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你带他去云天堂,就跟母亲说我看他投缘得很,姨母也会同意的。”景雪染牵着这小家伙儿,几步走到水儿身边。
东陵水儿有些不解,小姐怎么带了个小孩儿回来。
盈儿看见祁水那也是一惊,随后恭恭敬敬的对他请安:“见过十皇子。”
盈儿自然是见过祁水那的,但别说对他这么恭敬请安,她以前能看祁水那一眼就不错了,可现在看景小姐对他的态度,明显不能在景小姐面前那样对他。
祁水那也不在意这些,只是对盈儿这突如其来的恭敬有些惊讶。
他知道自己是个皇子,却不认为自己应该高人一等,奴役宫人,因为他,从小就是被当做一般宫人养大的,母亲告诉他,父皇不喜欢他,他一定要让父皇喜欢他。
母亲也告诉他,不要去奢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他从没想过,像那些个哥哥一样,前呼后拥一众奴仆,每天应着无数人的礼。
景雪染拍拍他的头,看着东陵水儿,又重复了一遍:“我自己去凤栖宫,你带他去云天堂,不用守着我。”
“是,奴婢知道了。”东陵水儿点头,走到祁水那身前:“奴婢见过十皇子,十皇子,请随奴婢走。”
东陵水儿虽然不知道宫中的路,但是她记得来的路,照着原路返回问个宫人带路的事儿,真心不难。
祁水那又深深回望了一下景雪染,看见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才跟着东陵水儿走了。
至于,剩下的那个中年宫女,景雪染斜睨了一眼她颤颤发抖的身躯,转头视而不见,对着盈儿淡淡道:“带路,走吧。”
凤栖宫
景雪染望了眼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除了华丽外,她还真的不知道能用什么去形容这建筑。
金光闪闪的,真能闪瞎人眼。
被带到一间暖房,盈儿的声音很突兀的响在这里:“景小姐,你的外衫也有些湿了,奴婢找了套新的白色宫装,您请换上吧。”
景雪染低头望了望自己,确实,白色崭新的衣服已经不是很干净了,裙摆处皆是黑色的泥污,看着很伤大雅,因为刚才走的小道,近是近了很多,但也真的不怎么干净。
一路上都是残叶,还有散落的泥土,她这长长的衣裙,想要不沾到一点点,就一个办法,轻功飞过去。
盈儿抱出一套白色宫装,整齐的放在十二扇银屏后的软榻上,旁边还摆着一件银白色的披风。
盈儿上前:“景小姐,奴婢伺候你更衣。”
景雪染又看了看那些衣服,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款式,便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换,你出去吧。”
盈儿也没任何异议,应了一声后退下。
景雪染低头看了眼自己,最后利索的开始解下腰间的腰带,这里没有挂衣的衣架,景雪染只好将最外面的那件外衫搭在屏风上,露出一身黑色。
这是她让东陵水儿好不容易给她翻出来的一身黑衣,藏在外衫里面,倒也不容易看出来。
特工要考虑的东西一般都很多,景雪染已经用尽全力把自己的疑心病降得低的不能再低,这黑衣却还是穿上了。
在夜色里,黑衣最好隐藏,现在不是夜晚,天也快黑,冬日的黑夜,来的总是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