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人各种杂七杂八的名字过了一堆后,景雪染终于听到一个让她杀意鹊起的声音。
“小姑娘,你看苍云如何,苍有青灰色的意思,青灰色的云和你的灰兔正好长得一样。”
站起来的人面目和善,黑白相间的头发让人可以看出他年龄不小。
苍云……听见这两个字灰兔耳朵竖了竖,又很快贴回背上。
景雪染把银锭拿在手上把玩,漫不经心道:“似乎还不错,可以,考虑考虑。”
云秀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小镇秀才都不多,他取的名字,绝对是这些人中顶尖的。
景雪染把银锭抛了抛,眼前浮现出女子满身的悲凉,耳边好像又听见云秀才和同伙商量去劫哪个姑娘。
这么一个渣爹,这么一个渣人。
她一天不收拾他,就会觉得堵心一天。
“姑娘觉得逐月如何?”
男子唇边含笑,蓝衣清雅,腰系青羽,头戴发冠。
他一派风光霁月,却撩下衣摆,走进这与他格格不入的酒馆。
“姑娘的兔子很像夜晚时天幕上的云,总是追着明月跑,却又总是越过明月,不得不轮回的追。”
本来安安静静的灰兔忽的动起来,不停地用脑袋蹭着景雪染的手臂,耳朵有一只耷拉下来,正指着男子。
景雪染扬眉,下一秒便把银锭扔给男子:“逐月很好,公子的解释也很好。”
男子抬手,银锭落入手中。
那本来应该是他的,胸有成竹的云秀才差点气死。
他的同伙赶紧把他拉下来坐着:“知道你那点才华还在,不就十两吗,今天去我家,十两算啥啊!”
另一个同伙也是赶紧附和,让云秀才平静下来不去找事。
但他们肯安分,不代表景雪染会放手。
凤眼中带着点点杀气,景雪染迈开长腿走向云秀才那桌,抄起他们桌上的酒壶直接砸云秀才头上。
她把握得极有分寸,能让酒壶碎掉划破这张恶心的脸,同时也不会让云秀才出性命问题。
“你干什么!臭女良们,敢找茬!”
两个同伙顿时一起朝景雪染动手。
末泃连忙冲过去一脚踢倒一个,末了还把脚放人身上踩着。
景雪染望他,末泃就谄媚一笑,脸上写满了:王妃,他们我踩着,您尽管收拾人。
只看他一眼,景雪染就移开视线,松开灰兔让它跳地上,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云秀才被砸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刚出口一声凭什么打人就被迎面来的拳头打翻在地。
“凭什么打你?”景雪染重复一遍他的话,凤眼越发的冷:“有个叫云翠的姑娘给我托梦,说她被父亲卖给山贼,她死的好惨,让我来问问她的父亲,那个读几十年书才考个秀才的人,虎毒尚不食子,你是畜生吗!”
她声音中的愤怒很明显,听着她说话的人,竟都觉得身边一片冷腻感,像有鬼一样。
男子观望一切,腰间青羽闪了下,酒馆的人才觉得身边正常下来。
云秀才也是被吓着,看眼前的少女底气不足的回应:“你胡说,云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把她卖给山贼!”
景雪染嗤笑:“我胡没胡说你不清楚吗?你害了你女儿一个不够,还要抓镇上其他少女去为你换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