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仙不由自主地盘膝而坐,闭上眼睛,按照《神魔镇狱功》第一重的修炼方法。
引灵气入体,游走经脉,滋润皮、筋、肉、骨,凝练如丝,进脏腑,最终归于中府窍穴之内。
蓦然,徐望仙睁开眼睛,吐气开声。
一道精纯的白虹,自口而出,如箭矢般喷射三尺,穿透在地,青石板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食指大小的深洞。
内练一口真元,吐气如箭。
这是凡人进入武道大门的标志。
自此,才有资格自称武夫。
原主在讲武营修炼三月没能练出的一口气,此刻出现在了身体里。
徐望仙长身而起,意气风发,哈哈大笑。
突然的大笑声,让院中养神的老黄狗下意识的耷拉耳朵,唉,主人可能大概是又发疯了。
契书一事,他终于有了一丝信心。
看了看天色,徐望仙赶紧出门。
今天赋予灵性的大商通宝、神魔镇狱功,都非常有用,他可不想错过第三项事物。
王寡妇的裹胸布,尽管很是头疼,但总归要试上一试,不然怎能死心。
平安巷的住户,大多是些老弱病残,大白天街上看不见几个人,偶有碰到的乡亲,看到清醒且衣衫整洁的徐望仙,都有些惊奇。
“徐家小子这是要去打酒?”
“别再喝了,你看看自己,这不是很人模狗样儿的嘛!”
有的劝诫,有的笑骂,有的调戏,各种各样的声音。家里长短,鸡毛蒜皮,千百年来形成的民风,不外如此。
徐望仙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平静地听着,点头打个招呼。性情大变之后的原主,不近人情,不爱搭理,一意孤行。
作为新生者,不能一下子改变其原来的行事方式。
刚走到街尾,徐望仙就见到一个扎着两只羊角辫,流着鼻涕的小女孩,眼巴巴地盯着路边的糖人摊,咬着手指馋的口水都流下来,半天挪不动脚。
足足看了好一会儿,才一步一回头,不舍地离开了。
徐望仙,眼前逐渐亮了起来。
他来到糖人摊前,花掉了足足有十个铜板,这是原主留给他的全身家当,如今兜比脸还干净。
放手一搏!
“陈阿秀?”
徐望仙快走几步,追上羊角辫小女孩。
小女孩转身,仰头看着他,也不害怕,稚声稚气地说道:“酒鬼。”
徐望仙一愣:“你咋知道咧。”
小女孩道:“我娘说的。”
徐望仙又问道:“你不在家乖乖呆着,跑出来做什么?”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呼出一个鼻涕泡:“我娘说不能和酒鬼说话。”
徐望仙收回一直藏在背后的右手,摇了摇手上的东西,也不吭声。
小女孩盯着金鱼小糖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两粒黑漆漆的眼珠子,跟着糖人向左向右。
金鱼小糖人是她最喜爱的零食,怎么吃都不会腻的那种。
小女孩拍了拍胸前的口袋,这才回答道:“我出来帮我娘买盐。”
徐望仙微微一笑,将糖人塞在小女孩的手里。
陈阿秀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细长的眉眼弯弯像是一道月牙。
徐望仙蹲下身体,问道:“味道怎么样?”
小女孩舔着嘴唇:“好吃的好吃的。”
“想不想每天都吃到金鱼小糖人?”徐望仙笑眯眯地诱惑道,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逐渐露出獠牙。
小女孩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一般。
又问了几句,得知王寡妇在外帮工尚未回家,徐望仙见猎起意。
他绞尽脑汁,不昔以身比划,终于让小女孩明白那是她娘的贴身衣物,好在只有母女俩生活,平时睡觉没啥忌讳,倒是认识。
小女孩歪着头,眨巴着眼睛,道:“我拿来给你,就能天天吃到一个糖人?”
徐望仙坚定不移的答道:“没错。”
“不行。”
徐望仙愕然。
谁知小女孩眼珠子一转:“每天两个金鱼小糖人,我就答应你。”
徐望仙不禁失笑,还能说啥,当下连连点头,然后就见小女孩,扬起两只羊角辫,蹦蹦跳跳地跑回家去。
徐望仙站起身来,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汗迹,心有余悸,感觉比看《神魔镇狱功》还难。
王寡妇与陈阿秀孤儿寡母,住在街尾,离此不算太远。
徐望仙靠在街边角落,默运第一重功法,静静地等待起来。
《神魔镇狱功》修炼期间,随时随地都能引气入体,炼成真元,蕴藏于窍,很是方便。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脚步声传来。
“徐......小哥儿?”
徐望仙睁开眼,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
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在不远处婀娜而立。
她弯眉翘眼,挺鼻娇唇,青丝挽起。
尤其是那胸前沟壑,将淡蓝色长裙撑得鼓如山峰,傲然挺立,勾勒出成熟女性的妩媚。
但由于是与年轻男子交谈,王寡妇多有忌惮的眼睛,如同仿佛林中受惊小鹿充满矛盾。
妩媚与羞耻交杂,两者以一种矛盾的姿态被糅合在一起,却散发出惊人的魅惑力。
低头不见脚尖,便是人间尤物。
饶是前世硬盘中深藏万千女子,这一刻,徐望仙仍然有些目眩神迷。
好在,他毕竟阅人无数,片刻间就回过神来。
看见正舔糖人津津有味的陈阿秀,徐望仙脸色微变。
坏了,王寡妇该不会发现了吧!
是来兴师问罪的?
咋办?好急。
王寡妇牵着小女孩的手,低声细语地说道:
“我刚回到巷口就碰见了阿秀,她说要给酒鬼哥哥送个礼物,问她也不答,还说这是她和酒鬼哥哥的秘密。阿秀从小身体不好,被我惯坏了,好多事就由着她了,你...别见怪。她吃的糖人是徐小哥儿买的吧,还没感谢你,多少钱我还给你。”
“小事小事,小女孩嘴馋嘛,几个铜板我还出得起。”
徐望仙连连摆手,阻止了王寡妇掏荷包的举动。
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王寡妇不知情就好。
如此私密的东西要是让她知道,被自己的女儿拿去换了糖人,该是多么羞耻尴尬的场面。
然而下一刻。
小女孩的举动,一下子让徐望仙石化了。
不仅如此,王寡妇也变成了石女。
陈阿秀一手拿着糖人,一手从胸前口袋掏出一团布,蹦蹦跳跳地送到徐望仙面前:
“酒鬼哥哥,可要拿好了。你要记住我们的约定,一百年不许变。”
那团布虽然被小女孩捏成一团握在手中,但是她的手实在太小,布料又实在太大,露出猩红色的一大片。
布料细腻,丝带丝滑,红艳艳的。
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成年女性的裹胸衣。
如此私密的女子物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眼前,还是当着女主的眼前。
徐望仙没想到社死来得这么快。
一把将裹胸衣塞进怀里,看着王寡妇说道:“那什么,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寡妇的俏脸霎时间由白转红,鲜艳的红晕蔓延至颈间,滚烫炙热。
尤其是见到自己的贴身衣物进入男子胸前,眼睛像是快要滴了水,即羞耻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