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账本很简单。
第一个是他上交给祁水思的,第二个是真实账本。
“你吞了多少,还记得清楚吗?”祁水思面色冷漠。
侯斐颤抖着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在祁水思冰冷冷的视线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吞了多少钱,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用我的人脉、我的人力、我的材料,我给了你一个府邸,你还要用我的钱去给你的姨娘一掷千金。”祁水思缓缓的笑了,只是一个弧度的“笑”,“隐鹰、隐木,把这个府里侯斐的妻妾儿女全部扔出去。”
只是赶出去吗?
侯斐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在嘉缙城里后置有地产,赶出去也不怕没地方住。
然而他天真了,祁水思接着说:“他用我的钱购置的所有东西,全部给我留下,包括地契,其余的扔出去。”
隐鹰隐木从外面进来应是,祁水思丢给他们一个册子,上面都是他手下人查出来侯斐用他银两买的东西。
侯斐那张脸瞬间铁青,他用自己钱购置的只有一处小院子,侯府里那么多人,那一处怎么够住!
平静不下去了,侯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祁水思磕头:“东家你就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再没住的地方,一家老小都活不下去啊。”
祁水思不为所动,隐鹰隐木对视一眼齐齐出去办事。
对于背叛主子的人,他们不会有任何手软。
但是祁水思一直盯着侯斐磕头的动作,景雪染有些好奇,也跟着打量,瞬间发现了不对。
她都没来得及感叹什么,就听祁水思嗤笑一声:“末泃,他这么喜欢装手折了,装得也挺累的。你去替他弄成真的。”
什么?
侯斐没想到祁水思竟能看透他的伪装,还要打断他的手,忙不迭的磕头,每一下都极为响,“东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东家你放过我吧!”
祁水思怎么可能放过,末泃直接上前,用手轻轻在侯斐吊着的那只手上一点。
清晰的骨碎声响起。
“啊啊啊!”侯斐的惨叫活像杀猪声一样。
揉了揉耳朵,景雪染看了眼新一:“给他止痛。”
新一觉得王妃这吩咐简直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祁水思也没有反驳,当即拿出颗药弹进侯斐嘴巴里。
侯斐被呛到,咳了好多声才停下。然后满脸希翼地望着景雪染,脸上老泪纵横:“这位小姐,您替我向东家求求情吧,我发誓我会还清那些钱的,我只是一时糊涂啊!”
女人的心往往比男人软,所以侯斐希望这个少女可以帮他求情。
可惜,他求错人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做的时候,就要有面对事情败露时的准备。”景雪染垂眼看手中的茶,浇灭他最后一丝希望,“这些都是你该得的,一点都不亏。”
“贱人!”侯斐疯魔了,他尚好的那只手对着景雪染一甩,一条黑白相间的东西直奔景雪染面门。
景雪染凤眼一张,劈手抓住那东西的三寸。
这下谁都看清楚了,景雪染手上正抓着一条黑白环环环相扣的蛇。
房间里的气压在瞬间低了下去。
“你不敢向他动手,所以把我当软柿子捏?”
景雪染每一个字都像放大无数遍在侯斐脑中回放。
众人还没搞清楚状况,景雪染手一松,那条小蛇就像迅疾的箭一样飞向侯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