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好男人那么多,你不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陈浪笑着劝道,“毕竟人生漫漫,谁还没遇过几个人渣啊!”
“好男人?你是说周舍、还是傅新贵,还是欧阳旭?”说到后面,她声线低落,弥漫着些许感伤。
“我啊!”陈浪把自己的帅气面孔凑到她眼前,“那么大的活人,你都看不见嘛?”
“我呸,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赵盼儿磨着银牙道,“昨晚你去引章那里留宿了吧。”
某人一夜未归,想也知道去了哪。
“我发誓,引章还是完璧之身。”陈浪举起手指,然后义正词严的说道,“你怎能凭空辱人清白!”
“你不正经!”
“你思想龌龊!”
说话之间,他直视赵盼儿,一副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表情。
赵盼儿俏脸一红,被一波三连击给弄得落荒而逃。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陈浪嗤笑道。
这时,孙三娘发出一声低吟:“这是哪?”
她眨眨眼睛,慢慢的支起身子,面容上满是茫然。
“你醒了?”陈浪搬着一张凳子,坐到床边。
孙三娘看了看陈浪,又瞅瞅身上的衣衫,忽地尖叫出声。
“啊!”
陈浪吓了一跳:“你叫什么?”
砰!
赵盼儿推门而入:“三娘,你怎么了?”
她看向陈浪,目光不善,后者立即双手打字,以示清白。
“我的衣裳,他……”孙三娘神色慌张,快要哭了。
“是盼儿给你换的衣服,不是我!”陈浪解释道。
“对,是我帮你换的。”赵盼儿附和一句,“你不用担心。”
“对不起啊。”孙三娘向陈浪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一句对不起就行啊?我幼小可怜又无助的心灵,就这样被你深深的伤害!”陈浪满目的悲愤,“我再也不会爱了。”
此时,仿佛插曲响起:被伤害过的心,还可以爱谁?
啪!
赵盼儿懒得理会戏精陈浪,不重不轻的拍了一下床沿:“一边玩去。”
洗脑神曲就此中断。
孙三娘精神状态还没彻底恢复,不然,也张口驳斥陈浪。
赵盼儿安抚了一会儿,便出去继续烹煮醒酒汤。
“话说昨晚出什么事了?”陈浪故作不知,“怎么喝那么多酒?”
孙三娘脸色微变,双眸瞬间泛红。
滴答滴答……
一颗颗泪珠,不要钱似的滚落在绸被表面。
“有话好好说,别放大招!”陈浪心底吐槽,旋即抬手想要去擦拭美厨娘的泪水。
孙三娘躲开,陈浪也不在意,说道:“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哪怕我帮不上忙,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一点。”
“昨日傍晚……”孙三娘抽了抽鼻子,开始讲述遭遇的变故。
陈浪秉承了一个合格听众的良好品质,全程保持专注倾听的姿态,时而握拳,时而竖眉,表达内心的愤慨。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陈浪才完全清楚来龙去脉。
昨天傍晚,孙三娘欢欢喜喜的带着盼儿回家煮饭,想要给傅新贵一个惊喜,结果,满床都是惊喜!
孙三娘气得要和傅新贵拼命,被赵盼儿给劝住了。
然而,傅新贵却恬不知耻的要休了孙三娘,甚至要把儿子过继给勾搭的寡妇。
更伤孙三娘的心是,在傅家祠堂里,她儿子傅子方压根不在乎亲娘,欢天喜地认了新妈妈,嘴里还不停的痛骂她。
不客气的概括,傅新贵、傅子方,以及傅家那些老一辈,全都对孙三娘大肆指责,堪称千夫所指。
孙三娘心态崩了,和盼儿大闹了一番傅家祠堂后,就回到茶坊借酒浇愁。
“他们该死!”听完。陈浪故意道,“要不我派人……”
孙三娘眉心一跳,急声道:“不要,子方他……”
说着,她脑海里不由得再次回想起亲儿子背刺的场面,表情变得凄苦,幽幽叹息。
“那傅新贵呢?你就不恨他?”陈浪低声道。
“我恨,可恨他有什么用?”孙三娘哀声道,“说到底是我瞎了眼,看不出他无情无义。”
“你还记得不,我曾经说过报复负心之辈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嘛?”陈浪眼眸炯炯有神,带着难言的灼热。
孙三娘一怔。
陈浪身子前倾,声线缥缈:“那就是找一个比他更英俊,更有本事,对你更好的男人。”
“陈浪,你……”
孙三娘睁大眼睛,瞳孔里某人的影子越来越大:“唔……”
片刻后,陈浪往后微移,松开孙三娘不断挣扎的双手。
“登徒子!”孙三娘又气又羞,扬手就要给陈浪一巴掌。
啪嗒!
陈浪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一只发钗递到手心。
“送你的。”他轻声道,“希望你能喜欢!”
孙三娘愣愣的握住发钗,神情复杂。
半响后,她呢喃道:“你不是说要送给盼儿的?”
她记得分明,某人信誓旦旦的说过要送给心仪之人,不是盼儿又能是谁?
“由始至终,这只钗子,我只想送给你一个人!”陈浪眸光直视孙三娘,一字一顿地说道。
孙三娘心神震动,脸上闪过慌乱,紧张。
“三娘,从我来茶坊第一天,就喜欢你了。”陈浪揽住孙三娘的香肩,深情款款。
他说的是实话来着!
一见钟情不都是见色起意嘛!
孙三娘没有挣扎,她还沉浸在陈浪晴天霹雳似的“告白”之中。
陈浪眼眸微动,故技重施。
这一次,孙三娘的双手犹豫了一下,随即环住他的腰杆。
一团淀粉酶的相互交换后,孙三娘手掌按住蠢蠢欲动的陈浪,磕磕绊绊的恳求道:“不,不可以……”
陈浪无悲无喜,在其耳边嘀咕:“夫人,你都离了,难道你还要为傅新贵守节一辈子?你就不想重新开始,体验新的生活?”
说完,他动作强硬几分,带着炽烈如火的热情。
“是啊,我要重新开始。”
孙三娘眼里划过一丝亮光,默默的卸下阻碍。
嘎吱!
床榻承受了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如果能说话,它肯定张口就骂。
“有完没完啊!”
……
良久,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陈浪怀里揽着孙三娘,嘴角挂起一抹得偿所愿的笑意。
“今天的事,只是一个意外。”孙三娘沙哑着嗓子,开口道,“就当我喝醉酒了,酒醒后,我们各走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