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要杀了你!”
刘阳面目狰狞,双眸好似能喷出火星子一样,对着拦截他的李藏污不要命似的轰去。
完全和刚才判若俩人,是想以伤换伤。
李藏污皱着眉,手脚并用,上下格挡,本来对付一个区区的刘阳,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只是他现在并不清楚白斩旗是什么意思,怕盲目出手,破坏了接下来的计划。
所以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局势,打起来也是束手束脚,不敢动用全力,生怕力气用大了整死对方。
“老大。”健身男和女人急切的大吼,他们同样也看出了刘阳的精神出了问题。
转过身跑回去,用尽全力制住刘阳,然后带着满是仇恨的眼神盯着白斩旗几个人怒道:“这个事没完。”
眼看着刘阳三人消失在楼梯口,李藏污、李纳垢和方清雅全都扭过头看着白斩旗。
“回来吧。”白斩旗招了招手,没有让他们出去追击,而是指了指身边的房间道:“我们进去说。”
几个人再次回到一开始的房间,李藏污立马就绷不住了,急吼吼道:“老白,我觉得这次你做错了。”
“哦?”白斩旗笑呵呵的转过头神色轻松的问道:“那我错在了哪里?”
“放虎归山。”
“我也觉得暴力狂说的对。”方清雅拖着狼牙棒,一副智谋感人道:“要我说,我们就应该追上去把他们都给灭了,斩草除根才是正道。”
“呵呵。”白斩旗摆了摆手,宽慰道:“不急,他们都逃不了。”
“我让你们过来,是因为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们看看。”
说着,摊开手掌。
“嘶~”
“这是?”
李纳垢神色一愣,推了下眼镜框,把头伸过去认真观摩。
“这是一根鬼指。”
白斩旗盖棺定论,接着又补充道:“只是这根鬼指还没有完全复苏。”
“这哪来的?”李藏污不解,他们一直都在一起,没理由看不到白斩旗干过什么。
更何况,鬼的手指是说捡就能捡到的吗?
开玩笑。
“这是刚才从那个女孩身上拿到的。”白斩旗收回手掌,找了地方坐下,开口继续道:“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过杀她,但她身上传来的气息却让我感到不安。”
“那是鬼气,甚至于有那么一瞬间已经超过了我的鬼眼。”
“这给了我很不好的预感,所以我才临时决定先斩为快。”
“不过说起来,老头你的精气神为什么也变强了一点?”方清雅蹲在老头跟前,疑惑的问:“难道那个女人是那种体质?”
白斩旗摇了摇头,轻呵一声,回道:“她并不是,不过我猜她已经快被这根鬼指同化了。”
“吁。”
李藏污长长松了一口气,大大咧咧道:“我就说嘛,那种体质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咱们遇到,不过还不亏,最起码老白你的精神恢复了不少。”
“老爷子,我倒是有个想法。”一旁的李纳垢思索片刻,看着几个人一脸迷茫得望着他,稍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老爷子的鬼眼,我们都知道是他母亲消失前强行帮老爷子换下来的,所以老爷子在借用鬼眼力量的同时,也会被消耗一定的生命力,虽然这种消耗小到可以忽视。”
“那么如果这根鬼指,再和老爷子融合在一起呢,会不会和老爷子的鬼眼发生冲突?”
“你是说以毒攻毒?”白斩旗低头想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李纳垢话里的意思。
实际上李纳垢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将白斩旗的一根食指替换成鬼指,然后让它们之间形成一定的平衡,在任何一方都没有完全占据白斩旗的身体时,都不会选择让他死亡,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可以对白斩旗进行反补。
“但是也有可能俩种鬼力并不冲突,亦或者一方远远弱于另一方,这样做的结果反而所要汲取的生命力将会更多。”李藏污摇着头,他很不赞同这种冒险的做法。
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算是百分之九十九,对他来说都是冒险。
“我也不同意,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止是老白会有生命危险,还有你和藏污。”方清雅用力摇晃着头,这个一直特别坚强的女孩居然已经泪眼迷离。
“这可是关乎你们所有人的性命,不能这么轻言一举的下结论,老爷子如果出现意外,那你们呢,别忘了你们的执念就是老爷子,到时候你们也会跟着魂飞魄散的。”
“或许可以试试。”
就在这时,白斩旗抬头,眼中冒出一道精光,这或许也是一次机会。
“老白。”
“白老头……”
身边的李纳垢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颤抖的手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李藏污和方清雅没有在尝试劝阻,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白斩旗做出来的决定,向来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的。
或许,他曾经那个消失前的母亲可以。
但,可能吗?
白斩旗再次拿出那根断指,黑暗中,断指竟然散发出点点光泽。
“老爷子。”
李纳垢轻唤,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提出了这么一个可能,如果真如刚才方清雅所说,发生意外又该如何是好。
白斩旗和蔼的笑了,朝着他点了下头,朝他伸手要来一把手术刀。
是啊,曾经那么多次危险他们都能安然无恙的过去,又何必紧张这一次,或许还真就如他所说,白斩旗会重获新生呢。
在这一刻,李纳垢突然想通了。
而接着,白斩旗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冷静而又快速,挥起手术刀对准自己的手指,手起刀落,将自己的一根食指切掉,因为疼痛,甚至紧咬着的牙关都渗出了鲜血。
“机会,或许只有这一次。”在三人紧张的气氛下,白斩旗拿起了边上放着的鬼指,对着手指的断口接了上去。
“啊~”
就在鬼指和伤口刚触碰在一起的瞬间,一阵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陡然传遍了全身,这种痛,居然比断指时来的还要剧烈,白斩旗再也忍受不住,抱着断指处一个劲的在地上打滚。
三个人眼中充满焦急,却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竟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斩旗疼的弓起腰,高举着双手狠狠锤向地面,希望以此来缓解疼痛,接着又是脑袋捶地,玩命地磕着地板,声音震耳欲聋,就算鲜血已经沾满地面也没有丝毫要停下动作。
良久,白斩旗已经累的精疲力尽,汗水打湿全身,但好在疼痛感正在缓慢消减。
而就在几人还没来得及高兴,白斩旗又一次发生了巨变。
隐约间,他们好像听到了一声质问。
“汝,配拥有吾的力量吗?”
这个声音是从他们的内心深处传出来的,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人如同困兽一般,惊骇之余已是大汗淋漓。
这是一种未知的大恐怖,远超他们所见过的任何灵异。
而地上,白斩旗却是一动不动,恍如已经死去许久的枯藤老人。
只是从白斩旗身上那时隐时现流露而出的黑气,他们知道,白斩旗并没有死,或许此刻的他,正在做着某种斗争。
同样,也因为李藏污和李纳垢,他们的身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
现在的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守在白斩旗的身边,静待他苏醒。
或许,再次醒来的白斩旗将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