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恩浩荡,才有我勇安侯府今日,你,”陆老夫人怒视陆守忠,“若非你父亲官职,你也不过一个白身。但是,陆守忠,你居然敢怠慢皇室!”
“老身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哪家臣子竟然敢对堂堂王爷如此放肆无礼!”
“此乃一错!”陆老夫人举起拐杖,重重打在陆守忠背上。
只是一杖,太久没挨过打的陆守忠面上涨红,既羞既恼,也有疼的。
当着小辈还有两个外人的面杖责他,陆守忠差点忍不住跳起来质问她娘,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听着那一声拐杖打在肉上的声音,陆星雅和陆星蕞也傻眼了,老侯爷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是老夫人亲生的,怎么下得去手?
景雪染却相当满意,她就是不喜欢这种人,有老婆有儿子,偏偏还要贪图美色,喜欢新鲜。
陆老夫人再次举起拐杖,开口训斥:“老身以往教你礼仪待人,来者即为客,景家丫头不但是你同僚之女,更是思王爷的未婚妻。及笄宴本是为自家女儿多祝福,你却将客人,祝福你女儿的人拒之门外,无礼乃二错!”
拐杖重重落在陆守忠背上,陆老夫人气都不带喘一下,继续举起:“幼时我即教导你凡事三思而后行,做事要以事情为判断。今日,景家丫头的话你不思量,一意孤行,对错不分,此乃三错!”
拐杖又落下。
“任由下人羞辱客人,这是四错教管无力。”
“任下人践踏你父亲印章请帖,这是五错不孝。”
“不分对错仅凭心情呵斥妻子,这是六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错上加错却无悔意,此乃七错,大错!”
陆老夫人话音落下,最后一张加大了力打上陆守忠。
饶是七尺男儿,陆守忠一介文官身体确实不咋样,陆老夫人这最后一杖落下,陆守忠已经面色惨白,豆大的冷汗不断顺着脸滑落。
重新收回拐杖拄地,陆老夫人脊背挺得笔直:“七错训完,母亲再问你一遍,你可知错?”
心中不忿,知道自己真的有错,陆守忠却也不想承认,可被这么杖责,他也只能僵硬的磕头认错。
七错七杖,景雪染差点忍不住给陆老夫人鼓掌。这即是严母,凡事按理来,不偏私。
这陆老夫人的品格担得起赞扬,只是这样有一点不好,便是与儿女之间感情恐怕不会太深,隔阂会多。
她正这么想着,陆老夫人忽然看向她:“景家丫头,今日是侯府给你添堵了,老身这样处理,如何?”
陆老夫人一双眼锐利,望着景雪染却没有不满,她只是很认真的问一个问题而已。
不过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
回答满意,陆守忠怎么都是长辈,她这个有点……
回答不满意,人家陆老夫人都动手打自己儿子了,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这个坡,不好下啊!
陆老夫人是真的没有想为难景雪染,看那丫头眼中纠结,心里也有些疑惑。
难不成那丫头看清自己有两下放轻了点,若不怎的开心?
今天确实是她家这废物儿子不争气,如果把他对祁水思说的话原原本本的传到外面去,七杖哪里够啊。
陆老夫人都在想着要不要给自己儿子补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