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忠的脸色忽的更沉:“本侯有一义子陆安明,将正式记入族谱,成为本侯嫡次子,今日诸位夫人在场,还请多多照顾这些小辈。”
侯府的人,哪里用得着这些四五品小官照顾。
不过是句场面话而已。
陆夫人不动声色的看了几眼自己的闺中好友,这次及笄宴邀请来的高官夫人,都是她的好友。
陆守忠想让高官夫人为他宣传陆星蕞、陆星雅,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该及笄的行了及笄礼,要入族谱的入了族谱,及笄宴到了现在,也到尾声,没必要继续了。
虽然说,还有人没弄清楚陆安明这位嫡次子是谁。
客套话过两句,众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勇安侯府,然后陆守忠便阴着脸看席间那两位坐得安稳的“小情侣”。
景雪染摸摸灰兔,忽视那能把她千刀万剐了的眼神,
祁水思饮茶,那叫一个淡然的无视。
陆守忠气得肝都要炸了:“思王爷,侯府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本侯怕款待不周。”
这是光明正大的赶人呢。
一个王爷也敢赶,陆守忠是看不起祁水思?
景雪染一张脸冷了,凤眼微扬:“勇安候府款待确实不周,本小姐今天受邀参宴,被贵府副管家给拦着,请帖被他踩了又踩。要不是安冉的及笄宴,别人给我这等羞辱,早就转身走了。”
陆守忠嗤笑:“本侯记得之前并未给相府发过请帖,副管家拦得对,星雅,回头发落了那没用的管家,让副管家接任。”
陆星雅微愣,然后向前柔笑:“是,父亲,星雅记住了。”
这两人怕是不知道勇安侯府门发生的事吧。
景雪染冷笑:“勇安候看不起我无所谓,反正我也没什么能让人看得起的。在勇安侯眼里,陆老侯爷印章的请帖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个能让侯府下人随便踩的东西,对吧?”
陆守忠和陆星雅直听懵了。
只见景雪染偏头看向祁水思,一脸认真:“祁水思,我算是知道了,勇安侯府的下人比主子金贵,老侯爷还在呢,他印章的请帖被踩了,人勇安侯不生气也不罚,还可以升职呢,你说是不是?”
祁水思宠溺一笑:“你该庆幸老侯爷没在这会客厅,不然听见你这番感叹,不得被自己儿子给气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美搭配。
陆守忠听得一头雾水,却也知道这些话对他影响有多大。
心中大怒,陆守忠重重一拍身边的桌子:“景雪染,你个无知小儿,侯府没有向你发请帖,你可以怀恨在心,但是你怎么敢诬陷本侯,相府就是这个教养,简直不知廉耻!”
这话说得太过分,陆夫人亦是生气,景雪染胆子再大,她敢拿一代忠臣的名头说事吗?
只要有点脑子的听这席话,都知道景雪染说的不可能是假话。景清杜芊给她撑起的伞再大,也没能大到能让她在堂堂王爷面前颠倒是非。
可是陆守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这么明显的事,他却如此固执,不就是为了魏子容她们,为了她们是非不分,为了她们颠倒黑白,孤独一掷!
陆夫人怒极,抄起身边的茶盏直接挥向地上:“陆守忠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