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水儿悄悄调动自己那点微弱的内力集结到后颈,同时身子向前微微弯了些许弧度。
下一刻,意料中的疼痛从后颈传来。
东陵水儿顺势向后一倒,被人扶着,才堪堪没有摔在地上。
杜芊望了这边一眼,看了看东陵水儿,最后吩咐道:“婵娟,把她也拖进去,省得一会儿招惹些麻烦。”
“是。”婵娟低头,拖着“昏迷”了的东陵水儿走到景雪染屋中那两个挨着博古架的大衣柜旁,在博古架上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转了转上面的古董。
一条密道刹那间展开,露出幽深的过道。
婵娟拖着东陵水儿进去,片刻后,将手中人随意一扔,又退了出去。
地上,东陵水儿紧闭的双眼眨了眨,最后睁开,露出一双清明的眸子。
如果是以前,或许她会让婵娟把她打晕。
因为相府水太深,她离开了景雪染,根本没有自保能力。
但是现在,她的主子是景雪染,她就必须要为景雪染的事出力。
只是这一睁眼,东陵水儿差点没把自己吓出心脏病。
她待在一个干净的墙壁角落,可以看到这间偌大密室的全局。
这个密室,一半都是一个巨大的铁笼,而铁笼里面,关着数匹像是死了一样的狼。
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声息。
可这些狼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完好得不能再完好。
有脚步声传进来,东陵水儿又立即闭上眼。
杜芊怒视着一跟着进了密室的男子,声音明显的暴怒:“陆邪医,你不是说染儿一个月才发作一次吗!这个月已经发作过了一次,为什么今天又这样!”
劝退了景清的赵嬷嬷也进来了,不动声色看了眼东陵水儿,才走到杜芊身旁。
婵娟和另一个不怎么出现在蔷苑的丫鬟,一齐扶着景雪染,从密道中进来。
将景雪染安放在角落里一张精致的床榻上,婵娟和那丫头才安静的立在一边。
那被杜芊吼了的男子冷笑一声,便走向景雪染,伸手在她脉搏处停留,收回手:“景夫人,在下劝你做人还是客气些好,毕竟我们江湖中人,脾性向来最是随心。”
杜芊捏拳,两眼闭了又闭,才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行,那么陆邪医,你总得给本夫人一个交代吧,染儿若出了什么事,你绝不得善了!”
“哼,我手下的人能出什么事。”陆邪医勾唇,终于露出了正脸。
一张邪肆的脸,带着野性的侵略,只是那双眼,让人望着,便觉恐怖。
紫色的眼眸,那是异眸。
杜芊看了一眼,便嫌弃的移开眼。若不是为了染儿,她绝不会跟这么一个不详的人交谈。
陆邪医知道她心中所想,极为不屑道:“景夫人,最好把你那眼神收起来,不然我不知道会不会对这位千娇百媚的大小姐做点什么。”
杜芊脸色沉了下去,她最见不得有人拿景雪染威胁她。
赵嬷嬷拉了下杜芊,杜芊却还是不做声。
赵嬷嬷无奈,只能自己开口:“夫人最心疼小姐,才会如此心急,陆邪医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还请体谅。”
陆邪医也懒得跟这些人扯,只是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笑的尤为阴冷:“景夫人啊,你好好想想,这些狼有朝一日终究是共享不住这些寒气,只有活人的鲜血,才能抑制住大小姐那颗被寒山蛊侵蚀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