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尹九初一直在想。

袁杰然他别打开看，他就越好奇。这是人类的虐根性，越是不准被看的东西，就越是想看。比如某些国内禁止的片子，越是不准看，他们就越是想看。

尹九初还想得起他大学的时候，他儿子们围在一起，关掉灯，打开电脑看片的场景。

所以，要让他别好奇，还真不容易。

不过他还算有职业操守，只是好奇，没打开看。

从长沙开车回成都，有三种方案可供选择，第一种方案，走杭瑞高速公路、成泸高速公路。第二种方案，走杭瑞高速公路、包茂高速公路，第三种方案，不走高速。

如果只是尹九初一个人回去，他不会选择走高速，因为他不缺时间。但现在他在袁杰那里接了个单子，那他就得赶时间了。

高速路上只有休息站可以停车，所以，尹九初还算压得下对那东西的好奇。

一共开了一个小时，尹九初才到达第一个休息站。

他停下来吃了点东西，包裹随时提在手上，打了个死结，绝对不会掉。

有服务人员好奇的盯着他手上的包，他也没在意。

尹九初吃了盒饭，他有点心疼。休息站的东西贵不说，还特别的难吃，等到了中间城市，他得去补充一点存粮。

从长沙到成都，开高速，大约需要十六个小时，近一天的时间，他可不想这一天里都吃这个。

吃完了东西，尹九初打算在车里睡半个小时再出发，睡觉前，他照例打开红包群查看个人页面，这时，他发现技能那一栏，他的死亡之血已经没了，只剩下迷惑之眼。

意思是，他的身体不再是尸体的状态了？

光想没用，尹九初拿出一把小刀，划了掌心一下。

出血了。

嗯，他的猜测是对的。

微微眯了眯眼，尹九初敲着车窗开始思考。

他得到死亡之血的时间比迷惑之眼的时间晚，但死亡之血比迷惑之眼先消失，这中间有什么关联？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对死亡之血的使用比迷惑之眼多了很多，难道是……不、不是难道，就是这个原因。

看来他得到的‘毛血旺’这个技能，在复刻了别人的能力之后，使用的限制并不是时间，而是某种‘能量’。

在那种能量被用完之后，他复刻来的技能就没了。

其实尹九初想要他的设想更准确，他可以多使用几次迷惑之眼，但他没有，这多浪费啊，不是吗。

本来他的技能就没有什么，迷惑之眼给用完了，多亏。

算算，目前他还有一分儿死亡之血，迷惑之眼技能剩余能量未知，那对中年男女的技能未使用。

唔，还行，有四个技能。

死亡之血算是防御技能，迷惑之眼精神技能，中年男女的就是攻击技能。

防御，攻击，精神，齐了。

心情大好的尹九初关掉手机，放下车椅，盖上衣服，倒下，睡了。

嗯，虽然前二十多年生活太操蛋，但后面的生活倒算是给了点平衡。

闹钟响起，尹九初醒来。揉了揉眼睛，继续上路。

开车的时候，为了让精神好点，他打开了收音机，然后调到了长沙台。正巧，长沙台正在播放他感兴趣的内容。

这个频道是袁杰告诉他的，说要是想知道尸体案的后续，就听这个台。

……近日，本市知名富豪儿子云某被绑架，最后惨被撕票。据悉，犯罪嫌疑人是一对中年男女，他们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云某并分尸，今日，中年男女终于罗王，在高速被警方抓捕归案……

……中年男女已经落网，希望广大人民群众保护好自己……

唔，果然和袁杰说的一样，幕后指使根本抓不回来。通过这种电台听到的消息永远是警方准备好的消息。

不过尹九初也不是真的要听到什么消息，指使打发时间。

听了一会儿，他就换了台。

说实话，开车很无聊，不仅无聊，还很费精神。开高速，精神必须高度集中，否则精神涣散，就容易出事故。

虽说从某种程度上现在尹九初不会死，但他也不想再体验一次死亡的感觉。

听着歌，尹九初专心开车。就在这时，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袁杰。

接通蓝牙电话，袁杰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他好像还在警察局，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

“尹九初，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人跟着你去了。”

“什么？”

尹九初调大了声音。

“是那对中年男女的同伴，他们的同伴得知是你杀了他们，并且要开车去成都，他们已经开车来追你了。”

尹九初差点笑了，眼底一片阴郁。

“他们是傻子吗？这事儿是你们警察局做的，他们来追我做什么？”嗤，“不敢得罪警察局，所以来得罪我这个小虾米？”

袁杰听出了尹九初的不悦，他很不好意思，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才再次有声音传来。

“对不住，这件事是我们连累了你。”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

有用吗？

没用。

那还说个屁。

“对方有几个人？”尹九初点了根烟问。

袁杰：“……一个人。”

“一个人？”尹九初皱着眉重复了次，紧接着，他的眉头松了，但不是因为放松，而是想到了某个猜测，“还有尸体？”

袁杰：“嗯。”

“对方也是赶尸的，能控制尸体。那人出发得快，在高速路上没能把他拦截到，本来是可以动用摄像中途拦截的，但是那人会变脸，所以根本无法用照片识别。”

“变脸？”川剧里的那种变脸？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变脸。不过他的脸都是人脸，是从红包商城里购买的一种道具，可以隐藏身份。”

袁杰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苦恼，“所以，尹九初，这次你要注意。如果你被他杀了，那你就会成为他尸体的大军一员。而且，我拜托你运送的那东西，可能也会落入他的手里。”

尹九初挑了挑眉，垂下眼嗤笑了声，“你可真自私。”

袁杰……

“这个时候还想着你的包裹。”

袁杰沉默半晌，沉声道：“对不起。”

尹九初笑了声，“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别是当警察当上瘾了，真以为自己是人民公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就自私，这世上哪有什么圣父。”

袁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着袁杰，我会努力活下来，但如果我真死了，你这东西被人拿走，别怪我。”

袁杰不再说话，尹九初也懒得想他是怎么想的，便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就在尹九初刚休息过的那个休息站，一个看似和货车一样的车也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