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赵小姐到了。”
司机将赵心悦带到屋里,然后冲着站在落地窗前的沈正霆道。
“嗯。”沈正霆背对着门口,淡淡应声。
关上门,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沈正霆与赵心悦两个人。沈正霆并没有回过身,赵心悦也没有向前迈进一步,只是站在原地用眼神快速扫过一遍,不禁忆起儿时在这生活的点滴,心里不免有些感伤。
虽然房子没变,可里面的一切摆设都变了,就好像她与沈正霆的关系也跟原来不同了。
半响,沈正霆终于转过身,直视赵心悦,瞳仁深处全是幽暗,“是不是我不跟你讲话,你便不会主动跟我说一个字。”
赵心悦冷淡道:“你千方百计把我引来这里,不会只为了说这个吧?”
沈正霆削薄的唇动了动,声音一如既往的低哑沉稳,“嫁给我,房子归你。”
他的声音对她来说,从来都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赵心悦嘲讽道:“一套房子就能抹平过去?”
幽暗的眼神中仿佛在刻意压抑着什么,高挺的鼻不难看出他是个极为苛刻的男人。
“你知道,我在意的从来只有你。”
赵心悦一盆冷水泼下去,“可我已经不在意你了。”
四目相对,他眯起鹰眸,眼底瞬间乍现丝丝危险气息。他灼灼的目光烧着她的心,眼神忍不住想要闪躲。
夕阳西下,沈正霆逆光而立。
隔着老远,赵心悦瞧见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
他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那你在意的是谁?”
沈正霆目光深邃的犹如一匹优雅而危险的黑豹,疾步向前。
赵心悦被他逼的连连后退,直到靠在墙上,无路可退。
一双健硕的手臂,如铁钳般将她困于墙角,他俊美的五官带着几分令人屏息的野性,“何晓?”
赵心悦抿紧红唇,提包的手指紧紧攥着。
他怎么知道何晓的?
可她转念一想,也对,连她买房子他都知道,知道何晓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片刻,她冷嗤一声,“与你无关。”
沈正霆墨色的双眸看似平静,却隐藏着令人不敢靠近的权威,“赵心悦,你给我记住,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岑冷的薄唇微微扯动了一下,“这一次,你休想再逃。”
赵心悦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正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明显他已不再是六年前的翩翩少年。
她眉梢微挑,“除非时光倒流,否则你我注定是陌路。”
赵心悦推开他,却被他强势扣住手腕,“难道你都不想见一见你父亲吗?”
他语气略低,“他被确诊肝癌晚期,时间不多了。”
尽管赵心悦对自己父亲充满了怨恨,可在听见肝癌晚期四个字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突然回忆起儿时父亲带着她四处游玩时的一幕幕,想起她也曾窝在父亲怀里,嚷着要父亲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时的样子,毕竟他们一家人也曾温馨相爱过。
这时,沈正霆的电话突然响了。
挂了电话,他告诉她是医院打来的。
赵心悦心中腾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被他扳正身体,迎上他深邃的眼,“就在刚刚,你父亲再次被送进了抢救室,医生说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