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原剧情有不小的偏差,但我该说这是这整个世界的执着吗?假定这个世界拥有一个整体自我意识的话”
薛琼站在神社前的大牌楼底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嘀咕着。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太阳的光辉已经完全从这个世界上失去了踪影,就连天上的月亮,也被不祥的阴云给遮住了。
随着天色渐暗,众人不得不放弃了前往高城家的计划。在小室孝的提议下,达成了一致的决定,转而来到了这个相对较近,而且具有良好地形的地方,计划在这里度过一个晚上之后再作计议。
车子停在了山脚下,薛琼与主角们一行七人带着一天份的食物和水,从石阶步行,走上了神社所在的小山包。可以确认的是,以丧尸低下的智力和那失去作用的眼睛,确实不足以完成走楼梯这项工作。所以在毒岛冴子清除了神社前平台上的全部丧尸之后,众人的心都放下了很多,至少今天晚上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但即使如此,薛琼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提出了集中在神社大厅中休息,并且轮流放哨的建议。
于是在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搜索,以及杀死了在建筑物中徘徊的零星丧尸之后,七人在神职人员居住的地方找到了足够的被褥,然后一齐搬运到了这座建筑物之中最为宽敞的大厅。
大厅的一侧,本来应该放着神龛的地方,却是一个刀架,上面放着一把武士刀。在获得了12生锈武士刀的情况下,这把本来应该被毒岛冴子拿走的刀,估计是要在这里蒙尘了。而两边则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纯红色布匹,在明明关闭了门窗的情况下,却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风,让这些布匹在轻轻地鼓动着。
薛琼观察到这里,突然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原作的场景记不清了,但现在看这里的布置应该是存在着强烈的心理暗示啊刀、红、风,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候,让我联想到了杀、血、死嗯,如果是原作的话还有一点以学姐为中心的**味道。
一行人各自换上了没有沾上血污的干净衣服,在地上铺上了找来的被褥躺下。至于警戒的问题,考虑到在之前的战斗中体力消耗小、并且有一定意志力的人只有高城沙耶一个,所以就自然而然地把第一班交给了她。
睡不着完全睡不着
薛琼本来是全身放松地闭目平躺着,却突然像诈尸一样睁开了眼睛。
是兴奋剂的效力吗薛琼挠着脑袋想道。
为了确认这个,薛琼索性坐了起来,望向毒岛冴子所在的位置。
结果毒岛学姐的直觉果然是十分的敏锐,在薛琼往这边看了两秒之后,就也坐了起来,向薛琼看去。
放哨的高城沙耶也看到了这两个人刚想开口,却被薛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了。
薛琼指指在地上睡着的其他人,然后再次用右手食指在自己的嘴唇前晃了两下。
薛琼戴上放在枕头边的眼镜,站起身,披上风衣,微笑着对毒岛冴子双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毒岛冴子点点头,轻轻地和薛琼一起往神殿的后面走去。
高城沙耶看着这两个人,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鼻音。
“实验证明,这药的效果太过于持久了,等我回去一定要叫那个家伙改进一下嘛,虽然我估计那个固执的笨蛋是不会答应的。”走在神社旁的石子路上,薛琼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实验?”
“嗯。”说到春药男候龚梓,薛琼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无奈,“事实上,这个确实是春药,只不过是开发中的失败品。而且,虽然我们想到了把它作为战斗用兴奋剂的可能,但由于其成本简直就像开玩笑一样的高昂,实际上用于实战今天还是第一次”
“原来那是非常昂贵的东西吗?”毒岛冴子走在薛琼的身边,单手依然拿着刀,因为这条路是之前没有走过的,无法保证附近没有丧尸的存在。但是她的眼睛却是看着没有任何发光物体的天空。
“嗯,虽然它的造价足以换成钻石以迷惑任何纯情少女,但那个家伙还是执着于用药物所以这东西差点被他当成废物,我因为看不下去,所以给它要来了。”薛琼手里拿着在中转站买的手电,照着前路。但是他的眼睛却也在看着没有星星和月亮,只是一片黑暗的天空,只是用余光看路,同时嘴里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但他同时也非常明白,自己在会这里提这些原本没有任何必要提的话,也只是因为自己确实是在这几天中承受着非常大的压力,他的潜意识迫切地想要缓解这些东西而毒岛冴子这几天与他的接触最多,他下意识地就把她当成了临时的倾诉对象。
当然,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话题已经展开了,他也只有顺着把它说下去。
“听得出来,那应该是很重要的朋友吧”
“嗯,虽然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觉得这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真是让人羡慕。”
薛琼把脸转向毒岛冴子,用手电从下巴往上照着自己的脸,笑着说道:
“哦?我还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呢”
“谢谢你,琼。”
两人就这样在石子路上一路扯着一路走。由于到现在为止这条路都没有出现任何的岔道,所以两人也不担心迷路的可能性。
“看来这条路平常走的人还真不多啊,走了这么长的距离一只丧尸都没遇到”话题告一段落后,薛琼一边享受着春天的晚风,一边说道。
“琼,”毒岛冴子好像是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你把手电筒抬高一点。”
“嗯?”薛琼当是自己的乌鸦嘴起了奇效,前面真的出现了丧尸,于是赶忙把手电筒的光从脚前移开,往更远的地方照了过去,另一只手也从腰上抽出了匕首。
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前方并没有出现什么丧尸,只是相应的,一座看起来非常古老的小型日式建筑出现在了那里。
“小得像个公共厕所一样不过看起来,也没有人会来这里上厕所的样子”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开这种不文雅的玩笑。”
“很可疑的建筑呢”薛琼收起之前的语气,“仔细看了一下,连个窗户都没有”
“要过去看看吗?”薛琼向毒岛冴子问道。
“你不怕有什么危险吗?”
