微微错愕，他当然是感受最强烈的那一个，除了寒意之外，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外围雾气的控制，那些结成冰霜的气体已经变成了另一种物质，不在受他的能力操控。

与此同时，方白羽毫不犹豫的加大了对光线的输出，冷热交替的激光挤压着顾晨语的防御，他终于不复之前的从容。

顾晨语有心称赞几句，但战斗中却无瑕开口。

于是，他加大了雾气的浓度，本体却抽身退职一旁，向着方白羽的方向临空虚点。

方白羽立刻感觉到呼吸一窒，周围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无法呼吸，顿时猜到是顾晨语的能力效果。

但是这个时候，内脏强大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即使是处于完全失氧的环境下，方白羽依然能支撑一段时间。

热射线随着视线扫过，顾晨语连连躲避，躲避不开的就撑起武道真气硬抗。

他不需要在做什么，只要坚持一段时间方白羽自然会因为窒息而失去战斗力。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其他手段。

方白羽很清楚这一点，但他也发现了另一点。

在施展了缺氧的能力之后，顾晨语就没有在用能力去防御过激光。

是没办法一心二用吗？

不，一心二用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有难度，但对于精神力随着修为不断增长的武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连他都可以在战斗中一心二用，没道理顾晨语修炼这么久却办不到。

应该还是能力的掌控问题。

天级异能的开发和施展本就要困难许多，顾晨语能研究出这些用法已经足够惊人，极有可能无法同时施展这种复杂的能力用法。

但这已经很强了，方白羽微微蹙眉，觉得十分棘手。

幸亏对方没有趁机攻击自己，不如剧烈运动之下体内的氧气加速消耗，那就更支撑不了多久了。

方白羽维持着表面上没有意义的进攻，并没有因为顾晨语犹如闲庭信步一般的躲闪而停手，内心却在思考对方屏蔽呼吸的原理是什么。

空气并没有消失，而是变得粘稠，但行动却并没有受到影响，方白羽尝试张嘴大口呼吸，却完全没有作用，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方白羽暗自以温度掌控加热周围的空气，在冷却，反复几次后，周围已经形成了阵阵旋风，呼吸骤然一畅，顾晨语的能力被解除。

方白羽贪婪的呼吸了几口，十几道光影分身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顾晨语团团包围，炙热的光线交织成密集的激光网，从四面八方试图将对方切割。

顾晨语的神情明显一愣，调动能力抗住激光的切割后，他露出为难的样子，无奈的说道：

“小心了，接下来，可能会受伤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方白羽的身体骤然一顿，所有的分身也跟着一顿，在前一刻，一具分身骤然爆开，可传递回本体的痛苦却并不强烈。

这就有些矛盾了，分身可是直接爆炸而亡，如此惨烈的死法所带来的痛苦为何如此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