“至少是在现在的情况下,我对我们两个的战斗力还是有一些自信的。”
“向右向外开的古董木门这门上原本应该是用那种古老的木质门闩闩住的,上面留着用来挂那块长木头的钩子但是现在换成了铁质的挂锁,而钉在木门和门框上的合页明显跟这个建筑物不是一个年代的东西最后,这是从外面锁住的。”薛琼站在小屋的门前,用手电筒观察着,“该不会是从很久以前就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然后现在山上人流量大了才顺应了时代潮流?或者,只是一个用了很多年的普通仓库而已?”
“有人吗?”薛琼敲了两下门。
没有回应的声音。
“你开还是我开?”毒岛冴子问道。
“还是我来吧。”
薛琼的匕首虽然不如他送毒岛冴子的那把刀有无视防御这种变态属性,但是削铁如泥还是没问题的。
薛琼站在门的右边,毒岛冴子则是站在了门的左边,用门板和墙壁掩住自己的身形。薛琼深吸一口气,挥动匕首向门锁上的合页砍去。
“当啷!”合页上的铁环被砍成了两半,而上面的挂锁应声掉到了地上。
在初春的晚风中,没有了锁的木门缓缓地自己打开。
薛琼和毒岛冴子都屏住了呼吸严阵以待,但是预想中的袭击还是没有到来。
一束柔和的光线,从渐渐扩大的门缝中照射了出来。
“是虚惊一场吗”薛琼在语气上放松了下来,但同时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断了另一边连接木门和墙壁的活页,失去平衡的门板整个倒了下来。而毒岛冴子则是会意地在薛琼出手的同时,用肉眼难及的速度冲进了小屋,接下来就是一记凶猛绝伦的横斩。
在木门倒下所带起的气流影响下,人和东西的影子在墙上晃来晃去。
而小屋内一个人都没有,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
“切果然是虚惊一场吗?”薛琼跟在毒岛冴子的身后,短时间内说出了同样的话。
小屋内铺着木地板,门口与其说是玄关,不如说只是个狭窄的放鞋的地方。
地板上一尘不染,看得出这里是一直有人打扫的。而其他的能看到的东西,就只有正中间的一个合式矮桌,上面摆着一个刀架,刀架上放着一把出鞘的武士刀。刀架的前方则是两支燃烧着的粗大白色蜡烛。
“丧尸狂潮已经开始了三天,而蜡烛却还烧着”薛琼很没有礼貌地,鞋也不脱就走上了前去,蹲在地板上盯着蜡烛的火焰说道:“首先这里有一个长期的管理者,如果他不是幸存了下来,并且非常敬业地保持每天都过来更换蜡烛的话这蜡烛不会是传说中的鲸脂做的吧?!那个家伙还很有钱呢”
而毒岛冴子则是怔怔地站在玄关,注视着桌上的武士刀,无法移开目光。
“冴子?”薛琼是后进门的,却走在了前面,在他说完这些话后,才注意到毒岛冴子并没有跟上来。
“冴子?你怎么了?”薛琼起身向怔在门口的毒岛冴子走去。
“冴子?”薛琼站在毒岛冴子的面前,在她眼睛前面晃着手。
可是毒岛冴子依然不为所动。
“等等”薛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注视着毒岛冴子的眼睛。
“这个眼神”一下子,薛琼想起来了他以前玩儿邪教游戏时,那些被他催眠的狂信徒注视着他虚构出来的神祗的眼神。
“不会吧”薛琼回头,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刀。出鞘的锋刃,反射着来自蜡烛的光,在这个位置上看确实非常刺眼
“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依据的东西,而且我现在明明已经挡住了她的视线”
一分钟的时间内,薛琼试过了打响指、拍脸等方式,甚至包括了暗示性语句、袭胸等更有效的做法,但是依然没有唤醒毒岛冴子。
正当薛琼准备强行把毒岛冴子的身体强行从这里搬走的时候,毒岛冴子突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